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正杰
梁成威定定的看了杨旭东两眼。
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
半响，他才拍了拍杨旭东肩膀，“好好干，有什么问题，直接q我。”
“我会的！”杨旭东点头。
将桌面上的废弃草稿全部拿到碎纸机里碎掉后，杨旭东才对坐在旁边椅子上抽烟的梁成威说道：
“梁叔，我跟关正杰前辈约好今天谈歌曲版权的事，我就先走了！”
“你去吧！”梁成威摆了摆手。
下了楼，杨旭东环视了一圈，很快就在公司对面不远处的马路上发现了老妈蒋晓丽的车。
“我们得快点，关每天都会到九龙一家建筑公司上班，这个点刚好也是他下班的时间。
我跟他约好在九龙咖啡厅见面。
不能让他等太久。”
杨旭东刚上车，蒋晓丽就发动了起来，开口说道。
闻言，杨旭东忍不住回想起关正杰的资料，心中对这位奇人倍感好奇。
关正杰是粤语流行曲发展史上一位主要的早期实力派歌手。
他在中学时期曾与何国禧（香港电台电视节目《屋檐下》主题曲的主唱者）及两位同学合组乐队，以唱英语民歌为主。
1967年，在业馀歌唱比赛中获胜而崭露头角，但乐队后来因队员升学原因而解散，他转作个人发展。
1975年在他为丽的电视主持的音乐节目“视听蔡和平”中，开始唱粤语流行曲。
其后，更为三间电视台演唱了多首家传户晓的电视剧主题曲及电影主题曲。
其中包括著名的《天蚕变》、《万水千山纵横》、《大地恩情》等著名影视歌曲。
其是早期粤语流行音乐发展中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歌手，亦为粤语流行音乐的发展作出过一定的贡献。
许多当代歌手，比如著名歌手张学友等人早期接受到的粤语流行音乐洗礼也是来自于他和许冠杰等人。
其中张学友更是多次在重要的公开场合演唱关正杰的歌曲，藉以表达对这位前辈歌手的喜爱和尊重。
恩，也是正因为如此，早期张学友出道时，曾被人称为小关正杰。
就是这样一个在香江乐坛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歌手。
你很难想象，他的主业竟然不是歌手，而是建筑师。
这里的主业可不是说说的。
而是正儿八斤的主业。
1979年的时候，他被邀请加入宝丽金唱片。
虽然加入宝丽金，可他的身份仍然是建筑师，每天按时去建筑公司打卡上班，只有下了班或者星期六日才有时间录歌，遇到上节目、做宣传，还得请假。
这个情形一直维持到1984年左右，当时楼市震荡，关正杰很不幸地被裁员了，可能老板觉得他靠唱歌也能养家糊口。
正当大家以为这下关正杰必定“转正”，成为职业歌手，没想到这家伙干脆自己开了家公司，仍然搞建筑。
到目前为止，那个建筑公司都还在。
所以，关正杰从始至终都是个“业余”歌手。
关于他为何这么执着自己的“专业”，关正杰的回答很简单，“很辛苦才做到划则（建筑）师，岂能轻易放弃。”
所以说，对于这个香江第一“业余”歌手，杨旭东也是颇为好奇。
“关这人很腼腆，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等下你不要说话，我来跟他谈。”
车上，蒋晓丽嘱咐道。
似乎看出杨旭东脸上的异色，蒋晓丽解释道：
“我跟他接触不多，不过听说他这人非常内向，就是上台演唱歌曲都要在台下准备半天，生怕紧张出错。
遇到陌生人，说话甚至会打抖。”
“额……”
闻言，杨旭东好一阵无语，他到底是怎么发展到歌王这个层次的。
也难怪这家伙要继续干建筑师，恐怕就是怯场跟内向的原因导致的。
车子一路通行，没一会就来到了九龙咖啡厅的位置。
“走吧！他应该已经在等着了！”
蒋晓丽说了一句，便率先打开车门往咖啡厅走去。
这家咖啡厅蛮大的，除了一楼的散座，二楼还有专门的包间。
蒋晓丽问清楚关正杰所在的包间后，便带着杨旭东直上二楼。
找到关正杰所在的包间，蒋晓丽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回应后，俩人才开门走了进去。
“蒋姐！”
见到进来的蒋晓丽跟杨旭东，本来坐着的关正杰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蒋姐，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请坐请坐，这是你儿子吧？真帅气！”
见到这一幕，杨旭东忍不住看了老妈一眼。
这叫腼腆？
如果这都是腼腆，恐怕这世界上都是腼腆的人了。
蒋晓丽没理会杨旭东的眼神，带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笑道：
“关，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变化居然这么大！以前你见到我，可从来不说话的。”
“没办法，为了生活，不得不做出改变。
蒋姐你也知道，我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自己当了老板，可不像以前只需要画设计图，还需要跟客户沟通交流。
两年时间，为了克服这该死的内向恐惧症，我是吃尽了苦头。”
关正杰一脸唏嘘，说着，又问俩人，“你们需要喝点什么？这家咖啡不错，我每天下班都会来喝一杯。”
蒋晓丽跟杨旭东也没推辞，一人点了一杯咖啡。
接着，蒋晓丽就跟关正杰开始聊起往事。
其中大部分是在说关正杰79年到83这几年在宝丽金唱片的事。
“唉！乐坛翻新实在太快了，当初你发行《英雄出少年》时，两天时间就垄断市场卖断货的一幕幕还犹如在昨天。”
蒋晓丽感叹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我这老古董，没跟上时代，比不得谭咏麟跟张国荣他们。
这个时代是属于他们的。”
说起当年的辉煌，关正杰并没有一丝感慨，反而像是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又聊了大概三四分钟，蒋晓丽也不啰嗦，直接将今天的目的说了出来。
“《ハーフムーンセレナーデ》这首歌啊？这首歌的改编版权的确在我这里。
本来我打算在我明年一月的专辑《一个秋天》中收录这首歌的，后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就没改编。
你们要是需要，歌曲就给你们吧！反正我也打算归隐了！”
听了俩人的目的，关正杰没有犹豫，直接就同意将改编权给杨旭东。
“你打算归隐了？”
蒋晓丽有些吃惊。
“是的，我打算移民西雅图，应该就这一两年。”
关正杰说道。
“就不打算继续在乐坛……”
蒋晓丽话还没说话，关正杰就打断了她，“唱了这么多年，有些累了，还不如好好钻研我的老本行。”
对于他的归隐，杨旭东倒是不奇怪。
他梦里的记忆中，好像在后面也没有关于他的事迹。
他唯一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好像是多年后拒绝领取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的最高荣誉金针奖。
当时，因为他的拒领，还占了香江好几天的头条。
“关于改编费，你们也不用多给，就给三万块就行了，我当初从日本拿到版权的时候也就这点钱。
就当是帮你们买的，如何？”
说到改编版权费，关正杰也没多要，直接以原价给了杨旭东。
“谢谢关前辈！您请放心，这首歌的改编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到时候唱片成品出来，我会第一时间给你发一张原碟。”
临走的时候，杨旭东感谢道。
改编权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让杨旭东对这位香江正派歌手前辈颇有好感。
“好，希望你唱片大卖！”
关正杰笑着将杨旭东母子送出门。
看得出来，他现在是真的不内向了。
反而颇会讲话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