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回忆
“我是说妖族为何一直灭不掉，原来除了白泽的人，还有你一直从中作祟。”天帝等盘古说完了，表情不为所动地冷哼一声道，“你伤完全好了，我们也许还能算是个半斤八两。以你如今的状态，跳出来也毫无意义。我劝你还是冷静点，接受命运的安排。”
“你还是那么傲慢、固执。不愧是比特人，十万劫都无法洗去你身上的劣根性。你觉得我会做这种毫无把握之事吗？”盘古号胸口的伤痕突然投射出无数分身虚影：太上老君在八卦炉前转身，炉中炼着的正是孙悟空的量子元神；陆吾在山海经世界展开星图，引导大禹在龟甲刻下洛书；申公豹在封神战场冷笑，暗中将打神鞭代码注入姜子牙元神；太上老君让自己的坐骑板角青牛，暗中串联白泽系的十二天人；地府的“黄泉摆渡人”从诞生的那一日起，就开始将那些被打入地狱的妖族打捞上岸……天上地下每一个角落都有盘古号的分身，他们看似做着一些不起眼的事情，但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让天帝也不由为之变色。
“从你擅自修改女娲协议那刻起，”盘古号的机械瞳孔亮起白泽星纹，“我就启动了十二万九千个分身协议。”
“你屏蔽了他们的命运信息？难怪我总觉得有股强大的未知力量在与我对抗。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白泽死灰复燃，没想到居然是你！”天帝脸色微变，但还是有恃无恐地道，“只要白泽还被封印住，光靠你们这些人，我还是能够勉强压制得住。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白泽被封印的位置！”说完，天帝暴怒着释放十万劫因果洪流，每条因果链都缠绕着被格式化的妖族基因库，还有被压缩成二维的巫族战场，以及那锁死在时间环里的白泽系天人以及吴承天一行人等。
“现在才想起自己所拥有的力量？看来除了毁灭之道，这天地万法你知之甚少啊！你这个天帝做得可真不称职！”盘古却张开双臂，胸口伤痕突然展开成白洞引擎：“让你见识真正的星舰文明！”
盘古号随着盘古的话语声，引擎轰鸣起来。他左肩上悬浮的地球投影释放出《山海经》具象化攻击。只见从里面蹦出饕餮来吞噬着因果链，应龙也从里面飞出来，撕裂维度屏障。银河星沙凝结成超弦振动器，将天帝的克莱因瓶装甲分解成夸克汤。不周山虚影贯穿三十三重天，把执政官舰队钉在归墟裂痕。
当盘古号的手掌按在天帝星舰核心时，整个真实宇宙开始逆向编译：“你真以为我一直在沉睡，什么事情都不管了，任由你折腾这个世界？”星舰装甲浮现出吴承天经历的所有轮回影像，“你加把劲，白泽就快要在那个人类身上复活了。我早就把白泽火种藏进了人类的基因链中。实际上，从我找到他，并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白泽的重生已经无法逆转了。所以，我根本就无需解封白泽！”
“这不可能！白泽跟我们一样，都具有唯一性！不可能有两个白泽同时出现的！这绝不可能！”随着惊天动地的维度坍缩声，天帝星舰蜕化成青铜巨鼎。天帝却顾不上这些，他的目光与盘古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吴承天的身上。而随着盘古号的身影开始量子化消散，最后时刻向吴承天投来跨越十万劫的微笑：“现在明白为何要你顶替孙悟空取经了？金箍棒里藏着的，正是星舰主炮的启动密钥啊……”
吴承天哪里顶得住天人执政官的记忆搜索，他就感觉自己曾经的经历在别人的注视下，不由自主的都一一浮上心头。从太上老君将他拉上天，和曹雪阳一道见识到那残破的天宫开始，这一路的历程吴承天又重新回顾了一遍。一些他不曾注意到的小细节，在这个时候都被放大到无数倍，后面似乎要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些个细节具体代表了什么样的含义。顿时，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在吴承天的眼里豁然开朗起来。
第一个让天帝关心的地方自然就是吴承天那奇幻的私人秘密空间，梦境中的“彼岸”。在这里，吴承天可以分身无数，同时互不干扰的进行各自的事情。这也是吴承天能够迅速提高实力的秘密。然而那个声音告诉他，这不过是白泽基本的潜意识共鸣。显然，对那个声音而言，这个特征被解读为白泽基因被激活的征兆。
之后的很长一段经历都乏善可陈，那个声音显然对于吴承天的经历，特别是在唐朝做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这其中，除了对吴承天有一次去地府，遇到“黄泉摆渡人”的时候，略微加了一句点评，说了句：“这果然还真是‘盘古号’上的机器人。”
后面，一直到西王母与东王公将百年大劫后幸免于难的仙人聚在一起，由太上老君主持仪式，送吴承天一行人重返西游，再次经历西天取经时，那声音才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那个声音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冷静。虽不是破口大骂，但这个声音之中愤怒的情绪，吴承天还是能够体会得到的。只听那个声音有点声嘶力竭地说：“原来是你将孙悟空的命运给调包了！我是说那猴子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我甚至为了这猴子还对如来妥协了，让出去好多权限，没想到原来是你将那段时间线直接嫁接到这人的身上了！”
“作为白泽的转世，那猴子我盯得紧得很。菩提老祖背着我为那猴子启智的事情，他真以为能逃出我的法眼？我直接将妖族一块镇压了，逼那猴子与妖族决裂。没有了妖族的血脉支持，那猴子根本觉醒不了。我就让他在那个世界里折腾，爱怎么折腾都行，只要跟妖族对立了，他就不可能觉醒。最后你们变着方子想让他西天取经，不就是想度化他，让他认祖归宗，认清他身上的妖族本源吗？可惜的是，人我都安排好了，一路上的妖精会让他明白，人妖势不两立。他想做人就别做妖，他想做妖就别做人！”那声音显然非常得意于自己精心的策划与安排，前面惜字如金，到这里，没人问他他就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来。
到吴承天顶替孙悟空之后，这声音的话突然多了起来，每到一处他都会点评一下东西，似乎这里才是这个声音的主场，而吴承天才是那个客人一般。不过从那个声音的点评中，吴承天也知道了不少内幕。比如说作为明面上白泽一系的天人，在这个世界都受到了不同程度地打压。比如唐僧、猪八戒、沙和尚（转世的赵公明）、玉兔（转世的云霄仙子）、牛魔王。
当年妖族七大圣聚会，被玉帝带领天兵天将全部都剿灭了，唯一没死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孙悟空，另外一个就是牛魔王。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白泽转世，一个本身就是天人，所以才逃过一劫。孙悟空是玉帝故意放了他一马，而牛魔王，不想重新再转世投胎是有条件的。对于玉帝编造的传言：当年七大圣聚义，妖族全灭的原因都是因为孙悟空，牛魔王要对这个传言保持沉默。所以，这也是后来牛魔王一直躲着孙悟空不想见他的原因。孙悟空是真的不明真相，还真以为妖族当年被灭，他多多少少有些责任，觉得有些愧疚。
不过这些都是孙悟空那条时间线的事情，跟吴承天所经历的时间线完全不一样。吴承天又不是孙悟空，他没有那么多对于妖族多余的情感，他只当是完成个任务，照本宣科的将西天一路跑完。孙悟空早就被太上老君送到了洪荒之初。
吴承天一直没明白太上老君把孙悟空送到那么遥远的过去是为了什么，直到那个声音说了一句：“原本盘古是想让孙悟空找到白泽创立妖族的原初时代，只是白泽被我封印后，这段时间线也被我藏进了白泽的记忆中。孙悟空他是找不到的！我只是没想到，盘古居然准备了两条线，孙悟空是明线，还有你这么一条暗线。不过，现在都没关系了。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让白泽重生！”
随着这个声音，吴承天的回忆结束了。天帝开启了真实世界的真实之眼，一个类似奇点（黑洞的中心点）模样的东西：“高维之所以是高维，我的攻击方式你们永远想象不到，也承受不了——”
这个时候，天帝似乎听到吴承天奇怪地嘟囔了一句：“比特人是不是都数学不好？”
天帝虽然没听明白吴承天这句话的意思，然而就在他准备启动跨维度打击时，西王母突然从星舰指挥席站起，她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笑意道，“你确实数学不好。白泽身边有十二个天人，你数一数，除了他和孙悟空，他们那边一共有多少位天人？”
天帝在西王母说话的时候，就预感到不好，脸色一变还来不及说什么，西王母已经摘下了她的九凤冠，露出额间白泽星纹：“不是没人知道白泽被你封印的地点，而是因为你一直将白泽封印在真实的世界中，我们无法抵达这里而已。盘古为何消失，不想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
“不，你不用套我的话！你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我从未向你透露过白泽真身被封印的位置。你是不可能知道——”天帝的话音未落，真实宇宙突然裂开一道横跨十二维度的裂隙。盘古号的星舰残躯从裂隙中缓缓驶出，舰首拖拽着一条横贯星河的青铜锁链——那锁链尽头竟捆缚着一颗跳动的恒星心脏，每一下搏动都震碎三万六千条因果链。
“你竟然把白泽本体藏在真空涨落区。真不愧是比特人，在设计陷阱方面有得天独厚的本事！”盘古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你怎么可能找到的？”天帝第一次没有因为盘古吐槽他的人种而愤怒，他的克莱因瓶装甲也首次出现了裂痕，“哪里可是连执政官都无法观测的量子泡沫……”
“所以才需要让你亲自带路啊。你得意的时候，总会暴露出你的小心思。”西王母指尖缠绕着从吴承天元神提取的数据流——那正是天帝扫描其记忆时泄露的维度坐标。她额间白泽星纹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图中清晰标注着白泽封印的十二万重加密节点。
“十万劫的轮回，等的就是此刻！”昆仑镜从她胸口浮现，镜面折射出十二天人的灵魂波长，十二道灵魂波长突然在盘古号舰桥汇聚。
吴承天的基因链裂变成白泽星舰导航图。
孙悟空的金箍棒插入恒星心脏，棍体浮现出妖族原始基因码。
赵公明的定海珠阵列重组为熵增逆转器。
九天玄女展开银河星图，东皇舰的量子引擎突然过载。舰体裂解成十二万块纳米单元，每块都镌刻着妖族甲骨文。星图与白泽封印产生量子纠缠，在真空涨落区撕开首条裂缝。
素娥眉心月纹绽放寒光，玉兔捣药杵化作熵减装置。她将广寒宫的太阴真火注入量子泡沫，被天帝锁死的时空结构突然结晶——冰裂纹中清晰可见白泽被封印的相位坐标。
王子丰的锦襕袈裟浮现《金刚经》二进制代码，九环锡杖敲出大雷音寺的量子钟声。每个佛光粒子都携带着唐僧十世轮回的记忆，在加密层中编译出“众生平等”的佛门算法。
判官笔在空中书写妖族生死簿，孟婆碗盛满反物质汤剂。高长恭将地府六道轮回系统接入白泽基因库，被天帝格式化的妖族残魂突然开始量子重组。
九齿钉耙挥出九道微型黑洞，天蓬元帅的炊烟舰释放出混沌香气。每个黑洞都在蒸煮被压缩的巫妖战场，飘散的香气竟让天帝的因果链防御程序出现味觉六感故障。
混铁棍插入克莱因瓶装甲裂缝，牛魔王的量子牛角释放出引力谐波。被封印在二维的截教万仙突然立体化，十天君的残魂在暗物质中重组诛仙剑阵原始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