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归
“睡吧。”余益的手放到了江渝的头上。
无法休眠的江渝的意识体似乎无视了无法休眠的状态，他的头在余益的手掌的轻按下低了下去，对外的感知也停止了。
周围正在站岗的诸位江渝也纷纷陷入了静止，就像是一道沉睡的魔咒扩散，暴君世界中的江渝一圈接着一圈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暴君是一种神秘的病毒又或者说邪祟个体，它能够潜伏在人类身体中，掌控人类意志，造成伤害和病痛。这种个体对一般人来说无法察觉，但对于精神力量很高或者安装了搜寻设备的人类来说，他们能够通过感应和能量波动来察觉它的存在。
暴君不一样，他的隐蔽手段及其强大。余益也只有见到了江渝的意识体才看到了隐藏在其中的暴君，让江渝进入沉睡，现在余益需要为江渝做一个大手术了。
不需要运用仪器，余益的感知全力运转，属于暴君的部分在他的眼中逐渐清晰了起来，暴君的意识体散布在了江渝意识体的全身上下，似乎是为了能够干扰到江渝，他将自我意识完全的分散在了江渝的体内，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紧密了。
余益将放在江渝头顶的手收了回来，情况比他想想的还要严重。思索了片刻，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江渝的胸前，轻轻的向前一推。江渝的意识体没有出现任何的晃动，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残缺的影子。
想要完美的剥除暴君是在太困难了，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做到，但余益可剥离江渝。江渝为自己创造的信号并没有完全被毁掉，余益只是用它来寻找了江渝意识体被藏匿的地点，现在它正好排上了用场。
将信号从身体里移动了出来，放置到了残缺身影存在的地点。虽然江渝本身并不具备附身的特质，但余益可帮他们做到。
见二者并没有出现过于强烈的排斥，只是轻微的产生了一些震动，余益惯用的虚拟双手再次出现，将二者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等待片刻双手分开，二者粗糙的行程了一个江渝的影子，见影子基本保持了稳定，余益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刚才的过程看似简单只是简单的捏合，实际上余益自己的精神力在其中充当了中间粘合剂的作用。
面前的江渝暴君混合体依旧很难处理，二人的意识相互交织，暴君的意识并没有苏醒。余益很想把暴君拖出来暴打一顿，但是刚刚所提取出来的江渝还并不稳定，余益还需要从团浑浊的意识中找出能用的部分。虽然余益是精神体分离的专利拥有者，但是自从成为了领袖，研究者出身的余益已经很久没有实际操作过这项技术了。
小心的面对着脆弱又强大的混乱意识体，余益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小小的刻刀，细心的在面前的意识体上切割着。不出塔的所料，即便他无比的小心了，江渝的精神体还是开始了本能的反抗，开始了收拢以及向外的无差别能量冲击。
余益空间中的形象似乎是被大风吹过，发行混乱，衣物向后发皱，唯有他的手依旧保持着稳定，精神力凝聚成的刀片再一次切割在了混乱的精神体中，将一团属于江渝的意识体完全的切割了下来，没有时间停顿，等待在半空中的手从余益的手中接过了那团意识，塞入了后方的新意识体中。
再造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四周的空间似乎出现了一些破碎，专心的余益并没有注意到做这些细小的裂痕，裂痕缓慢的向着余益的方向缦延过来，带着周围的空间透出来潜意识海洋的样貌。
突然间一道裂缝的缦延开始了加速，并且改变了方向，似乎是因为裂缝的动作过于快速了，这次余益捕捉到了，碎裂的速度陡然提升，想着新意识体的位置快速的缦延。余益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向前伸手，但他似乎被整个空间压制了，他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
正在交接团块意识体的虚拟大手也来不及赶往新意识体的位置，眼看裂痕击就要延伸到江渝新意识体的下方时，裂缝的运行了缓慢了下来，整片空间都慢了下来，就像恢复了意识空间该有的速度，余益的动作也随之与裂缝的额动作达成了一致，他试图挡在裂缝的前方，只差一步余益没有赶上，他的手在触碰到了江渝的新意识体的一瞬间，江渝的身体就掉入了裂缝中的潜意识海洋，裂缝在瞬间开始了合拢，余益没有能抓住他。
余益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虽然他已经在时刻戒备了，但这里毕竟是暴君所创造的，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是无法预料的。好在江渝的新意识体已经趋于稳定了，暴君的做法只能拖延时间罢了。
余益蹲在了地上，仔细的观察了地面，这是他忽略的部分，用江渝和暴君的精神力构成的建筑，无数岁月的静止让它似乎完全变成了真实的建筑，连余益也忽略了这些建筑，如果能够利用起来或许对江渝也有些好处。
余益结束了自己的设想，进一步强化了自己的沉睡魔咒，覆盖到了建筑与地面，甚至似乎是装饰用的星空，将一只手留在了这里看守着这具旧意识体，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余益再次撕开了一道口子，从中飞了出去，他得先找到江渝。
......
潜意识海洋中，一动不动的江渝正在随意的飘荡着，他的上方围着很多好奇的江渝。似乎是因为不在同一片空间的原因他们并没有受到余益的影响，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江渝。
似乎浑身散发着香气，但他们感受不到任何的气味信息；似乎十分好看，但从视觉信号看又和他们没有太多的区别。眼前的江渝和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同，他很有诱惑力，就像是诱人的食物。
围绕在四周的江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第一次不满足于开采的光球，有了想要进食的欲望，但碍于周围好多的同类，并且那个食物一样的江渝又是他们的同类。
“他应该已经死了对吧。”有个江渝发问道。他们知道死亡这个概念，只是死亡基本都会消散，只有传说中的死亡还能保持着正常的身体。
“应该死了，他可能是传说中的人吧。”不知道是哪个江渝回应了他。
“对，他一定是人。”一旁的江渝们纷纷表示了认同。
“那他的身体，我们该怎么处理呢？”某个江渝似乎是有些着急，聚集过来的江渝越来越多的，他可不想再多的江渝过来。
“我们总要处理掉他把，不能让他在神游空间一直飘着。”
“是啊，是啊。”众多江渝附和着。
......
众多江渝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他们的神情把他们的想法完全的表露了出来，但没有愿意做第一个表达真实意愿的，他们都在引导和等待着他人的开口。
“吃了吧。”总算有江渝说出了他们都想说的话，众江渝的目光聚焦到了开口的江渝身上，他的表情异常的冷静，似乎与周边的江渝也有着很大的不同，他是个赴死者。
他本来准备去往边界，但看到了聚集在此的众多江渝，随后便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喜迎了过来，这一刻他决定吃完这个江渝再去赴死。
他默默的走了上前，抑制住了立刻去咬的冲动，缓慢的飞着。作为第一个提出的江渝他自然的担负起了，开第一个口的角色。即便是心中的一种冲动推动着他，他的理性也希望他能有风度的服从他的冲动。
看着眼前和自己相似的脸庞，作为先锋的江渝在没有意识的情况就已经到达了他的面前，他的脸慢慢向着躺着一动不动的江渝靠近，靠近，再靠近。
他缓缓的张开了自己的嘴，张开了，又合上了，真正到了下口的那一刻他又难以咬下去，张口，又合上。
作为先锋的江渝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看到了周围围绕着的催促与渴望的目光，他做出了决定，抛下心中的一切，他都要去赴死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他的嘴尽力的张开，贴上了沉睡着的江渝，用力的一咬，一大块能量随之落入了他的口中。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他忍不住咬下了第二口。
似乎是打开了关押饥饿野兽的笼子，身后的猛兽们疯狂的冲了上来，他们要开饭了。
时间似乎是再次静止了，满是渴望的江渝们停在了空间中，他们的冲势也都停了下来。
被啃咬的江渝醒来了，他的手推开了自己身边满口逸散能量的和自己张的一样的人。
真正江渝苏醒了，他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余益对他施加的睡眠影响结束了，反正他就是醒来了，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少了很多东西，同样的他的身体里也少了很多困扰他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身轻松。
仔细看了看身边和他长得几乎一样的人，即便是有个人在咬他。江渝倒是不舍得对他们下手，这些人都是他自己分化出来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围观的人群片刻间散了开来，江渝简单的通过命令将他们赶了出去。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潜意识海洋里，自己明明应该在暴君空间中。
犹豫了片刻，江渝决定回去看看，放开自己的感知，暴君空间的位置充满了他自己的信号，只用了一个瞬间他就感知到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位置，随意的一个念头，江渝就进入了暴君空间。
周围都是熟悉的建筑，熟悉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看似和他一抹一样的保持着静止的人。江渝能够感觉到里面有自己的一部分，就像周围也有他自己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暴君。
眼前这具身体里的暴君的成分明显的高出了自己，他觉得应该是余益从他身体里拨出的部分，江渝倒是不心疼这些分出来的精神力。
余益留下来的手也感受到了江渝，他选择了往回赶，一路十分顺利没有收到任何阻碍，到达点位撕开裂缝，余益又出现在了江渝的面前。
“谢谢你，余先生。”江渝对着余益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他已经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了。
“应该的，这片区域你打算怎么处理？”见江渝已经恢复了正常，余益随手将站立在那的旧意识体拍碎了，让他四散在了空间里。
“我也不清楚，我希望能够保留着它，但是在这暴君已经和我完全的缠绕在一起了。”江渝见余益把另一个自己拍没的动作，不由得一颤。
“嗯，暂时先这样吧，我会看着这里。”余益也很想保留着这里的一切，让他自行发展，他倒不害怕暴君的意识会在这里复苏，从刚才的反击来看暴君依旧活跃着的意识并不多。
.......
在余益解救着江渝时，一个江渝来到了边界的附近，他的身体比正常的江渝大了不少，甚至比尤菲的体型都要巨大。边界的武装队员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任由着他缓慢的在边界周围移动。
他环绕了半天选择了一个似乎比周围薄弱很多的位置，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向着边界走去。
接触到边界的瞬间，他的体型开始了疯狂的缩小，边界似乎在吸收他身上的能量，他小心的继续前行，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浮现，他顾不得那么多，继续向前，抵抗着边界对他的排斥。
他就要穿过去了，忍耐着心底发出的痛苦，查欣阳的脑子里充满了想要离开的渴望。
他看到了边界后的景色，那是富有科技感的建筑和美好的光芒。但很可惜，他已经没有了继续前行的能力，他的体型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江渝的大小，再坚持他的结局就只有毁灭。
忽然就像是有人在默默的帮助他，他的体型再次开始了膨胀，已故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中冒了出来。
他的身体列成了两半，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中冒了出来一个线链接着二人，查欣阳看了连接着自己的已经穿过了边界的小东西，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再次膨胀的身体，开始了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