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韩愈师说名千古
因见到赖尚荣自报家门，亦是一个身着贵衣，身材魁梧，容貌清秀，懂礼貌，还知人情世故的妙人，那人亦是点了点头，应承道：“此事我先与你进去通传一二，至于老师见不见你，那我可就不敢与你说大话了。”
说罢，这人就折返回去里面的庭院，寻了郑玄，恭敬地说道：“老师，外面有一个从神京过来游学的学子，名叫赖尚荣，想要拜访老师，求学问道，还特意带了六礼束脩，不知道老师见他不见？”
“此人远道而来，便是客人。”
“而且神京与金陵之间的路途遥远，他既是听闻我的名声，不辞辛劳，舟车劳顿地赶过来，若是不见，传出去只怕不好。”
“那还是见一见吧！”
本来不感兴趣的郑玄，因听到赖尚荣是从神京远道而来的游学学子，亦是忍不住脸色动容，看向那人，吩咐道：“你去将他给带进来，为师要考一考此人的性格秉性才行。”
古代的师徒关系，绝对是一种非常重要的亲密关系。
老师，并非仅仅只是一个老师，更是仕途上面的引路灯。
桃李满天下的郑玄，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内外。
可以说，能够得郑玄的指点和青睐，那么这一层关系网络也就自然能够拿来助力，官道亨通，绝非妄言。
见到郑玄打算见赖尚荣，那人也是笑着走了出去，见到外面候着的赖尚荣，说道：“老师答应见你了，你就快进去吧！”
“多谢这位师兄，今天晚上我在醉红楼摆酒设宴，谢师兄今日引荐之恩。”
赖尚荣是一个懂人情世故地人，当即就是看向此人，笑着说道。
“若是你能够入门，那我才是你的师兄，这顿酒算我请你，为你接风洗尘。若是你不能够入门，那我便不是你的师兄，这顿酒我去了，便是受之有愧，正人君子从不占人小便宜，也就免了吧！”
那人却是摆了摆手，亦是打算再看看情况再说。
赖尚荣笑说道：“不知道这师兄姓甚名谁，以后也好打招呼不是？”
“苏航。”
苏航淡然地说道。
下一刻，赖尚荣就点了点头，便是向着内里面的庭院走去。
才走进去，就见到一位苍然白发的老儒先生正坐在庭院里面的石凳子上面，等待着赖尚荣。
赖尚荣一步两步，走了过去，来到近前才说道：“见过郑夫子。”
“你来求学？”
郑玄脸色淡然，无动于衷，似乎看不出丝毫情绪。
“晚生赖尚荣，听闻夫子贤名，特意过来拜师问道。”
赖尚荣看向郑玄，知道这是在有意考验自己。
过则收入门墙，为入室弟子，不过则被撵出去，无缘入门。
“那你就与我说说，什么是师吧！”
郑玄此刻脸色微动，一双精明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这位从神京过来求学的魁梧俊男，亦是说道：“你的容貌生的不错，不至于有碍观瞻。”
朝廷取仕，其中就要看长相。
容貌丑陋，歪瓜裂枣，朝廷是不需要的，也没有中举的机会。
因此，郑玄夸赞赖尚荣容貌不错，便已经算是无声中过了第一关。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赖尚荣信手拈来的这么一段话，却是让郑玄的眼神闪烁，不由得跳动起来，神态凝重地看向赖尚荣，追问道：“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旁人教你说的？”
“不敢欺瞒夫子，这是我偶然在古书上面见到的？”
赖尚荣则是并不居功，而是淡然地说道。
“可有带来？”
郑玄心中微动。
“不曾带来，而且早已经遗失多年，再也难以找到。”
赖尚荣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已经将其记忆在脑海当中，当可以为夫子默写出来。”
“好好好，此事不及，待会儿再说。”
郑玄此刻对赖尚荣心中甚是满意，亦是继续询问道：“你读过那些书？”
“只读过蒙学的先圣之言，又以孔圣人的《论语》居多。”
赖尚荣不敢在郑玄跟前卖弄学问，自己是什么水准，他能不清楚嘛。
因此，赖尚荣只敢说孔子，不敢说孟子。
毕竟，孔子他可比孟子熟悉啊！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是什么意思？”
郑玄此刻不由得看向赖尚荣，心中思忖：那怕他只是粗浅的回答，理解不深刻，倒也没有关系，仅凭这一段师者理解和话语，就足以让他名震天下，收下这个学生或许可以继承我的衣钵真传。
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阴晴圆缺。
人之将死，其寿也短。
郑玄如今已经是六十不惑之年，再过几年便是七十而知天命。
眼看着也没有几年活头。
临死前，他只恐自己的衣钵和学问无人继承，而今日见到赖尚荣登门求学，亦是心中微动，“此人面容显贵，额头更有紫气萦绕，呈现出朱紫之气象，说不得未来会有一番大造化，若是将此人培养成为自己的衣钵传人，我这一门学问也算是有后了。”
赖尚荣却不知道这郑玄不仅仅是一位大儒经师，更是一位精通周易的大学问家。
因此，在郑玄发现赖尚荣的面相尊贵之后，亦是心中沉吟。
赖尚荣不敢卖弄学问，在大儒跟前班门弄斧，只是淡然地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时间像流水一样不停地流逝，一去不复返，既是感慨人生世事变化之快，亦有惜时之意在其中。”
“告诉我们应该珍惜时间，努力学习。”
听了赖尚荣中规中矩的回答，郑玄亦是点了点头，抚摸着自己的白色胡须，含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也！”
“那夫子的意思是？”
赖尚荣脸色微喜地说道。
“拜师礼，你都带来了？”
郑玄看向赖尚荣说道。
旋即，赖尚荣就拿出六礼束脩，赠与郑玄。
礼物分别是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