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野男人
此刻明珠和明淮正坐在席草上,眼巴巴瞅着外面,试图寻找姜知渺的踪迹,突然,视线掠过拐角处,他们眸子一亮,连忙上前迎去。
明珠人小胆子大,只见她悠悠的站起身,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走到温竹卿身前,啪的一下抱住他的大腿。
温竹卿此刻正和姜知渺絮叨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来到了自己身旁。
等到她猛地一下抱住自己大腿时,他才反应过来。
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圆溜溜白嫩嫩的女娃娃,藕节般的小胳膊环着自己的左腿,正昂着头咧着嘴对自己笑呢。
他愣了愣,除了家中幼弟外,自己还从未和别的幼童如此亲昵过。
温竹卿微弯着身,一脸懵懂的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
明珠乐得不行,拍着小手,软软的说道:“好看,哥哥真好看,明珠喜欢。”
姜知渺几人听见这话顿觉尴尬,明珠这看见好看的东西就走不动路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以前是物,现在直接升级,进化成人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幼妹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会如此,看来,她这是很喜欢你。”姜知渺解释道。
温竹卿听见这话看了她一眼,连连表示自己不介意,这么一个可爱的娃娃,他喜欢还来不及呢。
姜知渺蹲起身一把抱起女娃娃,就这,她还有点不乐意,瘪着小嘴,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恨不能当少年的腿部挂件才好。
明珠趴在姜知渺怀里指着温竹卿,软软道:“哥哥好看,明珠很喜欢哥哥。”
看着她一再对他释放好感,温竹卿微弯着身,大手拉起她的小手,温声道:“你也很好看,我也很喜欢你。”
女娃娃一听见这话,突然就明白了害羞为何物,偷偷的看了他几眼后,就将小脸彻底地埋在了姜知渺的怀里。
她左右咕扭着,却又忍不住回头,那小模样既害羞又好玩。
姜知渺看着自家妹妹的模样,笑意随之而来,低低的笑了起来。
想着时候也不早了,看他逐渐恢复的脸色,说道:“时候不早了,温家就在隔壁,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要我送你吗?”
温竹卿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多谢姜姑娘了,我已经恢复了不少气力,又不是多长的路,就不麻烦姜姑娘了。”
姜知渺微微颔首,待他的身影进了门,她一手抱着明珠,一手牵着明淮也进了门。
刚进门,赵氏就欺身而上,姜知渺顿了顿步,疑惑的看向她,怎么这是又要找茬?
明珠明淮一见她过来,一人紧攥她衣角,浑身颤抖,时不时的回望,但很快就有将视线收了回来。
姜知渺摸了摸他们圆溜溜的脑袋,安慰道:“明珠明淮不怕,阿姐在这呢,别怕。”
话落,她敛着脸,凌厉的目光扫向气势汹汹的妇人。
赵氏径直走到姜知渺面前,尖酸刻薄地说道:“你个小贱蹄子,小小年纪就不知羞耻,刚流放一天就耐不住寂寞找男人,从前还装着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现下一见到男人就上赶着搭话。”
话落,她似乎还是不解气,又继续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我说呢,怎么一吃完,就一溜烟儿的跑出去,搞半天原来是和野男人私会去了,姜家可容不下你这样的小浪蹄子,真是不知羞耻。”
姜知渺听着这话,脸色十分难看。
她还没有找她,她倒是上赶着来找自己晦气,本来准备缓几天收拾她,看来,今天是非收拾不可了。
谁让她满嘴喷粪,净说些她不爱听的,白瞎了一张嘴。
借用华国金老师的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方,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对她,根本就用不着礼让三分了,她现在就斩草除根。
姜知渺对上赵氏尖酸刻薄的嘴脸,抿了抿唇,直接反驳道:“我和谁相处都不管你的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刚打的鞭子这么快就不疼了?”
赵氏听见这话只觉怒火中烧,作势就要上前扇她,姜知渺灵活闪身,躲开了妇人的巴掌。
只是赵氏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就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伤上加伤,疼的嗷嗷直叫。
赵氏哎呦了几声,皱着一张脸,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躲开,还害得自己摔倒出丑,气死她了,双手撑地,刚想站起来,又一个不稳,再度坐了下来。
姜知黎见她娘坐地不起,连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幽怨地看着姜知渺说教道:“姐姐,我娘不过是好心相劝,你怎能如此,如此桀骜不驯,不服从长辈管教,真是太让我们心寒了。”
赵氏顺着她的力道站稳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着她话茬道:“没错,你不要脸不要紧,别带着我们姜家一起出丑。”
姜知渺淡淡的站定在原地,完全不以为意,赵氏看着她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就想上前刮花她的脸,这个小贱人,给脸不要脸,只是还未往前,只觉得手腕处一阵疼痛袭来。
低眼看去,是姜知黎掐了她一把,徐有容见赵氏龇牙咧嘴的又要动作,连忙上前挡在姜知渺几人身前,生怕她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姜知渺见状,心底一股暖意袭来,未免伤及无辜,轻轻地将徐有容推开,又将两个孩子交给她,直接就和赵氏对上了。
赵氏此时气的不行,一个用劲,直接甩开姜知黎的手就向她扇去。
姜知渺蛇形走位,灵活闪身,“阿达”一声,抬腿一脚踹在了赵氏身上,趁众人还没有回神之际,赵氏瞬间就被踹到三丈远不止。
彼时惊呼声此起彼伏,愕然的看向踹人的少女。
姜知黎整个人都懵了,呆了半响,这才赶忙上前拉架,扯着嗓子喊道:“姜知渺!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干嘛非要动手?!”
众人回过神来,只见明眸皓齿的少女,双目含泪,眼角都泛起了红晕,哽咽地说道:“你...你怎能殴打长辈,你...你大逆不道!”
此言一出,众人心里的天平顿时向弱势的一方倾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