第8章 抵达学院
“嘶~”
帕各奇奇因为疼痛而发出呻吟。
“话说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
他面前是正在治疗的拉娅。
“当然有用了。”
拉娅手里举起一个装有液体的瓶子，用手沾了沾，涂抹在帕各奇奇的脑门上。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个药不是缓解头痛的，而是增加头痛的呢？”
帕各奇奇一脸怀疑，他现在有些后悔相信拉娅的话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效果，这可是我第一次做出来的药剂。”
帕各奇奇头上涂抹药剂的部位传来一阵阵的火辣感，好在他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
“你什么时候学会制作药剂的？”
他皱着眉头问道，
“从上飞艇之后就开始学了，应该有好些天了。”
“这是老师教我的，他可是曜夜学院最好的巫药大师。”
拉娅回想了一下。
“老师？”
“就是最后出手的那个巫师。”
闻言帕各奇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由衷的感觉维达学院这次亏大了。
“这么说来的话，飞艇上的那位巫师，还是你的师姐了。”
“对啊，师姐对我还是很好的。”
拉娅收拾起药剂，装进一个口袋。
“那我走了。”
“嗯。”帕各奇奇送走拉娅，做回椅子上，他头上的火辣感开始消失，取之而代的一种清凉的感觉，使得他的疼痛大幅度减弱。
“起作用了。”帕各奇奇挑了下眉头。
飞艇隐藏在云层中，直直地飞向它的目的地——曜夜学院。
......
“曜夜学院的学徒到甲板上集合，准备离开。”
帕各奇奇低头看了眼手环上的信息，将房间的门关好，顺着通道前往甲板，路上不断遇到同样佩戴着黄色手环的学徒。
甲板上，之前那名女巫师站在中央，这次她没有使用稻草人替身。
等到人全部到之后，她开口说道，
“下了飞艇后沿着小路往前走，会有人在尽头等你们。”
“不要离开小路。”她最后话似乎是警告了，可是语气却很平淡。
之后她手一挥，甲板的边缘出现一个向下的台阶。
学徒们排着队，从台阶上一个个下去。
等到帕各奇奇的时候，他才终于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果然还是森林吗。”
“不过似乎还是有些不一样。”
帕各奇奇感受着传来的以前从未出现的感觉，不同于感受对方恶意的感觉，这是一种仿佛背后一直有人跟着的感觉。
帕各奇奇不动声色地向后面的人群望了一眼，心里了然。
拉娅并没有在人群中。
虽然飞艇很高，但是从台阶下到地面却没有花太多时间。
帕各奇奇混在人群之中，跟着一起沿着一条由碎石铺成的小路向森林深处走着。
他提起注意力，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他的前后的学徒似乎是很熟悉，即使是隔着一个人也在交流着。
帕各奇奇没有理会他们，他经过强化的感知让他发现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周围的视线好像要模糊一些了。”
再等他仔细看，已经能够看到一层薄薄的雾气。
这是某种考验吗？帕各奇奇猜测着。
不一会儿功夫，迷雾已经弥漫到小路两侧，但也止步于此。
它无法进入小路的范围。
“不过这雾的浓度也太高了些吧。”
除了小路，周围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帕各奇奇越发警惕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吱吱”
“唧唧”
怪异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似乎是风刮过树叶，也像是人的低语。
杂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队伍中已经有很多人受到了影响，变得暴躁起来，这其中包括帕各奇奇前面的那个人。
“啊——”
一声尖叫从队伍的最前面传来，是一名学徒的左脚因为不小心踏出小路，而被突然出现的黑色触手强行拖了出去。
他后面的人因此发出尖叫。
队伍也由此变得很乱，前面的人想要往后退，后面的人有想要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路一共就这么宽，前后的人一拥挤，中间的人就不得不离开自己原来的位置，其中一些离开了小路的范围，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
帕各奇奇脸色难看，就在刚刚，他前面那名学徒也不小心离开了小路的范围，在他面前被一只黑色的触手拖走，只来得及发出惨叫声。
“如果这是测试的话，未免也太离谱一点了吧。”
不过也好在因为帕各奇奇前面人的遭遇，原本后方想要向前走的学徒都转变方向，想要远离哪里。
帕各奇奇仍然待在原地，他猜测只要不越过小路的范围，就不会有危险。
他前面的队伍此时很乱，每个人互相推攘，一些人甚至被推倒在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帕各奇奇眯起眼睛，他现在位置还不错，可是也维持不了多久。
这个距离，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挤过去。
帕各奇奇估量了一下他离最前面那人的距离，因为队伍中一些人离开的原因，人与人之间的间隔稍微变大一些。
“哦，已经有人意识到了吗。”
队伍的前面，有几个人直接跨越了前面摔倒的人，走到最前面。
“好机会。”
那几人一走，后面的人马上补上了空缺，间隙变得更大了。
帕各奇奇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向前走去，好在小路的宽度还是可以容纳两个人通过的。
他有惊无险地来到靠近前面的位置，只剩下前面一名瘫倒在地的学徒。
他故技重施，小心地从那人旁边过去，正打算跟上前几个人的脚步时，一只脚却被什么东西阻碍了。
帕各奇奇低头一看，看见瘫倒在地的那人正用手抱住他的脚，脸上流着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液体，睁大着双眼看着帕各奇奇。
“不要走。”他嘴里喊着，企图让帕各奇奇留下来陪着他。
帕各奇奇沉默片刻，他没有感受到恶意，这说明对方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但是恰恰是这个动作，对帕各奇奇来说就像是一种威胁。
他尝试用力，可是趴在地上那人仍然死死地抱住。
“不要走。”他又重复了一下，声音有些含糊。
最后帕各奇奇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踹向那人的脸。
那人脸部受到撞击生痛，抱住帕各奇奇的双手不禁松开。
帕各奇奇趁机远离了他。
“留在这里干嘛，等死吗！”
“想要活命就起来离开这里。”
本就是素不相识的人，帕各奇奇也不想因此惹上麻烦，任谁都看得出，这个人已经吓破胆了。
最后他头也不回地向小路的尽头走去。
在他走后，剩余的学徒中也有一些人反应过来，开始离开这处地方。
随着越来越多的学徒的离去，这段路上，就只剩下了因为恐惧瘫倒在地无法动弹的学徒。
之前抱住帕各奇奇一只腿的那名学徒此时将脸深深埋在手臂里，全身在瑟瑟发抖。
“为什么你们都要抛下我走，为什么。”
他慢慢摸索着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面走去，眼神中充斥着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
“砰”
他却一下子被一只被某个学徒丢失的鞋子绊倒，他的一只手指因此超过了小路的范围。
他打算站起来，可是从手指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他看向手指，却发现一根黑色的触手已经刺入他的手指。
“不——”
他的手臂逐渐萎缩，随之是全身，最后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倒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