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西荒事毕,进禁地
郦北:“你是想告诉我,这个村子里所有女人孩子,都是被这么折磨死的,她们和这些事没关系是吗?”
女怪物连连点头,悲愤大吼一声。
就听天上连声惊雷,闪电似游龙划过天边。
黑云压顶,天灾降至!
那女怪物停下嘶咬动作,眼中盈满泪水。
她呜咽一声,朝着东南方跪倒,不住地磕头。
风雨欲来。
骊北体内的死眷也纷纷脱离她的身体,朝着东南方急速掠去。
谢玄晖见骊北难受,想去搀扶她。
“我没事,”骊北摇头。
她一把抓住谢玄晖手:“我们能不能去找这里幸存的女人和孩子,她们是无辜的!”
谢玄晖没有动。
他眼眸深处是漠然,他说:“你身上的祟气已经解了。”
他看了眼重生的祭祀,抬手将其湮灭,回眸:“主谋就是祭祀,我们杀了他,死眷已经满意。
现在这些死眷要做什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别犯傻,阿骊。”
谢玄晖直起身,猎猎阴风称得他神色异常冰冷:
“天道有命,不以人力而变之。”
“况且她们已经死了,是超脱六道的存在,该让她们解脱。”
骊北见那女怪物似是听懂般眼底流出血泪,骊北不忍心,问:“没有别……”
谢玄晖摇摇头。
待天雷闪过。
西荒已是一片死寂。
好似千古无人的荒野。
那女怪物蜷缩着,已经随生地一起死去。
“现在还得最后一步。”谢玄晖回头看她,“我叫你带的东西呢?”
二人又回到神庙。
谢玄晖:“太行山一厉二千三百五十里。中有二十座山,山神都是牛身人面。祭神式是:把一块系着五彩丝绳的玉与蓝玛瑙摔碎,供以糯米。”
骊北恭敬照做,雪白糯米掩了一地刺目血红。
月光惨白,好像流泪的眼睛。
骊北做完这一切,听到耳边无数声苍老的叹息,似解脱又似哀吟。
月光柔柔撒下,一块面具凭空出现,轻轻落在她面上。
万分契合。
她精神莫名放松,伸手拿住面具。
谢玄晖微微一笑,手拂过她前额,神色无比温柔:“好了,你太累了,该休息了。”
骊北再醒来,只觉得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
她试着起身,疼得“嘶哈”一声。
墨年青告诉她,她错过了拜师大典、新生聚会等等活动。
“你拜了谁为师?”骊北轻声问。
墨年青沾沾自喜:“土系的长老张薇,结晶期强者。”
“你呢?”
连欣正给骊北拧毛巾,擦着额上的细汗:“我是金系的,在凌霄峰,王师兄带着我。”
墨年青不怀好意地笑:“她和任非也是一个师尊呢!不过人家在金系长老阮启子席下,她只能当个外门弟子!”
“你要小心。”骊北没理墨年青,提醒道。
连欣一笑:“没事,有你我什么都不怕,阿骊,你可要好好的。”
墨年青“咦”了一声。
骊北只勉强笑了笑,她实在虚弱。
“走吧,走吧,阿骊需要休息。”
连欣拽着墨年青出了门。
骊北呆望床顶,手在被褥里碰到了什么凉森森、硬邦邦的东西。
她掏出面具。
她想起那时场景,细细把玩来,发现上面花纹繁复华丽,额上第三只眼刻画得栩栩如生。
这面具……
原来是祭司请神时所戴!
那面具想来是玄铁做的。
材质极好,摸着像婴儿光滑的肌肤。
她抚摸着面具,想到西荒无辜的女人孩子,也一并湮灭在了天灾中。
她不欲再想,将其收回储物镯。
休憩的几天,谢玄晖一次都没有来过。
他就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
骊北已经习惯。
隔天,宗门给她发了统一服饰。
雪白衣袍上,压着块碧绿腰牌,正面是:储清峰。背面是:骊北,子庚年入门。
外面有人敲门。
骊北放下腰牌:“请进。”
师父陈褚走进来,和眉善目:“怎么样?恢复得可还好?”
骊北连忙下床:“启禀师父,徒弟已无大碍!”
“你受苦了。”陈褚脸色有些微妙。
他储清峰中算到西荒天灾闹得很大。
本都准备提着剑去救人了。
这小丫头却被人全须全尾的送回来了。
有些蔫吧。
但也没啥大碍。
最关键的是,陈褚活了大半辈子,竟看不出那人的修为!
见那人将骊北交给自己走了。
陈褚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万众大陆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自己却全然不知道!
陈褚忍住想要问骊北的念头,只道:“你现在醒了,我先教你心决,排除杂念。”
“多谢师父。”骊北抱拳,“不知弟子何时去拜访我师姐师兄们。”
这是礼数问题,不能不问清楚。
“这个不急,她现在在外云游历练。”
陈褚忽而沉下脸:“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待将此心法念熟,即日就去禁地待着罢。”
“让你长点记性,还有,禁地灵息充沛,你在里面要精进修为,万万不可懈怠!”
陈褚道。
骊北见他想起来了,伤心地垂下头。
隔天骊北就更伤心了,因为墨年青给她传信,兴冲冲说锅太大了,储灵环装不下了。
“吃烧烤行吗,阿骊。”
骊北:“有没有种可能,我们是进去受罚的,不是去过日子……”
结果当天,墨年青背了许多生土豆、红薯,还有腌制好的荷叶鸡。
眼巴巴看着骊北:“收起来啊!等会宗长要来了!”
骊北:“……”
她用灵识一探,可见那些食材各成一摊,许多灵器宝剑自觉挪到了储物环的边缘,连散发的光芒都变黯淡了……
灵器:传出去都丢人啊,我和土豆子滚在一起。
陈褚脸一沉,心道:“真是不晓事,以为这禁地是什么好地方呢。”
“我送你们进去是为了让你们明白澄澈心境,莫有杂念,明白吗?”
二人闻言慌忙点头。
骊北本是想修炼,却发现里面灵息微薄得跟淡汤上的水一般。
比东荒她家那边还要贫瘠。
百思不得解,最后她手拄着脸,毫无疑问得出一个结论——她饿了。
骊北就在里面蹲着毫无杂念地烤了二十天的地瓜、六天的土豆。
没火,她就拿刀在石头上刻上引火符的咒文。
引火的效果也很好。
直到最后,她闭着眼就能靠闻味来判断几分熟。
至于为什么没有肉,因为二人手艺太差,烤出来的都不能吃。
“好了好了。”
墨年青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