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狮子开口
章节名：起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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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宝轩阁四楼包间。
“虽然炼制失败了，但就算是失败品也有两成药力……”
柳元正看着身前桌上的一个白玉灵盒，玉盒中装着一团粘稠如浆糊般的灵羹，很明显乃是失败品，但即便如此，依旧让柳元正感到惊奇，面色也颇为凝重。
失败品都有两成药力，这还是按照他的假方来炼制的，若是让对方按照真方来炼制，说不定还真能炼制出正品！
毕竟，他柳家得到此方数百年，还从未炼制出富含药力的失败品来。
“难道说……此子手中真有某种上古炼丹法门不成？”
柳元正眯眼成缝，若真是如此，那此子的价值，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上不少！
“我就说江道友炼不出静神羹吧？三叔现在可还满意了？”
不过相比于柳元正心中凝重，柳箐箐则是松了口气，喜笑颜开地俏皮嗔怪道。
真是大题小做，柳家研究了数百年的灵丹，怎么可能是江子云这名一阶上品丹师能够炼制出来的？
害得她白担心一场，差点就以为要与江子云关系决裂了。
柳元正沉默不语，也没与柳箐箐细说自己心中猜想，经过这几日相处，他已经看出了自己侄女对那小子意向不小。
他捻着胡须沉吟着，思索片刻后，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确有点门道，炼丹手法也与众不同，虽然没有炼制出静神羹，但从这失败品上，也能看出这小子在炼丹一道上有着非常出众的天赋。”
“再联系此子炼丹此前让我准备了那么多器具，说明此子应该是另辟蹊径，自己自行摸索出了一种能够增加灵丹成丹率的方法。”
“这样吧，箐箐你去与此子好好商谈一下，看看能不能将他这种不同寻常的炼丹手法交换过来。”
不管怎么说，这小子能炼出拥有一定药力的失败品，就说明此子的炼丹手段，有着不同寻常之处。
就算不是某种上古遗失的炼丹法，也值得弄到手来，这可是在静神羹炼制上的重大突破，说不定他们柳家还可以借鉴这种失败的方法，日后真正摸索出静神羹的炼制方法来！
“交换炼丹方法？”柳箐箐闻言，不禁面露难色，迟疑道：“可是这种独门的炼丹技巧，对于任何炼丹师来说，都是不传之秘，没有拿得出手的筹码，恐怕很难打动江道友交换出来啊！”
一些技艺高超的炼丹师，炼丹时都有自己独特的炼丹方法，这种炼丹方法几乎是这些炼丹师的立足之本，想要让对方拿出这种立足之本来交换，没有足够价值的利益，几乎不可能打动对方。
她与江子云就算交情不菲，但也自认没有那个能力，让江子云拿出立身之本来交换。
柳元正闻言也是眉头一皱，柳箐箐这话说得没错，他自己就是炼丹师，自然知道炼丹师最看重的是什么东西。
细细思索片刻后，他沉声道：“这样吧，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何种价值的报酬才能打动他，若是超出能够承受的预期，再来找我商量也不迟。”
柳箐箐闻言眯了眯眼眸，不由得认真看了看柳元正几眼，她也是蕙质兰心之辈，岂能看不出柳元正心中所想？
‘我这三叔，在静神羹一事上，已经魔怔了……’柳箐箐心中幽幽一叹，知道柳元正虽然嘴上不再提及静神羹之事，但心下恐怕另有打算。
“嗯，此事交给我去做吧。”
柳箐箐眼神略微复杂地看了自己三叔一眼，再次暗叹一声，敛衽一礼后，缓缓退出了包间。
……
与此同时。
三楼炼丹室内，江子云此刻亦在皱眉深思，根本不知道炼个丹背后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不应该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怎么会失败呢？”
炼制静神羹失败，这事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此丹他在心中揣摩过很多次，虽然只是第一次炼制此丹，但按理来说也应该有六七成的成功率才对。
可最终炼制成羹时，他居然炼制失败了！
“灵药都是根据丹方来的，难道说是那丹方有问题！？”
江子云细细一番思索后，心中蓦然一震，回想起当日看过的那张静神羹丹方。
一名炼丹师如果炼丹失败，失败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炼丹手法技艺不精，有的是对融丹时机把控不到位，有的神识法力太弱，无法支撑炼丹时的损耗。
诸如此类问题还有很多，但不管是哪一种，江子云自认这些方面他都比较完美，仅是炼制一阶上品灵丹，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那么，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出在丹方之上！
“幽兰花……对方给的年份要稍差一些，但也不至于导致最终失败得如此彻底……”
“参凝芝……也不可能，这两味药没有问题，若是缺少这两味药，这幅丹方的基本药理就会颠覆，整张丹方都会成为笑话，炼丹更是无稽之谈！”
“辅药……”
江子云闭目冥思，眉头深深皱起，在脑海中一遍遍揣摹这些灵药的药性药理。
“风玄根……药性中和，但缺少一丝神韵，此丹乃是增进神识的灵丹，用此灵药作为辅药……”
风玄根一般都是用来炼制修复神识损伤灵丹的灵药，在增加神识灵丹中加入此药，恐怕会导致灵丹效用大减！
“还有阳炎芝，作为主药，此物完全配不上幽兰花与参凝芝……换成玄阳草应该才合理。”
江子云不断反复推敲丹方，心中蓦然一凛，问题果然出在丹方上！
当时初得丹方，江子云粗略一看还没有发现什么，如今只是细细一思索，便发现这份丹方诸多灵药搭配的不合理性！
“不对！若是换成我想的那几种灵药，此丹的品阶……”
突然，江子云瞳孔微微一缩，若是按在他的构思去搭配灵药，这份灵丹的品阶至少高达二阶！
“二阶灵丹……”
难怪他在最后的炼制过程中会感觉吃力，这要是二阶灵丹，以他现在的能力去炼，法力和神识难以支撑消耗，出现失败也是正常之理。
更何况，这张丹方还是被做过手脚的假方！
“这姓崔的知不知道此事？”
想通了事情关键，江子云面色却阴沉了下来，这姓崔的拿个假丹方来找他炼丹，究竟意欲何为？
还是说他其实也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