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香料
白如故和乔乔来到了地下黑市的入口。
“大隐隐于市。”白如故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我以前也在这个时间来过这座商场，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地下黑市。”
说是地下黑市，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地下。
它在邢远市人流量前三的大型商场里，占据了这座商场一半的地方，但因为认知滤网的作用，普通人看不到任何与污染物和升格武装相关的东西，包括进入地下黑市的门和来逛黑市的特殊顾客。
白如故在这里看到了运输黄金的车辆和背着黄金裹尸袋的赏金猎人，他们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普通人却看不到他们。
白如故之前在同样的时间到这座商场看过电影，现在想想，也许那时他就近距离接触过污染物和升格武装。
“他们都看不到吗？”乔乔有些疑惑，“这是魔法的力量吗？”
就在不远处的长椅上，一个腰间插着黄金火铳的胡子拉碴的人坐在椅子的左侧，手里拎着一颗獠牙外翻的丑陋头颅，右侧坐着一个苦背四六级单词的女大学生。
这个人注意到乔乔的目光，对乔乔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但他的个人形象不太好，把他的笑容衬托得有点变态，乔乔肩膀上的牡丹花簌的一下绽开了，散发出黑苹果污染物的独特气质，吓得这个人拎着怪物脑袋就溜了。
“别紧张。”白如故握紧了乔乔的手，他微笑着说，“大哥哥是邢远市羁押中心的主管，这里的人都归大哥哥管，他们不敢对我们做什么的。”
在来之前，白如故咨询了霍娜。
地下黑市之所以能建立在闹市区，就是因为邢远市羁押中心的特殊照顾，来这里交易的人大都认识身为主管的他的脸。
刚才那个人可能就是因为认出了他，所以才对乔乔笑。
不仅如此，邢远市羁押中心还在附近设有警卫点。
所以他在这里几乎不可能出事，就算出事了也会很快得到支援。
“大哥哥好厉害呀！”乔乔露出崇拜的表情，她抱着白如故的手用力摇晃，“我们快点进去吧！”
白如故一把抱起乔乔，走到黑市的大门前。
他伸手握住门把手，同时环顾四周，眼里流露出一抹感慨。
推开门，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这时，乔乔像小狗似的对着黑市入口嗅了嗅，她兴高采烈地说：“里面有乔乔喜欢的味道，大哥哥快进去！”
“什么味道，是吃的吗？”
白如故有些疑惑，他手里微微用力，推开了一条门缝，不过他什么也没闻到。
但乔乔却兴奋地翘脚脚。
她在白如故怀里扭来扭去，小声央求道：“乔乔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个味道好好闻，大哥哥可以把这个东西送给乔乔吗？”
白如故蹭了蹭乔乔的脸蛋儿，他微笑着说：“先进去看看是什么。”
白如故不知道乔乔究竟闻到什么了，但既然乔乔开口了，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他一定把那东西给乔乔搞到手！
白如故推开大门，嘈杂的喧哗声涌进他的耳蜗。
“一吨黄金换十份精粹！”
“脏苹果升格武装，最抢手的长刀款式，一件只要一千份精粹，手快有手慢无啦！”
“红苹果污染物，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门一推开，叫卖声不绝于耳，比菜市场还吵。
白如故露出怪异的表情。
他之前还以为地下黑市是非常严肃的场所，大家都沉默寡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会有过多的交流。
但从叫卖声来看，这个地下黑市似乎是很亲民的那种类型。
他抱着乔乔走进去，经过一段狭窄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灯光明亮，店铺井然，跟隔壁普通人的商场没多大区别，只是逛街的人都是奇装异服。
“乔乔，你闻到的味道是从......”
“那边！那边！”乔乔不等白如故说完，就在他怀里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脸上写满了兴奋和迫不及待。
白如故循着乔乔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那是商场的三楼。
“小鼻子还挺灵。”白如故刮了一下乔乔的鼻尖，“连东西在上面都闻得出来。”
乔乔昂起小下巴：“嗯哼！”
白如故抱着乔乔朝楼上走去，沿途的人注意到他的长相，大多会拘谨地让到一旁，为他腾开走廊最中间的路。
正如霍娜所说，常在黑市游走的人都认识白如故。
这个地下黑市就是邢远市羁押中心罩着的，常在这里混的人自然要清楚什么人是绝对惹不起的。
另外......
沈志远是地下黑市的大客户，他之前在地下黑市的消费，包括倒卖黄金、出售污染物、购买升格武装等等，现在全都记在了白如故的名下。
换句话说，白如故在这些人看来不仅是羁押中心的主管，还是一位人见人爱的大金主，享有特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白如故抱着乔乔，乘坐手扶电梯来到三楼的一家店铺外面。
“就是这个！大哥哥！”
乔乔从白如故怀里跳了下来，她冲进店铺，隔着商店的玻璃橱窗吮吸一个小香囊，紫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乔乔想要”。
店主盯着乔乔看了几眼，又抬头看了看白如故，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是什么东西？”白如故问道。
店主迟疑了两秒后，他小心翼翼地说：“这东西叫招妖香，俗称香料......是用来诱捕污染物的。”
诱捕污染物？
白如故看着恨不得钻进橱窗里的乔乔，顿时明白店主脸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了。
不过，他也是污染物，怎么对香料毫无感觉呢？
他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东西会对污染物造成伤害吗？”
咚！咚！咚！
乔乔趴在橱窗上，一下一下地用额头撞玻璃，看起来十分可爱。
“不会，香料只有引诱污染物的作用......等级越高的污染物反应越大。”
店主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