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实力
胖子威尔逊笑道：
“比尔他18岁就离开伊利诺伊州在外面闯荡了！他干过车队调度、士兵和警察，但干的最出色的还要是马术大师和神射手！他真的向往无拘无束。
因为我这里这么自由，可以随便打牌，还有这么多美酒，他都拒绝了！”
比尔差点被啤酒呛到：如果老板你用现在这待遇招揽我的话，自由也不是不可以暂时丢在一边啊！难道真的有谁愿意居无定所、身无分文、缺吃少喝、受人指使还要不得自在的么？自由和富足，总得得到一个吧？
好吧，看着摘下牛仔帽，露出一头潇洒长发的比尔，五官硬朗，高鼻深目，隐约有一点关二爷的风采。
菲利普有点遗憾，但又觉得，初次见面么，不急，如果这么容易就招揽了，也不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了。因为这会他基本确信，比尔那么奇怪的跟人打赌射击头上的苹果，就是要张扬名声，找个好的大腿！只是人家既不喜欢军营氛围，也不喜欢帮派分子。大概率想做个有钱人的护卫或者门客，关键时候拉出来秀秀的那种，钱多事少还舒服！那这就太适合自己了。
菲利普举杯和比尔碰了一下，道：
“那就太遗憾了。不过能和比尔这样的神枪手、马术大师交个朋友，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比尔也只能洒脱的举杯，但如果他知道菲利普的想法，恐怕也要大声疾呼：长官，我其实并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三人推杯换盏。
比尔先是被威尔逊架起来，被堵了被菲利普招揽的路子；然后这酒桌上也没法炫耀他引以为傲的枪法；再然后这大吃大喝的，也不适合跟人家分享他自由自在的流浪生涯。总不能看他们两人聊的火热，他却只晓得吃喝，这不落了下乘？
于是比尔道：
“欧洲有个诗人说的一句诗，我觉得十分适合我：‘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所以自由，是多么的昂贵！”
菲利普惊讶了，人不可貌相啊，这个赌鬼加神枪手，还是个文化人哪！这可是匈牙利诗人裴多斐的名句啊！毕竟能让自己这样的美术生都记住的，必须名句！话说这诗现在就出来了？
“想不到比尔如此博学多才，我看走眼了，来，我赔一杯！”
比尔高兴的也举杯碰了一把，果然，博学多才，可不就是说的自己！真以为自己只会打牌、骑马加玩枪呢！
随即也高兴道：
“实不相瞒，我正准备北上纽约。听说那边有个华尔街，专门搞股票、债券和保险，弄得风生水起。我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股票，股票有涨跌，跟赌博没有什么两样，就是赌注更大，时间更长而已。很多人赚到大钱，当然，也有很多人倾家荡产。
不过我无所谓，准备在威尔逊老板的赌场赢点小钱，就去那边搏一搏！想想那样的话，跟那些大银行家，大商人同场博弈，就觉得刺激的不行。比脑袋上放个苹果刺激多了，是不是？”
好家伙！华尔街这个吸血鬼也出现了！
“有志气！比尔，我敬你！”
比尔看到菲利普明显两眼冒光的样子，还是被自己的博学多才所折服啊！一点也不客气的举杯，再干！
威尔逊一直在思考怎么跟菲利普合作。看着眼前有金山却不能进，是多么的痛苦？比尔都觉得菲利普，一个少尉，40美元的月薪，是高薪了。那么，一个月1万5千美元，是怎么样的诱惑？
可惜菲利普在职军官的身份，以及背后情况不明的靠山，让他有点投鼠忌器而已。
但，大不了就老老实实的合伙分钱嘛，一万五一个月，也不差了！
结果一听比尔那满嘴跑火车的吹牛，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华尔街是个什么鬼地方，你比尔有资格进去交易？吹牛也就忽悠忽悠菲利普这样没去过的小年轻罢了！或者人家菲利普干脆就是演戏的呢？
他威尔逊和他背后的老板，在那种地方都买足了教训，都不敢说去搏一搏。
那里就是那些吸血鬼的屠宰盛宴！就等着你这样的愣头青去送人头！
可惜，比尔这样的，华尔街才看不上！因为也吸不了几口血，太穷了！
于是举杯道：
“菲利普，你在将军身边做事，肯定是要求进步的。但在美利坚，没有美元的支持，是很难进步的。
你看我这房子怎么样？很漂亮是不是？这冰镇啤酒，爽不爽口？冰块很贵的！还有这自来风，也要付工资的！这些，都需要美元！
你需要，将军需要，大家都需要！所以，真的，我们好好合作一把，怎么样？只要美元管够，我想很快就要叫你菲利普上尉，菲利普少校，甚至菲利普中校、上校！哦，天哪！
想想，你有才华！再有美元保驾护航！谁能阻挡你的进步！”
威尔逊直接来了个赤裸裸的诱惑。
不说菲利普了，旁边的比尔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看菲利普不说话，似乎在思考的样子，威尔逊很满意刚刚充满杀伤力的话，美美的滋了一口冰啤酒。
比尔也许觉得，既然吃了喝了威尔逊老板的，好歹得帮忙说两句话，也算报答了威尔逊老板的邀请了，便道：
“菲利普，我在火车调度、军队、警察里，都干过。当过一些长官的跑腿，也听说过一些上面的事情。
威尔逊老板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打不响的的火枪，破旧的制服，烂掉的桶装猪肉和发霉的的毯子，听听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但我告诉你，那些资本家和政客，挣得家里的床底下都能塞满了美元！
别的不说，很多人只能自带家伙上前线呢！”
说了，还拍了拍自己的手枪。
菲利普觉得，战争财嘛，谁不想发，但不是谁都有资格发。但，坏枪旧衣、烂肉霉毯，这个就有点没有底线了，他们不知道万一输了，他们将……
好吧，马克思说的对，只要价钱合适，资本，会出卖绞死自己的绞绳！更不用说他亲自就听闻过的“死人棉”“黑心棉”了……
不过，退一步讲，他也没想当什么救世主啊！这里是美利坚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威尔逊也不打扰他，比尔更是只管吃喝，他装作思考了一番，道：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很容易就被别人学去了。威尔逊先生，你有什么能力，保证这个不让别人学呢？总不能注册个赌博专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