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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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代价就是退婚

贾琼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贾敔,烦他置办几桌酒席将小花枝巷所有的邻居请一请,感谢他们那晚的慷慨相助。

周志恢复的很好,贾琼也不需要天天住在靖安候府了,只需隔个一两日去看看,给周志号一下脉。

老候爷执意要将那处宅子送给贾琼,贾琼推辞不过,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了下来。

因宅子里种了很多月季,贾琼在征得四姐儿的喜欢之后将宅子原本的名字芙蓉亭改成了月季轩。

刘氏和大姐儿、四姐儿都很喜欢这处宅子,宽敞,屋子也多。

前后院子种些花花草草,家里还养了一只小狗,一只小猫。

小狗的额头中间有一处拇指大的白毛,乍乍一看就像多了一只小弯月牙儿,贾琼给它起名叫宝月。

小猫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取名雪球。

四姐儿每天带着它们在院子里玩耍,好不开心。

老候爷拨过来的两个丫鬟也留了下来给他们使唤,一个叫青梅十二岁,一个叫玉莲十三岁。

老候爷想得很是周到,青梅、玉莲虽在贾琼这里当差,然月例及一切嚼吃开销还是由忠靖候府发放。

不仅如此,老候爷越性亦连贾琼家里所有人的吃穿用度也都包了。

再加上西府老太太及王夫人感念贾琼医好了贾珠——且又听闻忠靖候已经认了贾琼为义子。

时不时地也派人送些钱、物过来。

刘氏母子的日子过得富足且舒心。

玉莲、青梅的脾气极好,手脚勤快又麻利,家里多了两个女孩儿,一下子也热闹了很多。

玉莲喜静,针线活做的极好,一朵牡丹花儿绣出来就像真的一样,大姐儿天天围着她学针线。

青梅活泼,做得一手好菜,这个投了四姐儿的缘,贾琼不在家的时候四姐儿就天天围着青梅转。

…………

贾琼从贾㻞的口中得知,贾珍逼贾珧退婚越发紧了,前两日更是亲自当面直接对贾敋道:“三日之内若还不去与秦家退婚,也休得怪我不顾咱们本家情面了。”

贾敋终究还是舍不得刚谋到手的肥差——负责宁国府厨房一应菜蔬的采买,这可是大有油水的差事,他谋了好些年才轮到他。

这是贾珍给他的一颗甜枣儿。

当然,想要将这颗甜枣儿吃进嘴里,代价就是他们家必须要与秦家退婚。

但让贾敋没想到的是,以前一直对他言听计从不敢忤逆他半句的贾珧不知道脑子怎么就犯了轴,不管贾敋怎么说,贾珧只咬牙不愿意。

贾敋先是说出了其中的利弊:“跟秦家退婚你又不损失什么,你珍大哥答应日后定会给你寻个更标致、更好的姑娘。而且还答应给二百两现银,越性连聘礼及办婚礼的一应费用他都答应出了。而且你爹我谋了多少年才如愿谋到了这么个采买的好差事,不能就这样丢了罢?”

贾珧不说话,就是不愿意。

贾敋火了,欲要动家法,贾珧则自己抱着凳子趴在那里随便打。

贾敋气道:“你与秦家的婚事必须退,无论你愿不愿意!”

贾珧冷冷地看着他,道:“若是与秦家退了婚,我就让你没有儿子!”

贾敋生了三个女儿,只有贾珧这一个儿子。

贾敋见儿子动了真,自然也不敢擅自去秦家退婚。

那边贾珍又逼的紧,只急的在院子里转圈儿。

贾珧的祖母王氏听见贾珧说出了这样的话,立刻将贾敋叫过来指着鼻子骂:“珧儿不愿意退婚你做什么一定要逼着他?你要逼死了他你才安心是不是?我告诉你,珧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们祖孙俩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边骂边哭。

吓得贾敋忙跪下磕头,道:“母亲有所不知,逼珧儿退婚,实在非我所愿。是东府的珍哥儿,他……他瞧中了秦家姑娘,欲说与蓉哥儿做媳妇。”

王氏啐道:“什么珍哥儿、蓉哥儿,我现在只知道秦家姑娘是我珧哥儿未过门的媳妇儿!珧哥儿与秦家姑娘自小就定了亲,凭什么他们看中了就要让给他们?他们当这是阿猫阿狗呢?喜欢了就抱回家,还讲不讲理?”

贾敋道:“我现在珍哥儿的府里当差,珧儿又在贾家学内读书。若是我们不答应与秦家退婚,不光我的差事不保,就连珧哥儿学也没得上了。”

王氏倒是个有骨气的,干脆道:“有什么?大不了你不去东府当差,珧哥儿不去读书不就完了。”

贾敋急道:“我的娘哎,您老人家说得倒是轻巧,我不去东府当差,哪里去领银子回家?不领银子回家,咱家这一大家子老小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您当我们是您廊檐下种着的那些花草儿,随便浇点水儿、晒晒太阳就能活了?”

一句话说得王氏没了脾气。

但是又怕自己的孙儿因为退婚而做出一些傻事出来,左右想不出个好法子来,气得只能坐在椅子上大骂贾珍不是个玩意儿,连人家的未婚妻都要抢。

贾敋急得几乎要跳脚,求道:“娘哎,您老人家小点声儿骂罢!若是传到珍哥儿的耳朵里,我还怎么做人?”

王氏滴泪道:“怎么做人?他根本就没有将你当人看!否则也不会这样舔着脸来要你未过门的儿媳妇了!”

这句话从自己母亲的嘴里说出来,贾敋如同被打了一个焦雷,呆在那里呆若木鸡。

再看看一旁一脸颓废的儿子,顿时心中涌上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他喃喃地说道:“是啊,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蹒跚着往屋内走去。

贾珧见父亲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如刀割。

他哭着喊道:“爹,您若是一定要去秦家退婚,那就去退罢!”

喊完这句话,贾珧就逃一般地跑出了自家的院子。

他一个人茫然地在宁荣街上走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他却如一个孤魂野鬼一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姑爷?”一个细细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贾珧忙回头看时,却是秦可卿身边侍候的丫鬟瑞珠。

瑞珠又惊又喜,道:“姑爷,果真是您啊?您一个人出来逛逛儿不是?”

贾珧勉强笑道:“我出来买样东西。你呢?怎么也一个人出来了?”

瑞珠将手里拎着的两剂药送至贾珧的眼前给他看,道:“老爷这两日身子有些欠安,我来替他抓药。”

贾珧忙道:“老爷病了?可要紧?”

瑞珠道:“也无大碍,嗽疾,大夫说是老毛病了,每到春、秋两季必犯。这两日严重了些,痰中带些血丝,整宿睡不着觉。”

贾珧道:“你回去带我向老爷问安,晚些我给带个大夫过去给他瞧瞧。”

顿了下,低声道:“你们姑娘这几日可好?”

瑞珠警惕地四周看了看,低声道:“姑爷,宁国府的珍大爷这些日子经常去找我们老爷喝茶、闲聊,一坐就是半天,一来就带上一车的东西来。光送给老爷吃的人参就有二、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