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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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7九天师张正耳

一个竹竿身材的家丁看着几大桶,咂巴咂巴嘴:

“门哥,府里有贵客吗?那个桶里全是肉骨头?”

门哥就是先前说话的丑怪家丁,听到竹杆的话,低声说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人物,参知政事温迪罕的独生子,汉名叫个金猪儿,花了大价钱请九天师帮他驱邪……”

正说话间,一个肥头大耳,头顶数十根小辫的金人从门后冲了出来,哇哇哇就是一阵狂吐。

“金少爷,您老怎么上这儿来了?小心点,”门哥赶紧上前侍候。

金猪儿明显喝大了,抬头看到门哥那张丑陋的脸,立刻一巴掌呼了出去:

“滚开,你这条汉狗,吓到本少爷了。”

门哥被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敢怒不敢言,虽说天师府是金针王朝高人一等的存在,但他们这些下人,却是蚂蚁一般的存在,享受不了什么特权。

金猪儿心情很是郁闷,自己明明啥事没有,能吃能喝能睡女人,父亲大人却非说自己中了邪,捧着白花花的银子来找天师驱邪。

那可是五千两白银呀,够自己再娶上十个美娇娘,金猪儿边想边掏出家伙什,对着捡食的人群就是一阵冲淋:

“一群贱民,汉狗,只配吃本少爷的尿水。”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四散挤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被挤倒在地上,单薄的衣衫已经破得不像样了。

“咦,这还遇到个宝,”金猪儿火气正旺,淫笑着走向女孩。

门哥眼角抽抽,一咬牙还是跟了过去,跟瘦竹杆一左一右扶住金猪儿:

“少爷,这就是个脏丫头,臭烘烘的,可别脏了您的身子,”

“黑灯瞎火的,您可小心脚下呀,来我们扶您回去喝好酒。”

金猪儿人虽胖力气不小,双臂发力,直接将门哥和瘦竹竿撞到了一块:

“再敢多说一句,本少爷扭了你们的狗脖子。”

说罢,将两个家丁用力摔在地上,弯腰拽住女孩头发,直接摁在墙边撕扯起衣服来。

“畜牲,放开那个女孩儿,”

“你讲不讲王法?”

“这是天师府,你敢乱来当心挨雷劈!”

……

金猪儿恶心行径引起了争食人群的不满,纷纷围过来指责暴行。

就在此时,后巷门里冲出来七,八个武士,抡起刀柄就砸向人群,一时之间,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呲牙咧嘴的门哥赶紧走到门口,对着说话的紫袍道人行礼:

“九天师,怎么把您惊动了,都是小人的错。”

九天师看着仍不收手的金猪儿,一声冷哼,隔空一指点出,金猪儿立时僵在那里,几个武士立刻围了过来,拔刀相向。

“敢向本天师动刀,找死,”

九天师身形急转,在武士身形间穿梭而过,八名魁梧的金人武士同样僵在那里,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

女孩的单衣已经被撕得差不多了,表情万分惊恐地站在墙角,九天师一声轻叹,看了一眼门哥。

不待门哥有所动作,瘦竹竿已经麻溜地把身上衣服脱了下来,递给女孩:

“穿我的吧,我的比较合适。”

女孩刚披上衣服,咔咔咔,清脆的靴子声响起,一大群铁甲武士从四周围了上来,数名红衣喇嘛跟着一名金人高官款款而至。

来人身穿圆领窄袖的红色左衽长袍,腰束牛皮铜钉带,一双精致长统皮靴,头戴白貂鼠皮,正是当朝参知政事温迪罕。

“父亲快救救我,心里慌得很,难受,”金猪儿扮起了可怜。

“九天师,何故封我儿穴道?”温迪罕冷冷说道。

“令公子酒后失仪,邪魔入体,本天师只是要正一正他的心智,”九天师一脸正气。

“些许贱民,就让你九天师大动干戈,看来我那五千两的孝敬,你是不准备收了?”温迪罕阴阴一笑。

“天师府有俸禄,参事的心意我领了,”九天师淡淡说道。

“张正耳,你是敬酒不吃药吃罚酒了,”温迪罕眼中寒光一闪。

九天师张正耳稽手一礼:“贫道乃是出家人滴酒不沾,参事来得正好,把令公子带回去,好好教导一下吧!”

温迪罕皮笑肉不笑:“此事不劳天师费心。我就最后问一句,那件东西,你交是不交?”

张正耳双手一掸身上灰尘:“若本天师不交,你欲何为?”

温迪罕狞笑道:“别以为你们有皇上撑脸,就以为横行大金国,实话告诉你,我背后的人,连皇上都要给七分面子,我奉劝你掂量清楚。”

张正耳上前牵起女孩的手:“看到今晚的场景,那东西无论如何会到陛下跟前。”

温迪罕发狠地说道:“为几个区区贱民,得罪整个大金贵族,大天师,怕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说曹操,曹操到,后巷门边,天留道长一脸疲惫地说道:

“无量天尊,正耳,将东西交给参事。”

张正耳眼睛猛地睁大:“师兄,你可知他们要我交的是什么吗?”

天留道长转过身去:“不管是什么?你要还认天师的身份,就听我的话。”

温迪罕鼓掌大笑:“大天师果真道行高些,眼光远些,怪不得陛下如此信任。”

天留道长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道长,交出来吧!”温迪罕伸出手掌。

张正耳混身一阵颤动,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绢,随手丢在了路边。

温迪罕一个饿狗抢屎,直接抓到了黄绢,大声笑道:“张道长,识时务为俊杰,学学天留,哈哈哈!”

说罢,一群人抬着金猪儿潮水般的退去,九天师张正耳松开了女孩的手,望着街角的难民,轻声说道:

“你还是跟她们去吧!天师府,脏得很。”

数月前,张正耳带弟子去城西某个庄子作法驱邪,当地时常丢失男童,人心惶惶,六扇门高手尽出,依然没有半点信息,最终得出结论,定是邪魔作祟,得请天师府出面。

张正耳未入龙虎山时,乃是南七省有名的赏金猎人,擅破奇案,一番阴差阳错之下,他在前日终于查到男童失踪案的真相,没有邪魔作祟,有的只是人心丑恶。

一群纵欲过度的大金贵族,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偏方?生吃童子肉能壮阳回春,重振雄风,于是派出高手作案,在城郊各处作案,掳回男童举办童子宴,饮酒作乐。

最可怕的是此风越涨越烈,成了大金贵族的炫耀资本,风尚标,那张黄绢,就是童子宴的主人,拟定的每月请客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