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39.比翼双飞
走走停停了会儿后，顾晟和沈娇娇来到一处公园。
公园很大，中央有一片圆形的人工湖，湖边围着一圈木质栅栏，周边种有一颗颗常青树，树下放有长椅，供人歇息、赏景。
当踏入这片地方时，脚下的路面从柏油和石头变成厚实的深黄泥土地，呼吸到的空气，带着点淡淡的水泽气息。
顾晟拉着沈娇娇来到湖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看着水光潋滟，波光粼粼的湖面，被风c浮动，荡起一圈圈涟漪，心中突然有感。
“娇娇，有带画本吧？”
“嗯，想画画了？”
沈娇娇一边询问，一边打开随身挎着的包，从里面拿出画本和铅笔，铅笔有好几支，笔芯粗细不一。
“之前夏幽跟我说的那个比赛，还有二十天截止，得赶赶稿了啊。”
顾晟接过画本和笔，翻过新的一页，接着说道：“刚刚突然有了点想法，画一个长发JK坐在长椅上，回过头，捻着一缕发丝。”
“……太抽象了，完全想不出来。”
“没事，等我打个草稿，你就看得懂了！”
关于人体，顾晟画的是有一手的，毕竟他有真实考究过女孩子的身体结构，无论是手脚、胸、腹、胯、屁股……
随着墨黑的笔尖在苍白的纸上游走，一根根流畅优美的线条被勾勒出。
首先，就是把椅子画出来，这个很简单，不过几分钟就能画好，接着就是人物，先定稿，后上细节。
顾晟低着头，认真作画，沈娇娇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内心安定下来。
偶尔，秋风拂过，枝叶摩挲，带起沙沙声响，一片片枯黄落叶随风飘扬着，落在两人之间。
每当这时候，沈娇娇都会贴心地帮他掂走落叶，嘴角浅浅上扬。
顾晟在认真作画时，就会陷入自我的世界中，将一切嘈杂自动屏蔽、过滤掉。
所以，即便沈娇娇的手，触碰到他的发梢、肩头，他也毫无感觉，一心作画。
很快。
画本上便浮现出一个用着狂乱线条勾勒出的少女。
这位少女，像沈娇娇，又像夏幽。
头发是夏幽那款，长发及腰，眼睛和神态也很相像，都是那种活泼朝气的少女感。
与沈娇娇相像的地方，在于身材，以及脸型，还有她曾经穿过一次的白色JK制服。
两者结合，形成了画中少女。
“呼……”
顾晟停下最后一笔，闭着眼，长舒了口气，感觉到浓浓的疲惫与倦怠感袭来。
这是专注作画后，带来的后遗症。
拿出十二分专注，就意味要承受十二分的精力流逝。
他作画的时间不短，大概在四十三分钟左右。
这四十三分钟，顾晟都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也难怪他缓过神来后，感到无比疲惫了。
“辛苦了。”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下一秒，温软伴随着少女幽兰的芳香。
沈娇娇搂住顾晟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纤细的手指抚开他额前琐碎的刘海，用手掌盖在他眉心，轻轻抚摸。
顾晟安详地闭上眼，享受着美少女膝枕带来的舒适，开口说道：“上次我们来公园写生，是什么时候？”
“十七天前，那会儿还一起去湖边划船，然后再湖中心写生，一直到船自然飘到岸边。”
“记性真好。”
“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弥足珍贵。”
“你啊……”
顾晟无奈地笑了起来，心想沈娇娇这脸皮可以的，这么肉麻的话，张口就来，要换做他，还真不一定能说。
沈娇娇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拿起画本，看着上边的少女，嘴角浅笑嫣然道：“这幅画，打算怎么命名？”
“不知道啊，到时再想吧，也不一定非要冠名吧。”
“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你画正经的，一时间都有点不习惯了。”
“这什么话？你这话像话吗？我画的一直很正经好吧！”
“这人……像夏幽呢。”
沈娇娇凝视着画上的容颜，从那双杏仁眼和单薄小巧的唇中，看到了夏幽的缩影。
她是丹凤型的狭长眼、短方脸，嘴唇略厚，右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这些特征，除了短方脸能和画中人对上外，就再无相似之处。
“是吗……不知不觉就画成这样了吧？”
顾晟也没多在意，他确认下的初稿，基本上就没改过，也不想去改，因为他对这份草稿感到满意。
沈娇娇和夏幽各取一部分特征结合出来的人物，让他感觉到十足的满意。
“看吧，你还是在乎她的，说什么朋友，其实就是对人家有意思，只是嘴硬不愿意承认吧。”
“娇娇，我发现你偶尔是猫，偶尔又是狗，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你在某些时刻，像狗一样听话，这是你的忠诚；但在有关于异性上，你就像怕被争宠的猫一样。还有，猫的特点是顽皮和作死……你现在就是在作死。”
“嗯哼，你可以选择教训我一顿，主人教育不乖的猫咪，是应有的权利。”
沈娇娇不以为意，她就是故意阴阳怪气和挤兑顾晟的，想惹他生气，即便被他发脾气、大吼大叫也好。
粗暴、凶狠点的，她并不讨厌，反而还感到期待。
“天气快冷了，我可以让你更冷点，也就是采用冷暴力手段，这就是最好的教育和惩罚吧？”
“哼哼，小晟晟，冷的话，我会自己取暖的。”
沈娇娇轻笑起来，接着说道：“到时，可别把你热坏了。”
“……你这个热，不对劲。”
“是你的思想不对劲。”
“感觉我们的聊天，总是拌嘴居多呢……”
下午暖洋洋的光，透过头顶树梢间隙撒下，两人身上染着不规则的光斑，他们一边拌嘴，一边享受着这份悠然静谧。
直到时间临近六点，刺目的阳光淡下来，湛蓝的天际染上橘黄，他们方才离开公园，沿着一条江，漫步回家。
远处，能看到一片列队飞过的候鸟，在这片候鸟中，有两只鸟儿始终居于队伍后方，看起来有点掉队。
但是，它们任然像是在相互鼓励一般，相依相偎，比翼双飞。
这真是，一副奇妙的光景啊。
顾晟和沈娇娇，不由驻足在江边，望着候鸟飞远，心中思绪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