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讨帐

（八）讨帐

走在通往金圆碗酒楼马路上，叶子胡思乱想着，程经理为何不结款，他又是何种居心，难道是自己的哪个地方做错了……叶子故意的把脸上抹了把泥灰，把头发揉乱，让人看上去是火风急火燎的样子。没想到她这一折腾，吓坏了迎面而来的院子里邻居林姨：“叶子，你这是咋的啦？是孩子病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叶子看着林姨：“是林姨啊……没事的，我刚从菜市场出来，这不是没有涂脂抹粉嘛！让你看笑话了……我这是催账去……”说着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菜单匆匆走过，林姨诙谐地说“小媳妇，慢点……又不是重大奖错过了点儿？……”两人同时呵呵一乐，各怀心思的渐行渐远。

叶子奔向了酒楼。大堂主管禾禾向她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叶子点头示意，嘴里说着“我上二楼结帐……”叶子摇了摇，手里面的送菜单，直奔楼梯……

在酒楼叶子依然没有找到程经理，心里腾起股怨气，下楼时，禾禾主管递给了叶子一个电话号码，“刚才看你那么着急，没有叫住你，不知道您是去找程经理……经理给别人去帮忙开店，这几天回不来，您有事就打这个号码给程经理……”叶子接过写着电话号码的便条，朝乐禾咧了咧嘴“这个……”她想把纸条扔掉，可是在手里攥紧又握住，生硬地笑了笑“谢谢主管……”叶子低垂脑袋走出酒楼。

回到出租屋的家，叶子无暇和孩子亲密，小馨阿姨看出了主家有什么心事，叫走孩子去了儿童房。叶子躺在床上的思前想后，还是给程经理打去了电话。“程经理……您上哪儿高就了……这几天都找不到你的人……我这小买卖，已经拖欠了那么多，你……什么时候给我签字结款啊……”叶子本想发个牢骚，可是一听到她的话语，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的耳根有些发热……

“这个不好意思……我这里和别人又合伙开了一个酒楼，这几天都在忙这些事儿了，亏不了你的钱，如果你急用，你就上这里，河东金圆碗酒楼来……”程经理心底暗自得意，臆想叶子有求于己，那样卑微的神态，轻抚着脑门，想着解开叶子衫衣的刹那间的神态……

下班回来的老海，听着叶子说明了这样情况，站在旁边的老海轻声说“要是那边的酒楼釆买，也规我们，那会带来更大的利润啊……”叶子心里根本没有往那上面去想。

“你就知道钱，这钱有那么好挣吗……”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钱真的不好挣，没有一定的关系，谁给你那么卖力？

第二天下午，叶子安排好菜店里的事后，拿起这几天积累的菜单要去找程经理。叶子胡乱的洗了把脸，找了一件套服穿上后，简单的梳理头发，也没有化妆，这样的素颜，让叶子看起来更为妩媚和飒利精干。

叶子叫了辆黄大发出租车，上车之前给程经理打去电话，确定他在那里后匆匆上车的赶往河东区。这是他到天津的这些年，第一次进入河东区，没进入河东区之前，叶子就己感觉到天津这座城市很大，每天趸菜去何庄或是王顶堤批发市场就让自己精疲力竭。没想到在河东又是一番天地，一幢幢的建筑装饰豪华的门市，夹杂着平房商铺，小商铺上张贴着各种广告牌，和占地的自发形成的自由市场人来人往，繁荣热闹，让叶子心情大好。

在十一路路口下了车，远远就闻到了飘香的烧烤味和特熟悉的煮玉米香味，她站在路边朝着飘烟的地方望去，果然那里是有一个商业市场，旁边围绕着一排小楼。推着单车或者领着孩子的人们逛进市场，要在收摊前买个便宜，这是人们的心理。叶子曾经也想过下午出摊，毕竟自己没有帮手。

路经市场，叶子眼睛四处环视，目光大都停留在菜和买菜的人身上，这就像是个职业病。这时，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叶子，说的是地道的天津话，他向叶子介绍新鲜的菜品，她只是笑了笑说“我路过……我……找金圆碗酒楼……”

叶子感觉到不好意思，摊主走出来，顺手一指前方路口。“看见那几栋楼，那个搭着架子的就是……”叶子谢过，不再目光犹疑，匆匆穿过市场。

在河东十一经路的叉路口找到正在装修的酒店。叶子走进去，里面除了装修工人，程经理踪迹难觅。叶子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坠落到深渊。心里愤愤不平。“这个程经理言儿无信，怎么会出尔反尔……”

正在叶子脑火无处发泄的时候，手机响了，叶子看到电话号码是程经理打来的，故意不理让它响着，叶子拿着了翻盖的小灵手机，透过小视窗看着上面的响铃，憋着火，想个什么词语来回怼他。

“叶子，对不起啦，估计这个点差不多到了……我现在不在施工现场，我就在旁边的这个西坤里小区七十三门五零二号，姥姥家的水管子坏了，正好让装修的工人去修理，你过来吧，我这就发个地址给你……”

叶子站在酒楼外的墙角，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插进去。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愿听程经理的唠叨。能把字儿签上这个就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