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拾伍·小乡

那年那晚月光晃晃洒了半床

远方有稻浪，随风起，轻轻摇响

娃娃呱呱终落地，清脆的啼声迎呀迎满房

九月将至未至，蝉震薄翼蛙鼓囊

群童快活地爬上山丘，爹娘的汗珠垂着，折射出微弱的光

数载又过隙，少年的热情更似骄阳

放学铃声响，婉转的客家歌谣儿唱呀唱满乡

学成业毕，小乡男儿心中有志向远赴战场，怀着信仰随军去流浪

烽火连天，谁又好知晓下回是哪里炮弹出膛

穿上母亲做的新年衣裳，凌厉眉眼手握钢枪，不免一身血伤

大雁南飞三十回，细数来信已有四五千行

白首佝偻翁妪临窗守望，盼着娃娃回小乡

可惜桥头的长辫儿姑娘，迟迟等不回他的红妆

又是一年稻熟谷黄，游子终于回到小乡

寻了又寻，不见双亲，唯有祠堂墙上遗像双泛黄

九月又至，蝉蛙和鸣，老榕树的叶儿落呀落满塘

斜檐下老祠堂，曾热血的躯身逐渐冰凉，姊弟们脸庞上盈盈泪珠止不住地淌

这儿是一个客家小乡，也是娃娃生长和归土的地方

清澈的白月光洒在石碑上，照亮了娃娃的小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