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体质特殊的肖瑾笙
沈苁一路听着婶子们讲村里的八卦:
由此知道了桂花婶家的老二前些日子订了亲,但是后面女方家反悔了,所以依旧还是要打光棍。
别看李家媳妇那墙头草、不饶人的样,其实一开始嫁过来那几年日子过的很不好,婆婆说一不敢说二,直到后面生了个儿子这才慢慢好起来。
那村长家的老二老三在县学,一个月就回来一次,是村里念书比较厉害的孩子……
说的八卦太多,听的沈苁晕乎乎的,直到下了牛车,婶子们热情跟她道别还没回过神。
她家那条路荒废没有修,所以只能在大路上将她放下。
沈苁背着大背篓,怀里抱着新被褥,神色放松。
只是不知道这个点,小墨墨吃没吃饭。
想到这,沈苁神色有些怔楞。
没想到在末世一个人久了,才来这里一天,居然这么快就代入了角色,开始操心这操心那。
回到家,她将东西利落放到厨房,又将被褥抱回屋,顺便看了看肖瑾笙。
这个男人恢复能力超乎寻常的好,之前没上药的时候,好像整个身体机能休眠一般,以最低损耗维持生机。
昨天她给他打理后上了点劣质药,喂了东西。
这才一上午时间,当沈苁再次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同。
他的伤居然开始以一种缓慢又扎实的状态恢复了,虽然这种变化极其微弱,但这个发现也够异于常人。
要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的伤落在任何人身上那都是死局,当然除非有她的治疗异能。
可是在她还没有出手的情况下,居然能自主保留生机,这就令人很惊叹了。
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沈苁弯腰俯视,将男人上下扫视一圈,眼底渐渐染上丝兴奋地亮光。
她居然有点想像那些医学研究狂人一样好好研究一番这个男人的身体。
等反应过来,沈苁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将男人的大手抓住,反复翻看了遍。
沈苁:……
或许是病着的缘故,肖瑾笙的手有些凉,上面有不少老茧。
而她的手又小又白,那人的大手轻松就能将她整个手掌包住。
肤色分明,看的沈苁有些出神。
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写了婚书,拜过堂的那种,也是彼此间最亲近的那种关系。
她顶替原身来到这里,于情于理都不能将人置之不理,所以她打算好好将人医好。
只希望以后想走的时候,肖瑾笙能念在救命之恩地份上,放她自由。
上一世,她先忙着学医,末世来了之后又疲于奔命,还因为治疗异能遭到多方势力抢夺。
既然老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活着的机会,她以后只想过安稳简单的日子。
想通了这些,沈苁便把刚才那丝丝不自在抛在脑后。
这就是个普通的病人,跟以往医治过的没什么不一样。
她提醒自己。
利落给人换好药,沈苁这才得空去找没有踪影的墨墨。
这院子是两进式,她们一家住的是主院,共两间破烂的卧房,带一个破烂的厨房,厨房那边往后面还有一个小院,里面也是两间卧房,但整体比主院缩小一倍,屋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放。
沈苁四处看了一圈,没见着孩子,这才往小院去,一路上杂草丛深,短短一段路,她的鞋和裙摆上都挂满了各种草渣毛刺……
小院的背后有一块空地,那地方的围墙塌了一块,应该就是先前婶子们说的地方,也是村里孩子会溜进来的渠道。
沈苁过去转了转,发现上面有很多新踩的脚印,里面到墙头,再到外边都是,凌乱的小脚印,看上去都是半大孩子留下的。
但此时这里一个人没有。
沈苁皱了皱眉,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她顾不得四处看这个大概要住很久的新家,心念一转便朝着门口走去。
果不其然,她刚到门口,就听到老远的有人招呼:“肖家媳妇,正好你出来了,你家孩子偷了我家小宝的东西,你说这事怎么办?”
那吆喝的声音极大,转眼就招来不少路过的村民。
沈苁目光扫过这大嗓门的李家媳妇,然后精准落在被她拎住衣领,脚落不着地的墨墨身上。
只见瘦高的妇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一手则区别对待的拎着一个孩子,旁边还跟着几个,宛如扎在孩子堆。
村就这么大点,这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眨眼变成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老宅这边来。
沈苁眯了眯眼,眸光沉了下来。
她早上费力收拾干干净净的宝贝,现在又成了个小花猫,身上脸上都沾上了泥灰,好在看上去没受伤。
一群人热热闹闹,李家媳妇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路跟大嘴巴似的到处宣扬,现在基本半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
以李小宝为首的几个村里孩子,无意间听大人们说起早上的事,当即知道了他们原先玩耍的宅子里新搬来的那家人,里面其实就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娃,还有个很小的孩子。
他们在肖家没来之前一直溜进去玩,肖家来了之后就没敢去,这下听大人说了后,顿时觉得里面的人也不是三头六臂,之前的畏惧自然没有了。
几个孩子合计合计,就又去了肖宅。
这里还有他们先前玩闹留下的木头玩具,都是各自的宝贝。
等李小宝他们熟门熟路的钻进院子里,一找东西才发现大家的都在,唯独李小宝的东西不翼而飞。
李小宝本就是李家唯一的男丁,从小到大那是有求必应。
这下可不捅了天了。
李小宝带着小伙伴找了会没找着,顿时大声哭嚎。
这一哭没多久,就把李家媳妇给哭来了。
当时墨墨正好听到动静绕过去看,就被心疼的李家媳妇逮到。
孩子们哪说的清楚,三言两语,李家媳妇就认定东西是被墨墨拿的,把孩子拎着就往大门这边来了。
人越来越多,周围乱糟糟的,墨墨一直垂着小脑袋不说话,后脖子被拎着,他有些难受。
但旁边几个孩子说的话更让他难受。
他们都叫他“小偷”。
墨墨虽小,但也知道这是个极其不好的词。
刚搬过来那几天,他每天都为吃什么发愁,但从来没想过去偷,没想到现在有吃的了,却反被安上了这个名头。
墨墨抿着小嘴,红着眼眶,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说的话很多他都听不懂,但是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却让他觉得刺骨的冷。
比以前在边境遇上寒冬大雪日还要冷,直冷的他发抖,感觉自己小小的身板要被冻僵了。
“墨墨!”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像是破开寒冰传入他的耳朵。
墨墨眼前一花,就已经落入了一个略显单薄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