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筑基丹到手
本章大修，章节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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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江子云委婉拒绝，柳箐箐张了张嘴，最终却是无奈苦笑了一声，知道想要从江子云嘴中撬出法门，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心中幽幽一叹，起身对着江子云敛衽一礼，便准备告退离去。
“呵呵，江小友，你这话说得可就违心了啊。”
然而，还未等柳箐箐开口发话，一道突兀地爽朗笑声，却忽地传入两人耳中。
柳箐箐听闻这道熟悉的嗓音，当即脸色微变，江子云同样大惊失色，连忙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一名身材健硕，耳鬓生有华发的中年魁梧壮汉龙行虎步而来，他哈哈大笑着，对柳箐箐颔首示意后，这才满脸赞赏地看向江子云。
“筑基！”
然而，再见到来人后，江子云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对方体内隐而不发，顿时心神一震，脸色瞬时变得恭敬与警惕起来。
竟是筑基境界的强者！
“三叔，您怎么来了？”柳箐箐眼中暗晦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恭敬地盈盈行了一礼。
江子云更是不敢怠慢，恭敬躬身揖礼道：“前辈鸿福金安，小子江子云见过前辈。”
修仙界强者为尊，讲究丛林法则，江子云哪怕再如何心高气傲，在此等强者面前，也只能乖乖见礼。
“哈哈哈，无需多礼，都坐，我们坐下慢慢聊。”柳元正捻须含笑，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凉亭石墩上，隐晦给了柳箐箐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这才扭头看向江子云，自我介绍道：“老夫柳元正，宝轩阁总舵长老，江小友也是我宝轩阁丹师供奉，若不嫌弃，唤我一声柳老即可。”
江子云自是不敢怠慢，顺从对方之意，恭敬叫了一声柳老。
柳元正微微颔首，又不吝赞赏说道：“江小友炼丹造诣不凡，何故妄自菲薄，你炼制的静神羹老夫也看过了，手法极为老练，老夫远不及也，小友还是太过谦虚了啊！”
看过他炼制的静神羹！？
江子云脸色骤变，连忙躬身行礼，一丝不苟低声问道：“柳老何出此言，小子微末技艺岂能与柳老相提并论，况且小子炼制的静神羹乃是失败品，柳老可莫要折煞小子了。”
说完，江子云苦笑一声，又连忙屏气凝神，暗中观察柳元正的面部神情，同一时刻心思百转，思考柳元正突然现身究竟意欲何为。
柳元正这是有备而来，自然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趁着江子云思绪翻飞之际，他翻手取出两物摆在身前石桌上，轻笑说道：“哈哈哈，江小友不必惊慌，你且先看看这两物后，老夫再与你细说此事。”
石桌上是两个精致的白玉灵盒，江子云闻言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恭敬揖礼后，将两只玉盒拿到手中一一打开。
第一個玉盒内，装着一堆黑糊状的黏稠羹液，江子云不解地用手翻弄了两下，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打开第二個玉盒后，江子云脸色却是一变，满眼惊骇地看向柳元正，又看了看抿着嘴唇站在柳元正身后的柳箐箐，心中蓦然一沉。
此物不是别的，正是他炼制失败的静神羹！
“江小友别误会，此物乃是我从崔小友手中收来，江小友炼丹造诣不凡，想来应该能看出古方的价值几何。”似见到江子云心生误会，柳元正连忙无中生友，又自顾自说道：
“说起来也是赶巧，老夫来黄翠山坊市本是有正事要办，却无意间得知箐箐收到了一门古方，见猎心喜之下，便亲自尝试炼制了一番，而结果小友也看见了，老夫可谓失败得一塌糊涂。”
说到这里，他苦笑摇头叹了口气，又继续捻须含笑道：“老夫好歹也是二阶上品炼丹师，炼制一阶上品灵丹不敢说信手拈来，但基本没有失败的道理，可怪就怪在失败了。而老夫看了小友炼制的灵羹后，却发现小友虽然炼制失败，但品相却是不凡，还留有残存药力在其中。后面又在箐箐那里了解到小友的炼丹经过，估摸着小友应该是摸索出了某种不凡的炼丹法门，如此才有了刚才箐箐找小友收买炼丹法门一事。”
说到这里，他又无奈一笑：“倒是没想到小友如此谨慎，不过老夫对小友的独门炼丹法甚是好奇，所以这才不得不从暗中出来与小友一见，还望江小友勿怪。”
柳元正一板一眼的解释着，说得好像真的确有其事，江子云也是将信将疑，微变的脸色也微微舒缓了下去。
见自己现编的说辞生效，柳元正也是趁热打铁，面色一正，竟对江子云拱手揖礼，诚恳说道：“江小友也别怪老夫让箐箐来试探小友，此乃老夫授意，箐箐也是迫于无奈，才行此事。”
“江小友，老夫就看门见山的说了，小友手中那套独特的炼丹法门，可能出售给我宝轩阁？当然，此套法门乃是小友心血，老夫定不会让小友吃亏，老夫愿出两千灵石收购此法，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两千灵石？
江子云神色微动，这笔灵石可不算少，只是他虽然半信半疑了柳元正的话，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而且，煮石术中的炼丹法门虽然只是附赠，但价值却远远超出两千灵石，他可不愿就这样平白交易出去。
但是，如今一位筑基强者放低姿态来求自己，江子云又不好拒绝，他心下一番思索后，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恭敬行礼道：“柳老都如此说了，小子岂有拒绝之理？”
柳元正面色一喜，感觉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只是还未待他夸赞江子云两句，却又听江子云说道：“只是……柳老能不能将这两千灵石给换一换？”
“嗯？”柳元正微微皱眉，面露不解之色，江子云连忙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子斗胆想问一下，柳老炼制此丹时，可有发现什么不同？”
“不同？”柳元正眯了眯眼眸，思忖了一下，摇头道：“这古方罕见，老夫也是第一次炼制此丹，有何不同倒是没有看出异样来。”
“哦？”江子云面色一定，更是胸有成竹，微笑道：“实不相瞒，小子虽然炼丹技艺微末，但在辨识灵药一道上，还是有点心得，柳老既要收买小子的炼丹法门，小子便斗胆再卖柳老一物，不知前辈可愿收下？”
柳元正微微一怔，不由认真看了江子云两眼，疑惑道：“江小友不妨直说如何？”
江子云摇摇头，脸上依旧保持微笑：“柳老莫及，不是小子耍心眼，只是此物价值不凡，小子说了恐怕就没价值了。而且，小子可以保证，此物断不会让柳老吃亏便是，小子手中的炼丹法门，配合这卷价值不菲的丹方，只要前辈允下予我一粒筑基丹，外加两千灵石的报酬即可。”
见柳元正面色渐渐平静下来，江子云立马正色道：“柳老，你若是不信，小子可以发下天道大誓，刚才所言绝无半分虚假！”
说完，便见他并指向天，口吐誓言：
“江子云在此起誓，上传九霄，下通幽冥，诸般劫数为之佐证，刚才所言若有虚假，天降劫难，修为停滞，为天地憎恶，仙道所弃，望天道鉴之！”
天道大誓，此誓与道心誓言不同。
道心誓言虽然也令人忌惮，但修仙界玄妙秘术数之不尽，总有一两种秘术能令人规避违背誓言后的惩戒。
而天道大誓发下之后，需让天道鉴之，一旦违背誓言，修为将终生无法寸进，若是处在渡劫关口，天劫的威力甚至会提升到足以灭杀高上一个大境界的修士。
根据江子云所知，现今修仙界可没有什么奇门密法能让修士规避天道誓言，一旦发下天道大誓，必须遵循才行，否则就是在以自身道途做赌注。
果不其然，再见到江子云发下天道大誓后，柳元正与柳箐箐两人皆是一惊，柳元正捻着胡须的手更是一抖，面皮微微抽搐，惊疑不定地反复看了江子云两眼。
难道，他身上还真有价值堪比筑基丹的东西不成？
柳元正眯了眯眼眸，沉吟思索着没有急着开口，反倒是柳箐箐见此情形眼前一亮，巧笑嫣然道：“三叔，你此次来我黄翠山宝轩阁，不就是为了炼制筑基丹而来吗？江道友既是求筑基丹，这不正好合适？”
前些日子，黄翠山坊市宝轩阁收购到了一颗天灵果，这种筑基丹的主药现世，自然需要传报给家族知晓。
柳元正便正是因为天灵果的缘故，这才被家族临时征调过来炼制筑基丹。
江子云此刻索求筑基丹，但是正好对上。
“哦？炼制筑基丹？”江子云也是微微一惊，对柳元正更是刮目相看，同时心中暗凛，此人炼丹造诣不凡，恐怕让他专研一阵子静神羹古方，也能找出端倪，复刻出原本丹方来。
“不过我这也没错，这玩意的确价值不菲，只要你一粒筑基丹还是亏了……反正你现在也没发现端倪，让我卖给你还能节省你一些复刻的时间。”
时间也是金钱嘛……
江子云心中悻悻，颇为无赖的想着，反正都已经开口了，覆水难收，大不了……只要两千灵石就行了……
有着柳箐箐在旁煽风点火，柳元正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在侄女满含希冀地目光注视着，只能摇头叹了口气，这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侄女，没救了。
柳元正目光再次落在江子云身上，微笑道：“行吧，就按照江小友说得来。”
江子云面色一喜，连忙将自己逆推出来的静神羹丹方说了出来。
这玩意价值不凡，经过他逆推的静神羹丹方，可是有着能提升一成筑基几率，还不与筑基丹冲突的筑基灵物！
若不是柳元正手中有着被动过手脚的静神羹假方，他还真不会将此物交易出来。
毕竟这可是生鸡蛋的方法，价值远不值一粒筑基丹。但柳元正手中已经有了假方，他自己又是一名炼丹技艺高超的炼丹师，若是给他一些时间，逆推出真方也不是问题。
“……”
柳元正与柳箐箐听着江子云不断复述出的静神羹真方，皆是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三个究极人生哲理思考，从柳元正脑中窜起，让他很是懵然。
“怎么了？柳老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江子云见两人沉默不语，不由目光闪动片刻，挠头低声笑道。
不妥？
何止是不妥！？
你拿着我柳家丹方，来卖给我柳家，你说妥不妥！？
柳元正微微抽搐，但看向江子云的目光同样带着惊奇，此子的炼丹技艺，当真非同凡响，竟能凭借假方逆推真方！
但是……
柳元正张了张嘴，感觉心中是有苦说不出，你要说这静神羹价值不值一粒筑基丹？
那不是扯淡吗？
真是扳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柳元正心中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此方的确不凡，配得上一粒筑基丹……”
“那柳老……”江子云面色一喜，柳元正又伸手打断了他，幽幽开口道：“江小友别急，既然应下了你的条件，自然不会抵赖。只是老夫有一个要求，小友若是不答应这个要求的话，这场交易老夫恐怕就要食言了。”
“要求？”江子云心中一凛，纳闷不解，但还是点头道：“柳老但说无妨，小子听着。”
“也不是什么大要求，就是江小友可否再与老夫交易之后，不将静神羹的炼制方法外传？”柳元正语气幽幽。
静神羹乃是柳家独门秘方，此物绝对不能外传，至于江子云索要的那些报酬都好商量，这点东西对他柳家来说，还不放在眼里。
唉，就当花这笔钱，堵住江子云的嘴吧……
“这……”
不外传，这静神羹丹方价值不凡，不外传的话，只换一粒筑基丹是不是有些亏了？
“怎么，江小友觉得有难处？”柳元正面色平静，此方今日之后，不管如何都不能传入第三人的耳目。
“江道友，还不快答应下来，这可是筑基丹，你平日这么疯狂炼丹，不就是为了此物吗？”柳箐箐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连忙给江子云使眼色说道。
“这……”江子云面色迟疑的看了柳箐箐一眼，又看了看面无波澜的柳元正，想了想，还是躬身道：“那便依柳老之言，此丹方从今之后，小子绝不对外泄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