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车队
“报告长官，一号苏醒了。”三人来到了大部队停留的位置，大部队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大部分队员都躺在地上。一个较为清醒的队员向菲奥娜汇报了情况。
一号坐在了原地，口中不再发出噪音，他的神色有些复杂，脸色依旧苍白。江渝将泷源二交给了上前的队员，陪同着菲奥娜一起来到了一号的身边。
“说说吧，你知道些什么。”菲奥娜注视着一号说道。
“你们得去救他，不，救我。我也说不清楚，他很痛苦，求求你们想个办法救救他。”一号摸着自己的脑袋，尽力的将自己的情绪放平，只是表情有些痛苦，。
他的脑子里冒出了很多东西，他记得他叫肖恩，但是又记得自己叫一号，他有些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谁。
见一号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菲奥娜只能作罢，她认为一号自主意识的恢复与刚刚的那一段冲击是有联系的，并且一号确实拥有着独立的意识，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很多事情了。
“你是怎么知道他很痛苦的，你能够和他沟通吗？”江渝问道。
“不能，但是我能听到他在说话。”一号放下了自己扶着脑袋的手，看向了实验室的深处，“他很痛苦，并且孤独，在他的记忆里，他一个人在一片黑暗里生活了好多年，没有人，没有其他生物。他很怕黑的，也害怕那些连在他身上的一根根线。所以他在不停地求救，向四周发送自己的求救。”
一号依靠着自己对脑海中多出来的片段的理解向江渝讲述了缘由。
”所以这些信号扰动就是他在求救，你能够从刚才的信号扰动中听到到什么信息吗？复述一遍，可以的话帮我们翻译一下。“菲奥娜注意到了一号并没有佩戴头盔，但是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她觉得或许一号能够从中得出更多的信息。
一号简单的复述了一遍他听到的声音，然后进行了简单的翻译，都是一些简单的短句，和江渝在精神世界中听到的差不多，不管是意思还是声音。
突然一个疑惑出现在了江渝的心中，为什么他听懂了那个身影的话。在一号复述时江渝还并没有意识到，一号进行的翻译让他觉得有些耳熟，让他想起了自己精神世界中发生的事。
泷源二的声音打断了江渝的疑惑，他也听到了一号的陈述。
“他已经死了，至少上一个他已经死了，我们救不了他。”
经过简单的治疗泷源二已经恢复了意识，虽然冲击的强度很大但是并没有敌意，他的防火墙挡住了大部分冲击，晕倒只是因为身体太弱了。
“他还活着，他还能说话，他还会害怕。”一号激动地反驳道，他有些没有底气，他没有上过学，他只知道会动，会说话会思考就是活着的人。
“他没有办法脱离这里，他已经死了无数次了，虽然他自己注意不到这一点，但这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了，一旦脱离了现在的平衡，那他就真的死了，他的意识再也不可能恢复，就连那几秒的生命都不会存在了。”泷源二简单的翻阅了菲奥娜在内部实验室找到的资料，那些资料更详细的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成果，以及他们的操作方式。
他们通过各种购买，诱骗等手段，搜寻了大量受到辐射影响的孩子，进行了大脑的分离，起先是对正在衰竭的大脑进行复苏修复实验，后来发展成了直接对彻底衰竭后的大脑进行复苏实验，结果当然是失败的，即便成功的让一部分实验对象出现了活性，但是也只是活性。
一号实验对象的成功是在一次偶然爆炸中产生的，失去了能量供应的一号对象立刻失去了活性，却在再一次的能量注入中产生了一定的意识，并且具备了保存记忆的能力，但是触发条件不明，在数万次的重复操作中只出现了几次，于是他们开始了不停的循环，这座新的实验室也正是为了保证一号实验对象能够不停循不会出现意外而建造的，那些依旧还在运转的设备，将会继续保持运转并长久的运转，直到整个实验室毁灭。
至于为什么一号被丢弃在了这里，资料中没有记载，泷源二觉得或许就和现在时不时发出的强大波动有关。
泷源二觉得一号试验对象是无法复刻的，即便是按照数据中记载的方式再次尝试也无法再出现这样的成果，一号试验对象在技术与自然的对抗中保持着一种完美的平衡，顺应了自然的规律，也展现了人类的不断探索的精神。
思考了片刻，泷源二再次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试着通过模拟确定让一号实验对象出现了意识的原因，然后想办法让他从这种循环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一旦实验结果趋于稳定，那就有机会让他脱离这些设备，从这里出去。”虽然他不觉得这是可以实现的事情，但是他也想试一试。
“太好了，你们这么厉害，一定要帮帮他。”一号兴奋地说道。
“不过这需要时间，小朋友，这些东西给你，里面有可以联系我的东西，也有一些食物，我希望你可以在这里等着。我已经拷贝了这个实验绝大部分的资料，我会去进行尝试，但是我也需要知道他的状态，如果有什么新的信息请你发给我。”泷源二顺手接过了队员递给他的背包交给了一号，弯下了腰对着一号说道。
“好！谢谢你们。”一号接过了背包，开心的表示了感谢。
泷源二并不打算将这个实验室汇报给天国，天国是最早开始提倡模拟实验的组织，为的就是根除这些违背常理的事物。这个实验室暂时并没有对其他事物造成影响，泷源二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简单的修整一行人告别了一号，由菲奥娜和泷源二领头顺着来时的路向外走去。
“让他一个人在那真的好吗？他还只是个孩子。”江渝有些不解，跟在了泷源二和菲奥娜的后面。
“这是为他好。”泷源二道。
“他已经死了，记得吗，我检查过了。”菲奥娜补充道。
“他真的死了呀，那他是怎么醒来的？”江渝有些诧异的看着前面两个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的人。
“他的原名是肖恩，这是修整时，我和他的闲谈中知道的，等离开这里通过天国的信息网络就能确认他的身份。而他现在觉得自己叫一号，这是这个实验室对这个实验对象的称呼。”菲奥娜顿了顿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也就是肖恩，在自由城里因为意外死去了，而同时类似于我们刚刚经历的精神冲击，跨过了遥远的距离，在不断的衰减的过程中最终到达了肖恩的位置，两个即将消散的意识出现了一些反应。从目前看来肖恩自己的意识占据了主导地位，让一号的部分意识成功的依附在了他身上。但是这个神奇的造物，并没有能够阻止身体走向衰败，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能够发现一些没有意识存在的躯壳，他的潜意识已经意识到了这具身体不能够长久的承载他，所以在主动的搜索，只是他并不清楚怎么进行转移，并且自身也不稳定，所以在受到惊吓后出现了沉睡。”
菲奥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她觉得泷源二的想法应该也和她差不多。
“基本就是这样，刚才的冲击并没有对他造成其他影响反而让他苏醒了，结合他在这个环境中能够平静的说话，在那里他或许能够存活更长的时间。”
“我给他的那包东西可以帮助他减缓肉身的腐烂，不用担心，我会对他进行一定的监视，除了那个大脑，他的存在也很匪夷所思。”泷源二缓了缓道，“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我需要尽快处理这件事，接下去就不陪同你们了。你们自己小心，这支小队不会直接听从你们的命令，但是在关键时候会出手帮你们，有需要你也可以联系我。”
“谢谢你，泷先生。另外我们想单独和余先生聊聊，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帮我们传达。”江渝从菲奥娜那已经知道了天国的想法，他没有想到泷源二居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好。”
泷源二独自开走了一辆全地形车，将剩下的车辆留给了江渝一行人。江渝漫无目的驾驶着一辆全地形车在队伍的最前方，剩下的车辆保持着自动跟随。
他们被好奇心驱使着到了城外，现在没法回去，现在有些不知道去哪。
一个车队出现在了江渝等人的侧面，前进着，远远看去，最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台又一台庞大的车辆。
这些车辆的大小是制式全地形车的数倍，外形像极了城市中的公共载具，车厢又长又高，能装很多人。
“这不会是高速列车吧？”江渝最先注意到了他们，放缓车速，认真地辨别了几秒。
“嗯。”菲奥娜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中传了出来，“他们应该是回收了报废的列车，虽然跑的不快，但是胜在安全。”
“挺有想象力，把列车改成房子。”江渝视角转向了列车的下方，原本平整的部位变成了高低的结构轮子和履带代替了原本的动力结构，从透光的部分望去能看到有些人在里面进行日常生活。
视野越过几个庞然大物，车队内部的车辆以类似地形车的车辆为主，至少有几十台。身躯最为庞大的几辆改造列车在队伍的边缘位置，组成了一组钢铁墙壁，可以预防敌人的突然袭击。
通过这“墙壁”间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的车都整整齐齐地行使着，最核心的地方有一台较大的制式房车。
“那些车的车厢里有卧室，有厕所，有厨房，甚至可能还有客厅和餐厅，改一辆应该要不少钱。”菲奥娜简单的扫视了一遍做出了评价。
“奢侈。”江渝也是个车辆爱好者，虽然不富裕但也总会去关注那些新出的车辆。
现在流行的车一种是需要配合轨道的悬浮车，一种就是类似全地形车的样子，中间的那台车江渝认识，夏湾工业产军工级旅行用车 LJ九代。外围的那些改装车，光是购买废弃的列车就需要不少钱。
车队的速度并不快，很快江渝驾驶的全地形车就开到了车队的附近。
“赛克安保，专业护送，安全不贵，这位客人您去哪？”
外放的声音传到了江渝的耳中。
江渝意识到这支队伍是保镖队伍，现在在荒野上随意的停车或是自动驾驶是不安全的，强盗有足够的办法瞒过车辆的探测。
江渝在书中看过在天国掌控了天空中的眼睛的时代里，荒野上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但现在谁也没有办法持有这些东西，于是与城市里的井然有序截然不同，荒野上又开始了大混乱的时期。
江渝见过很多类似的队伍，这次是第一次见到耗资如此巨大的保镖队伍。
“要加入护送队伍嘛？”江渝在通讯中问道。
“都可以。”菲奥娜和Han都表示无所谓，余益给菲奥娜的信用点还有很多，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队伍，心中还有有几分好奇的。
“去哪都行，要过夜，怎么收费？”江渝在队伍通讯中发送到。
“过夜，大车400，小车300，保证安全，不包能源损耗。”车队很快就回复了江渝的消息。
300信用点说不上贵，但也不便宜，至于能源损耗，全地形车配备的太阳能设备还是挺实用的，不需要考虑。
“行，五辆车，二大三小。”菲奥娜读取了江渝传过来的账单，完成了支付。
最外侧的两辆列车分开了两个口子，导入了传递过来的停靠信号，车辆上配备的智能系统精确的控制着车辆有序的行驶进入了车队中。
“自动跟随模式，已开启，如无紧急情况驾驶员可以自主休息。”江渝完成了驾驶权的转交，走下了驾驶位，躺在了全地形车的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