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俗游戏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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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六计此乃驱虎吞狼

“砰!”高远看到那学姐怨灵缓缓消散,一翻志异记:“厕所中的花子”一章缓缓消失,气血攻心差点气到爆炸。

“不行,绝对忍不了!”高远心说我放鬼吓人,我另有所图,但我是个好委员会长,灭我怨灵,我跟你没完!

虽然,虽然设计搭建鬼屋基本依靠校庆委员会其他人,但他作为为了私欲的提议发起人,这应该是他的杰作。

并且虽然他没有什么游戏操作可言,但鬼话说书人绝对是不错的职业,他的练度应该也比陆常安要高,这么容易就被击败,纯粹是因为鬼屋怪谈没有成形。比起这些,他还有更强的东西。

更何况鬼话说书人听着像文职,但可不会增强智力,纯粹是炼化怪谈的控鬼职业。

高远,说白了就是拿到枪械的猴子,没有对应能力的心性,可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陆常安暂时还不知道这些,带着陈怜回到一楼,目前逃出这个真鬼屋,还剩最后一关,门口的老师怨灵。

陆常安还想着是不是给人留一个比较好,不过看看旁边的陈怜,虽然没受什么大影响,但是碰了这么多鬼怪,还是沾了些阴气,有些虚弱。

“算了,玩鬼的损人不利己,没必要留手。”

到了一层,不知何时灯全部打开的走廊,一头是敞开的出口。

另一头,一盏忽明忽暗的灯下站着一个瘦削但高大的身影,手拿粗大戒尺,衣服破烂,头发纠结成团。

随着他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走廊上的灯也一盏一盏的熄灭:

“这就是幕后黑手了,整栋楼里那些个怪谈全是他的压迫导致的。”陆常安开始瞎编:“刚才你被抓住那段时间,有个学生怨灵跟我说的。”

“原来这鬼屋还有剧情啊?”陈怜说着,抬起了手中的打鬼棒。

陆常安站在跃跃欲试的社长小姐斜后方,默默的为那只邪祟画了一个十字哀悼。

直到那老师的人偶熄灭整个走廊的灯,跑到他们面前,被陈怜一棒打在胸口上,彻底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陆常安和陈怜出了鬼屋,给门口看门的委员留了个五星好评,顺便让他们帮忙把打鬼棒放回社团教室。陆常安趁陈怜不注意,和那两位瞎掰,说是从门缝里滚出来的。毕竟人家原本可没有设置什么打鬼的环节。

监控室里的高远此时却异常平静,吩咐其他委员会来整理一下鬼屋,并且来监控室替他操纵机关。

虽然几乎所有邪祟都被清除了,但机关和布置还能运作,鬼屋还办得下去,只是高远的小把戏全都泡汤了。

“异乡之人,您的律法掌控度减弱,已跌落回二境。”

没错,高远身为鬼话说书人,这是他的赐福,同时也是他的职业,升阶的方法就是创作被更人铭记、且足够诡异恐怖的怪谈。

这次的鬼屋就是他一手操办的小把戏,他想要在现实留下七大不可思议的传说,让他自己获得七个强力的怪谈手下,从而升到三境。

本来很顺利,他甚至还借此机会好好的整了一下和自己有仇的几个人,让其阴气上升,怨念入体,生了场病,神经衰弱什么的。直到陆常安破了他的全部设计。

不过他好歹也是一测玩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在其他委员过来接替他工作之后,他拎着《志异记》走出了监控室,打算去找陆常安算账。

此时,已经过了黄昏。

“诶,要走了吗?晚上应该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的呀?”陈怜一边走一边问道。

“明天再一起去吧,我有点累了。”陆常安微笑着解释着,将陈怜送到了摊位街的熟人那边。

他自己则是在校内的街道上走着。

黄昏的橙红色余晖还未消散,陆常安的影子落在身前,这条比较偏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

忽然,一个影子靠近了他的影子,陆常安也感觉自己的肩膀,似乎有人搭上了手。

不过他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因为虽然地上有影子,但是此时,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黄昏与破晓,此乃昼夜交替,霍乱迷浊,逢魔之时。邪祟力量大增。

陆常安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试图轻举妄动,只是默默的闷头走着,他身后的那个鬼祟,也就没有动静:“果然搭在身后,就是要等你回头的那种套路。”

这就是高远的后手,先前在鬼屋一层的时候,他就提前将那老师怨灵抽了出来,并且将原第七不可思议的设定修改掉,将其改造成了这个背后灵,陈怜打的只不过是一个正常人偶而已。

陆常安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手段太少,拿邪祟没什么办法,并且被改设定之后,高远还趁机强化了一下这个怨灵。

鬼屋当中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但这两天积攒下来的大量怨气,还残留着,全部被注入了这个怨灵体内,陆常安靠自己根本对付不了。

所以,他还需要依靠其他的手段。

他直接拐弯儿到了校内的大树下,他们民研社自己的摊位,民俗图书馆的那一边。

这个时间游客都去吃饭,这里并没有人,他直接将大印掏出来,摆在了正中间的祭坛上,然后掏出了一炷香,用香灰点燃:“巡守庙堂……天下行走!”

一阵祷告之后,连陆常安带大印,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嗡!”一小阵金光之后,陆常安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卧室当中。一旁的桌子上用刀架放着一柄断剑,前方还有一个香炉,俨然一个小贡坛。

这正是他新获得的[供奉灵龛]传送点技能:“果然现实中也可以使用…不过现实传送到游戏还是做不到的…”

他先前自己一个人待在民俗图书馆当中,就是为了标记那个祭坛,显然尽管平时没有人供奉,但只要放上供奉物补全祭坛,也可以使用。

就像他自己家这里,那把断剑前面摆个香炉,也能满足这个条件:“以后一定要多去全国各地的寺庙逛一逛……”

这算是他给自己留的一个后手,方便随时回到公寓。

回来干什么呢?

那只背后灵还在他的身后,他直接坐在地上,戴上了全息眼镜。

少时后,全息眼镜中传来怒吼:“爬开!”

游戏当中,陆常安身后的鬼祟直接被轰散,现实当中也被清除。

他终于可以转头看看那个家伙。

阴灵鬼道天邪祟:背后灵

境界:二

来历:寄宿于旧校舍与主人保持连接的怨灵,寄宿于背后的怨灵,予以回头之人来自怨念的杀伤与冲击。

“果然是那家伙的后手,二境的怪物,幸好我没有轻举妄动,想着自己清除。”陆常安早就猜到了事实真相,所以没有自己动手,直接传送回来进了游戏,靠柳前辈一尾巴抽死了。

只是,高远堂堂一测老玩家,差了半步的三境强者,还不是洪鑫那种水货,是真的靠着自己打拼上来的,最后的后手布置,真的就这点水平吗?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故事旁观者一样冷漠的情绪,在林子中回荡着:

“据说,林中迷失方向之人,都会被邪祟吞噬,永生永世迷失方向,成为孤魂野鬼,再纠结相同命运之人的怨念,成为有可能出现在世间任何地方的,失乡儿。”

“什么东西?”柳前辈的林子当中,陆常安站着的那条林间小道上,忽然出现了一小团迷雾,一个身穿长褂子,戴着蛤蟆镜,手拿《志异记》的人出现了:“你让我好找啊……”

柳前辈一看这人杀气腾腾,身旁那混沌迷雾分明是个二境的邪祟,铁定哪家仇人找上门了,就准备现法身打架。

不过陆常安就在此时,大喝一声:“前辈住手!不用管这边!”一转头就向东阳山方向跑去了。

高远也没想到,这个在他的鬼屋里见一个鬼杀一个,见一群鬼杀一群的家伙这么怂,也就当他见了正主,害怕了,随手翻开《志异记》。

翻到他想要的那一页之前,还先略过了正在缓缓变得空白的背后灵一张,那个鬼被柳前辈拍死了,信息自然也就开始消失。

然后还有他正在使用的失乡儿,说白了就是迷路困死之人怨念纠结成的大鬼,能力是带着他远距离传送。

刚才他就是靠着感知背后灵的气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消耗了一大笔荒尘补充能量,基本上是开了一辆烧钱的车来找陆常安报仇了。

“让我好找啊,希望你身上的玩意儿能补上这些损失吧……”

这也是他布下背后灵的真实目的。

朝歌的位阶,只代表他们跟背后律法的契合程度,和战斗力其实不挂钩。

就像这个背后灵,只是怨念重,符合阴灵鬼道天的晋升标准,不一定真的有弄死陆常安的能力。所以它只是一个定位工具。

陆常安呢……有遍观神佛的他,真不知道那个背后灵是用来定位的吗?

先前弹出来的信息他其实早就看到了,那个背后灵的真身其实是地上的影子。来历当中,专门有一句,与主人保持联系,这肯定会有什么深意。

为什么要保持联系呢?带路呗。

陆常安刚被缠上的时候,第一反应其实是:“嚯,这家伙还挺记仇。”

记仇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认识一个相同作风的家伙。

“东阳山上那家伙都还没报仇成功呢,你又来了,那既然,你们两个都想报仇…我可就一个人…怎么说,你俩先干一架?”

这就是陆常安任由那背后灵,将高远引过来的真实原因。

想这些事儿的同时,他已经跑进了东阳山地界:“外乡小子你还敢来?一周了让你捡条命,你还不知足?指定没你好果子吃哦!”

已经有些亲切的咒骂声又一次传来,陆常安淡定至极,继续往山里跑去。

“逃?逃就有用吗?”高远迈开步子,撩起大褂,失乡儿就送他跟到了山边。

再往里走就是黄皮子山神的地界,这家伙肯定不允许别人在自己地盘卖弄法术,失乡儿一个二境小邪祟,进不去了。

“非逼我来个大的是吗?”高远说着,掏出了一小罐暗红色脓血还有一根毛笔。

作为一测玩家,他也早就打通了自己的新手村,这就是他的通关奖励:“凶念恶血:带有极强怨念的怨鬼血泪。”

对于一般人来说,光是泼上去就会精神受损,邪气缠身。

而身为唯一职业的鬼话说书人,高远还有别的用法。

提起能够忍耐邪气的毛笔沾上血,他就翻开《志异记》写了起来:

“据传,这地界不甚太平,山底下镇了一只荒古大妖,白面山魈,在渡五境之劫时分心,饮了猴儿酒,醉倒不起,直到如今……”

东阳山这地界,打几十年前柳前辈刚当上土地爷的时候,就是这黄皮子管了,说什么底下埋了只山魈,还是要突破五境的大妖,纯属放屁。

但鬼话说书人,人言鬼话,口述怪谈,神神鬼鬼的事儿,哪儿能说的那么清楚,有人信,怪谈便能成真,这就是他们这一支的立身之本。

说白了,随意瞎编,信的人够多,又或者哪怕只是信的鬼够多,就像现在,依靠那血中怨灵的执念,让他自己相信自己,那怨灵就能养成怪谈里说的那样。直到怨念随时间消散。

就这么的,那一罐浓血当中寄宿的怨念,在山底下随便挑了只猴子的怨灵,就这么改造成了所谓的白面山魈。

只不过,虽然怨念重,也不至于真的搞成半步五境的怪物,刚入四境,进山逮一只陆常安也是手拿把掐。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但是你在人家的地盘上搞事情……问过那黄皮子了吗?

东阳山顶,黄皮子山神庙,那位正在给陆常安私信轰炸的朝歌电报机,缺了半颗板牙,但是和人一边大的大黄皮躺在神像里,忽然感觉哪儿震的慌。

之后,就听得手下小黄皮子来报:“老大,咱家让人偷了!”

那还得了啊!出去一看,山中间塌下去一个大洞,底下,一个也就比人壮那么一点儿的白毛白面大猿猴,正搁那儿刨土,要钻出来呢。

那黄皮子山神看了,差点把另外半颗板牙咬碎:“拜山头不打招呼,悄摸声儿的就开始挖老子地盘?这能惯着啊!小的们!干他!”

整个东阳山,方圆好几里地界,高不知几何,算上附近东阳林等地方,几万只大黄仙小黄皮,乌泱乌泱的往中间的山头赶过去。

那黄皮子山神掐决做法,整座山的黄皮子都融入了他的法身,变成了一只能盘在山上的大黄皮,开始和那只山魈斗法。

在山间小道上被追杀的陆常安看着自己两大仇人干架,周围一只黄皮子都看不见了,颇为欣慰,闲庭信步的,就开始往山顶上的山神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