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次机会
“我们可以向战锤集团说明情况。”
乔纳森向弗里曼提议说道，“袭击无国界医生组织在南苏丹流动医院的人，根本不是张锐，甚至还是张锐破坏了‘毒蛇’小队跟卡鲁索·洛格斯的阴谋。”
“战锤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毒蛇’小队副队长尼古拉出来指证，其余‘毒蛇’小队队员作证，你怎么反驳他们？”
弗里曼对着乔纳森伸出手，说道：“你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勾结了卡鲁索·洛格斯吗？你没有。
没有证据，你怎么去跟战锤集团说明情况？你告诉他们，当时你也在现场？
那可太好了，战锤集团正愁找不到那三个和张锐一起袭击流动医院的神秘武装人员呢，你自己送上门去了。”
弗里曼的话，让乔纳森陷入了沉默。
“等等，还有一个办法。”
乔纳森紧抿着嘴唇，思考了片刻，对弗里曼说道：“战锤集团的老板斯蒂芬·霍华德曾任职于英国军情五处（MI5），在利比亚的时候，你跟他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如果你愿意出面，相信斯蒂芬会愿意卖你这个面子，张锐被栽赃的事情，应该不难解决。”
“我确实认识斯蒂芬，而且跟他有不错的交情。”弗里曼点了点头。
可乔纳森还没来得及高兴，弗里曼紧跟着一盆冷水，朝着乔纳森泼了下来。
“可是你别忘了，斯蒂芬现在是个商人，商人注重的是利益。战锤集团这次在南苏丹的驻派维和，是联合国的外包合同。
如果不能尽快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低下来，给联合国一个交代，这对战锤集团的信誉，会造成极大的影响，甚至以后再也得不到联合国的外包合同。”
弗里曼向上张开双手，做成天平两端的托盘，上下摆动着，“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公司利益、是公司股东施加的压力，如果你是斯蒂芬，你怎么选择？
况且，我为什么要帮张锐去跟斯蒂芬说情？他能提供足够我去帮他说情的价值吗？”
弗里曼现实吗？
很现实！
现实的不近人情。
可这就是PMC的世界，一个利益至上的地方。
“我不会让他白跑这一趟，我会给他1万欧元，让他有足够的钱返回华夏。”
弗里曼拍了拍乔纳森的肩膀，说道：“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他回华夏才是最好的选择。”
回去吗？
回去了，妈妈以后的药费要怎么解决？
结节性硬化症，一种罕见的疾病，每年接近7万美元的药费，这根本不是靠普通工作就能负担得起的！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回去！
可就像弗里曼说的那样，自己能提供什么价值，值得他来帮自己呢？
“一次机会。”
正当张锐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办的时候，乔纳森对着弗里曼竖起右手食指，说道：“你给他一次机会，他可以向你证明他的价值。”
“你打算让他怎么做？”
“去射击场。”
……
乔纳森驾驶着一辆酒红色的雷诺科雷傲，带着张锐向卡尔维西南方向的实弹射击场驶去。
同车的还有汤姆和牧师，弗里曼则是驾驶着银灰色的雷诺科雷嘉，带着海瑟薇和秃鹫，跟在乔纳森的车后。
乔纳森带着张锐所去的那个射击场，以前是法国外籍兵团第二伞兵团的射击训练场，被废弃后，被一名从第二伞兵团退役的德国籍军官，阿道夫·科莱因承包下来，改建成户外射击场，科西嘉岛的登岛游客是射击场最主要的客户群体。
彩虹防务公司跟阿道夫·科莱因签署了长期合作合同，把他的户外射击场作为自己的射击训练场使用。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隔着汽车车窗，张锐就能听到从靶场上传来的自动步枪点射声。
“到了，下车吧。”
乔纳森把车熄火后，拍了拍张锐的肩膀，推门下车。
张锐跟着乔纳森下车后，向传来枪声的靶位看去。
靶位前，一个全身潮牌，竖着倒背头，二十岁左右的金发男生，握着一把配满了战术配件，装扮的跟圣诞树一样的全自动版HK416自动步枪，对着100米外的人形钢靶进行射击。
标准的三连发点射，人形钢靶胸口那块可翻动的圆形钢牌，不停地前后翻动着。
在金发男生旁边，围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每次金发男生打中人形钢靶胸口的钢牌，那些姑娘都会为他欢呼。
“嗬，海滨酒店的公子，又拿着他那把宝贝HK416，来这里打靶泡妞了。”
乔纳森朝一旁桌子边正在整理子弹盒的射击场老板，德国人阿道夫·科莱因走去。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些姑娘里会有几个被他带去床上‘打靶’。”
阿道夫冷哼一声，扭头看向乔纳森，跟乔纳森打招呼，可当看到跟在乔纳森身后的弗里曼、汤姆等人时，阿道夫显得很意外，“今天是地中海上刮飓风，把你们家给吹了吗？怎么全都跑我这儿来了？就连海瑟薇和秃鹫也来了。”
“给即将入职的新职员做个简单的射击测试。”
乔纳森伸手按在张锐肩膀上，对阿道夫说道：“把我寄存在这里的枪都拿出来吧。”
虽然彩虹防务是走正规流程注册成立的私人武力公司，但个人在拥有持枪执照的情况下，也只允许拥有手枪、霰弹枪、半自动步枪，这些B类和C类武器。
至于全自动步枪、突击步枪这种A类武器，是不允许私人持有的，但存放在阿道夫的射击场，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托尼，把死骑的枪都拿出来。”
阿道夫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通知射击场的仓库管理员托尼去取枪。
等了有十分钟的时间，梳着中分头，穿着油腻腻背带工作服的托尼，驾驶着一辆电动高尔夫球车，来到射击场。
停下车，托尼抱着放在电动高尔夫球车上的五只枪袋，走到桌子前，把五只枪袋放在桌子上。
乔纳森把五只枪袋逐一打开，对张锐说道：“你自己挑一把。”
在乔纳森的这五只枪袋中，除了HK416、SCAR-L这两款在影视剧、游戏中经常露面的自动步枪外，还有塔兰战术公司推出的tti TR-1自动步枪、萨利恩国际武器公司推出的SAI GRY自动步枪、以及BCM公司的“侦察14”（Recce-14）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