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牡丹盯着老鼠,眼中还是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要被人五花大绑地绑起来,才挣扎着挥开靠近的人,盯着尸体冷笑起来。
“呵呵,男人生性薄凉,此事能怪我吗?要怪,就怪小公子自己。”
已是午夜,一天中最黑最冷的时刻,一阵冷风吹来,屋内灯光忽闪,空气中透出丝丝寒意,明明这么冷,牡丹却捂嘴一笑。
“我是给他下药了,但是——这本是闺阁情趣而已。当初,明明是他先来招惹我,明明是他先说非我不可,对我一见钟情,我不信,可是他跪在我面前,说,一定要娶我为妻的,他说他宁可不要这个身份,只要能和我再一起。”
“我信了,可是——这么快他就变心了,我没想过要和他能再一起一辈子,也许有一天他会向他的家族低头,我知道一定会受到阻拦。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不是家人不允许,也不是金钱权势的压迫,只是因为,他变心了,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男人的花言巧语,我居然还信了,哈哈哈哈……”
牡丹笑中含泪,“枉我还不忍心伤害他,他却对我如此绝情,那就不能怪我了。”她抹开脸上的泪珠,“这种香只是引子而已,我给他真正下的,是情花毒。只要他和除我以外的女子苟合,就会立刻毒发生亡,以最残忍的方式死去,这就是我对他的惩罚!”
竟是如此!
天墨出入宫廷许久,也研究过很多奇术毒物,还未听闻什么情花毒可以让人变成一具干尸的。
“来人啊,给本侯把这蛇蝎心肠的贱人拉出去斩了!”老侯爷怒火中烧,只是如此荒唐的风韵情事,竟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你儿子年纪轻轻,就枉付恩义,死有余辜,关我何事,想关我?下辈子吧。”牡丹走到窗边,一时不察,竟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黑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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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就在眼前,却被她溜走了!”出府的路上,昙儿忧心忡忡,埋怨道,“你们怎么这么没用,不知道她会鬼魅之术吗?竟然让她就这样走了。”
少典有琴跟着感叹:“是可惜,不过,你真的觉得她就是凶手吗?”
“不是她还能有谁?她都自己承认了。”
“如果小侯爷是她杀的,那天香阁的芳儿呢?如她所言是用情花毒杀人,变成干尸,那她为什么要对芳儿下手?”“这——也许她就是想杀人灭口,疯子杀人还要什么逻辑!”昙儿翻了个白眼,“我们不去天香阁看看吗?万一她回去呢?”
少典有琴拍拍她的头,“不可能的,你要是她,会等着人瓮中捉鳖吗?再说,老侯爷不是已经去了。”
几人走到国师府门口,今天太晚了,宫门已闭,便商量着住到天墨府上。
“天快亮,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少典有琴送昙儿到房门口,“不用担心这些,头还晕吗?”
他问得一脸认真,人家出于关心,昙儿还真不好继续怼他,“没事啦,你回吧,我这便要去休息了。”
少典有琴注视着房门在眼前合上,屋内的灯光燃起,心中忍不住一阵后怕。
对不起,昙儿,今天没有保护好你,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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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天墨要送尤兰去院子休息,被尤兰拒绝了。
“国师,我只是个丫鬟而已,你何必这样,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做戏给谁看。”
“做戏?”天墨摇摇头,“你知道往哪里走吗?”
尤兰一时噎住了,看见他真的在前面带路,这才跟上脚步。
夜空中有暗香袭来,那是属于尤兰的香味,很浅,与白天牡丹香囊的浓烈味道很不一样。
鬼使神差的,天墨主动打破沉默,问:“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尤兰狐疑看向他。
“牡丹为情所困,给小侯爷下情花毒,你怎么看?”
怎么看?能怎么看。
“这就是真正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尤兰淡淡地道:“有因必有果,小侯爷死得不算冤。”
天墨倒是不意外她会这么想,接着问:“如果是你,被爱人背叛,你会怎么做?”
“我?”尤兰好笑地重复一遍,感觉他问了一个什么十分可笑的问题,“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天墨漆黑的双瞳注视着她,晚风将她的声音变得空灵。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