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课？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
此时二楼的朱元璋、朱标，都是竖起了耳朵。
他们都听得出来，酒足饭饱后，自然是要上课了。
当年李善长给朱元璋上课的时候，朱元璋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老大。”
“你说咱这样听课，传出来了，是不是不太好听？”
“哪有皇帝这样偷偷摸摸地来听课的？”
“要是传到后世，不知又会怎么抹黑于咱啊。”
朱元璋不禁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他虽然不怕后世对自己的恶评。
但自己现在的行为，也太不符合一个皇帝该做的事了。
在皇帝界，怕是都会成为笑柄。
“父亲，您放心，锦衣卫的嘴巴，用生铁都撬不开，定然不会走漏风声。”
“再说，古有凿壁偷光，如今父亲，隔墙偷课。”
“即便传出去，那也是一番美谈，天下的士人也会争相歌功颂德。”
朱标马上安慰说道。
不过这马屁，明显是拍错了地方。
“偷？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
“听课！听课！”
朱元璋听到这个词，马上是有些不耐烦起来，纠正用词。
接着便是“者乎”之类，教训朱标一番。
整个房间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朱标连连称是。
心中却是在努力地憋笑。
哈哈，父亲到底是承认了，就是想来听周羽上课的。
而朱元璋也注意到了朱标的幸灾乐祸。
当即又嘴硬地说道。
“你……你别以为这样，咱就会放过周羽了。”
“你信不信，只要咱听到周羽有任何妖言祸众，咱会立刻跳下去砍了他！”
朱元璋说着，便指了指身旁的窗户。
以他的身手，真的可以跃窗而出。
“父亲！我信，我信！”
朱标马上摆出来一副认真的样子。
……
酒楼门口。
“周先生，咱该上课了吧。”
“淡了，淡了。。”
“先生，什么淡了？菜吗？”
“这还清淡了？”
朱棣看着面前摆着这几十个荤菜，有些不可思议。
这可是专门从御膳房里拿的大鱼大肉，竟然还嫌清淡？
旋即，朱棣明白了，毕竟父皇平时就比较节俭，宫里做菜，也专门吩咐，少用油盐。
八成，是这个原因。
“凑合！”
“明天记得，给我乞讨几只烧鹅过来。”
“最好，再整上几口上等的麻姑酒、秋露白！”
周羽又交待了几句。
如今的他，是越想念现代的那些美食了。
“一定，一定！”
二楼的朱元璋，也是马上在心中认真地记了下来。
……
“赵四，上次给你留了作业，抑制兼并，可有什么想法了？”
接着，周羽便直奔主题。
“先生，弟子只会打打杀杀，根本想不出，还是揭晓答案吧。”
“也罢。”
“兼并说白了，就是垄断。”
“抑制兼并，无非有两个方向。”
“一，扩大基本盘，把总数做大了，就算分配不均，一时也起不了大冲突。”
“二，扶植新兴势力，对抗旧贵族的垄断。”
“明白了吗？”
周羽平静地说道。
而朱棣脸上，则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先生字字珠玑，一言道破天机。”
“咱们今天，着重讲讲扩大基本盘的事情。”
“这也有两个方向。”
“其一，对内深耕细作，提高亩产，开荒种田，鼓励手工业。”
“其二，对外扩张。”
“你对哪个感兴趣！”
“扩张！”
听到这里，朱棣锃得一下站了起来。
他当然对扩张最感兴趣。
“既然你喜欢打打杀杀，那咱就专门谈谈，以扩张来制约兼并！！”
“你想怎么扩张？”
周羽又问。
“扩张！那便只有三件事！”
“杀元贼！”
“杀元贼！”
“还是其母地杀元贼！！”
朱棣说到此处，眼睛都开始有一些腥红。
这个后世的永乐大帝。
从小就对元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在他的观念中，大明扩张，不过就是向北打蛮元罢了。
……
二楼。
“好儿子！”
“对付蛮元！咱就得赶尽杀绝！”
朱元璋也被朱棣的话给感染到了。
确实，大明最大的敌人，就是蛮元了。
儿子如此憎恨蛮元，让他很欣慰。
就算自己干不灭蛮元。
自己百年之后，儿子也一定会接过自己的旗帜！！
“所以，周羽所做的抑制兼并的手段，就是打元贼吗？”
“就算打下了元贼，咱们还能在漠北种地不成？”
“这跟兼并有什么关系？”
旋即，朱元璋反应了过来。
周羽提了那么多，还没有给出更好的办法。
……
“扩张就是打元贼吗？你这脑子，是不是没用过！”
周羽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不过，他这一句骂话，在朱元璋听起来，感觉是在骂他。
“东西南北各个方向，不都可以吗？”
“安南、高丽、倭国、察合台、乌斯藏、东藩……”
接着，他便是把周围的地区都列举了出来。
如果现在让大明做大将军，他当然有能力，把这些地方统统打下来。
只不过，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跟这个赵四随便讲讲，也算是过过瘾了。
“周先生，这些地方？土地太贫脊了！打下来也没什么用啊。”
朱棣问道。
“贫脊？那是当今圣上的屁话！！”
“高丽和安南，只是和大明接壤的地方土地贫脊罢了。”
“比如安南的腹地平原，粮食可以做到一年三熟，堪比江南！”
“东藩岛上，老乡的凤梨可甜了，懂不懂！”
“即便是察合台中，也有相当多的绿洲，水果应有尽有。”
“……”
“圣上，他是不敢打，说什么土地贫脊，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借口！”
……
“胡扯！咱凭什么不敢打？”
“只是现在北有元贼，南有陈孽海盗，朕如何可以放心拳脚？”
朱元璋本以为，自己要听得了什么高见。
看来这周羽，只是信口胡诌！！
周围的国家？他会怕哪一个？
要不是因为地形的原因，打下来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啊。
不过，安南粮食竟然可以一年三熟，这是朱元璋没有想到的。
“父亲！我看出来了！”
“周羽是元贼的奸细！！”
朱标当即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