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玄冥?
云姒雪的丫鬟穗儿大惊,这车夫怎么这般鲁莽?!他去救人不是要毁了小姐的清白吗?!她家小姐吩咐过,一定要等太子过来救她,可是太子迟迟不来,若是阻拦这车夫救人,她家小姐就要没命了!
穗儿急得直跺脚,只好转身跑到怡云院去找甄姨娘。
珠儿在一旁瞧着云姒雪被人捞上来,这才谢过太子转身离开。云苡歌交待给她的任务便是想尽一切办法拦住太子,别让他去后院的湖心亭。
“小姐,成了!”珠儿避开人群,心脏怦怦地跳着,面露喜色地低头快步走回到了云苡歌的身边,云苡歌看着她赞许地点点头。
云姒雪的生母甄姨娘慌忙赶到,看到女儿被车夫抱着吓得赶紧让身边的嬷嬷去把人送到怡云院,暗骂穗儿为何如此蠢笨不先把车夫赶走,还吩咐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准传出去五小姐是被车夫救上来的,不然她女儿日后别想嫁到好人家。
甄姨娘揪着手绢心中焦躁不安,将房中丫鬟赶出去,不安地问郎中女儿怎么样。
郎中面露难色:“五小姐,在冷水里泡的太久,伤了根本,日后,怕是难以有孕啊。”
一听这话,甄姨娘脚下不稳险些晕倒,哭的撕心裂肺求郎中一定要治好她,孩子可是女人的天。心腹陪嫁周嬷嬷赶紧扶住她,从怀里掏出清凉膏放在她的鼻前。
哼,这就是报应。
云苡歌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在数层棉被下不断发抖的云姒雪,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不觉得疼,若是可以,真想把这个灭了云府满门的庶妹五马分尸,把这个满腹算计的姨娘一刀捅死。
只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还做不到想杀谁就杀谁,而且,她不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侯府的未来是否会生出其他的变数?
只要敌人还在明处,她就有法子应对。除了玄文川和云姒雪,还有那些帮凶,慢慢来,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前厅的热闹还在继续,不过是一个庶女落水,众人问一问关心一下也就算是过去了。
……
前厅主位上,两位老人正坐在檀木钩花椅上和宾客交谈。
云老爷子身形高大,腰杆笔直,精神矍铄,头发黑白参半梳的整整齐齐。
大寿星云老夫人慈眉善目,身形圆润,皮肤虽已不紧致有些许皱纹但肤色白皙,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的老妇人。
云老夫人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大儿子云庭信和二儿子云庭坚都已成家,三女儿云庭曦嫁到了江南。
“老夫人,老爷,大爷和二爷回来了!”门房兴高采烈地一路喊着跑进了前厅。
另一边,怡雪院也得到了消息,宋氏赶紧命丫鬟婆子们准备热汤水和暖手炉。
云家大爷云庭信和二爷云庭坚都是云老夫人所出,二人好诗书也颇有才气,前些日子应邀去云南参加书会,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母亲大寿时赶了回来。
二人去前厅给二老请安问好后,便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换下衣裳洗去风尘。
“歌儿,快让爹看看你长高了没有?”进了怡雪院的门,云庭信看到了站在墙角的女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女儿似乎神色不太好,像是刚刚经历什么哀痛的事情。
云苡歌看着父亲,眼睛酸涩不自觉地流出泪来。
“呦,怎么哭了,为父才离开几天,歌儿这么想为父?你要的南海的珍珠,西宁的玉石还有前朝大家的字画,为父都给你带回来了,哦,还有锦绣阁的衣裳,为父让掌柜的做了两大箱,都搬到你屋里去了!”
云苡歌抱着云庭信没有松手,抬头看了看他的肩膀,她父亲对她这样好,前世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自私害得父亲双肩被御箭穿透。
“快别哭了,一会儿让宾客看到了,还以为咱们云家的女儿不知礼数呢。”云庭信摸了摸云苡歌的头,只以为她是太想念自己了。
“夫人,我不在家,给母亲过大寿,准备酒席宴请宾客,辛苦你了。”转头看到眼眶发红的宋氏,他伸手将妻子揽在自己怀里。
云庭信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人物,家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不管,还好有这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妻子,帮她料理一切,他才能一门心思窝在书房里潜心研究。
……
怡云院内,甄姨娘听说夫君回来了,慌忙走到镜子前梳理自己的鬓发,补了补胭脂水粉,还让周嬷嬷帮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裙。粉色娇嫩,最能衬出她的美貌。
她坐在床边,握着女儿的手,等着云庭信过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宴会就快要开始了,可是云庭信还是没有过来,她派人去请了几次,只有丫鬟来回话说老爷已经请了太医院高太医的门生过来,人在路上了。
甄姨娘面色有些难看,宴会上她这个妾是不能出席的,她见不到云庭信也就算了,可是,女儿躺在床上,他竟是看也不来看一眼。
……
热闹的前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在后院招待夫人小姐们的云苡歌心下一惊,怎么忽然这么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不解,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示意珠儿给小姐们倒茶,她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便往前厅走。
刚走到回廊处,她就看到前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再往前看,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眉目俊朗刚毅,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王者气质的男人。
玄冥?云苡歌的呼吸一滞,再次看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疼的难以呼吸,眼睛发酸。
前世,她听信了云姒雪的挑唆,以为玄冥娶她是为了父亲在朝中的支持和外祖家的宋家军,以此逼迫皇帝让位,和他大闹了一场,还把玄冥安插在各处的眼线说了出来,害得他身受剧毒。
她前世还真是又蠢又容易听信别人的话,玄冥那样正直骄傲的人怎会借势上位,又怎屑去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