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肉山大魔王
“通风管道？”
利齿指了指自己头顶上不时传来悉悉索索声响的通风管道，一脸不乐意的说道：“你是想让像那些老鼠一样钻通风管道吗！？法克，我……”
“汤姆！”
利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死骑给打断，死骑甚至直接喊出了利齿的本名，“我们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
死骑深吸一口气，把之前从张锐手中收缴掉的那把格洛克19手枪还给张锐，说道：“请你带路吧。”
“跟我来。”
张锐接过死骑递过来的格洛克19，插在后腰上，把旁边的长椅拉到头顶通风管道口下方，接着脱下自己的防弹背心放在长椅上，爬上长椅，打开通风管道的格栅网，做出从大厅通风管道口逃跑的样子。
“这里的通风管道网络虽然彼此连通，但如果是不熟悉的人，会直接在里面迷路。”
布置好逃跑假象后，张锐带着死骑、牧师、汤姆三人往医院厕所的方向走去，“在接防这里以后，我弄来流动医院的改造图纸，研究过这里的下水管道布设。
从底楼厕所的地面窨井进入排污渠，顺着排污渠向东走十分钟，有一个排污口，从那里就能离开。”
“所以我们不是要从通风管道离开，而是要走排污渠？而且还是厕所的排污渠！？”
汤姆眼睛瞪的滚圆。
本来，汤姆觉得爬又窄又黑，老鼠蟑螂到处跑的通风管道已经地狱模式了，可万万没想到，真正的撤离途径却是“炼狱模式”的厕所排污渠！
不仅是汤姆，就连死骑和牧师也没想到，张锐的撤离通道会是厕所排污渠！
“从通风管道离开，是你自己以为，我从没这么说过。”
张锐从长条椅上跳下来，看了眼汤姆，说道：“不说通风管道没办法承受我们四个人的重量，即便能承受，在里面转半天，也还是在这幢楼里。”
“提前准备好应急撤离路线，战锤集团什么时候做事也这么谨慎了？”死骑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张锐摇头回答道，“南苏丹内乱了三年，在北约和联合国的介入，反政府军的首领蒙利将军被北约特种部队实施斩首行动后，他的反政府军就全面溃败，现在只剩下小股的游击队还在活动。
所以大规模的战斗基本不可能会发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应对特殊情况，我才做了一手准备，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处了。”
张锐带着死骑、汤姆和牧师进入一楼东侧的厕所。
张锐拧亮手电，咬在嘴里，从厕所门背后拿出一根带有弯钩的铁条，拉起厕所地面窨井的窨井盖。
随着窨井盖打开，一股污水臭味立刻从漆黑的窨井中冲了出来。
“哦，法克！”
汤姆捏着鼻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哪怕是戴着幽灵面罩，也无法阻挡污水臭味的“穿刺伤害”。
“我先下去，你们注意看我手电灯光的位置，再往下跳，别跳到两边的水泥渠侧，扭伤脚。”
张锐坐到窨井口，向三个人叮嘱了一声后，跳了下去，“窟嗵”一声，准确的跳进了排污渠中。
淌着齐腰的污水爬上水泥渠侧后，张锐用手电照在排污渠中，为厕所中的三个人标明下跳位置。
“我们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
死骑拍了拍汤姆的肩膀，坐到窨井口，捏着鼻子跳了下去。
“伙计，再臭也比丢了性命好。”
牧师紧随在死骑身后，也跟着跳下了排污渠。
厕所中，只剩下了汤姆一人。
看着被白色手电筒灯光照的发出反光的黄黑色污水水面，汤姆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爬满了水蛭，晚饭都已经涌到了喉咙口。
可出现在厕所外走廊中的脚步声，提醒汤姆，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就要吃“花生米”了。
汤姆把那根带有弯钩的铁条，从窨井盖另一侧勾住窨井盖，左手捏着鼻子坐到窨井口，右手抓着铁条，双脚往下一滑。
随着汤姆滑下窨井，原本打开的窨井盖也跟着重新盖上。
汤姆右手抓着铁条，在半空中晃荡了两下，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被手电灯光照亮的排污渠，闭眼跳了下来。
“窟嗵！”
散发着恶臭的污水被高高溅起。
汤姆脸上幽灵面罩的骷髅图案也是被染了色。
“法克！”
抓着死骑和牧师的手，爬出排污渠后，汤姆掀开自己脸上的幽灵面罩，摔在地上。
比起在张锐面前，暴露面目，汤姆更不想隔着一层绒线布闻屎味。
“你们还戴着那个面罩干嘛？是觉得屎的味道很好闻吗？”
汤姆用手电朝还戴着面罩的死骑和牧师晃了晃，说道：“虽然对这个亚洲小子了解还不够，但至少目前，他还是可以信任的不是吗？”
死骑和牧师对视了一眼，也是跟着摘下了面罩。
毕竟，这湿漉漉的面罩戴在脸上，真的会臭的让人窒息。
“肉山大魔王！？你是‘肉山大魔王’乔纳森·贝尔！”
当死骑摘掉脸上面罩，露出自己真容的时候，张锐顿时惊呼出声。
“你认识我？”乔纳森·贝尔对张锐问道。
“当然！”
张锐抬头看了眼有手电灯光照下来的窨井盖小孔，压低声音对乔纳森说道：“我是你在油管上的粉丝！”
“那个……张锐？”
牧师对一脸兴奋的张锐说道，“虽然我能理解你见到自己偶像的激动，但是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话，这个地方实在太臭了，实在不是一个适合作为粉丝见面会的地方。”
“当，当然！”
张锐把自己沾着脏东西的手在墙壁上擦了擦，对乔纳森说道：“我能先跟您握个手吗？”
“只要你不是要跟我抱一下，我觉得还是没有问题的。”
乔纳森摘下自己手上的超级技师手套，跟张锐用力握了握，开玩笑说道：“如果你还有其他别的要求，比如签名或者合影，还是听牧师的，先离开这里。
这里真的太臭了，毕竟就算是‘肉山大魔王’也是个人类，也受不了这里的污水臭味。”
“我有一个安全屋，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我们可以去那里。”张锐跟乔纳森松开手，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