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投名状”的故事
‘疯狗帮被集体屠杀’——《哥谭日报》
‘警察永远在事后到达现场’——《哥谭新闻》
‘谁来保护纳税人’——《哥谭经济日报》
……
“啪！”
报纸被哥谭警局局长洛布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
“你们的案子是怎么办的！
“为什么媒体会比我们提前知道？
“为什么不封锁消息！！！”
洛布怒不可遏，像一只被冒犯到的羊驼，一边高喊着自己的另一个名字，一边狂喷口水。
“局长，我们第一时间就给提前到场的媒体打了招呼，他们也承诺和您进行沟通后再发新闻。”
哈维有些疑惑地回答。
洛布盯着这个老油条，想了想他的做事风格：这么多年的老警察确实不应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难道有什么隐情。
他逐渐冷静，缓缓的坐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想法？这个该死的疯狗帮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回警局的路上，戈登通过广播听到相关的新闻报道后，也十分奇怪，他知道哈维和现场记者达成了协议，现在看到好几家报社都同时报导了这件案子，心中的想法逐渐成型。
他把报纸一份份排好，指着上面的标题说道：
“局长、哈维你们发现没有，这些新闻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以攻击警局为主，而且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洛布局长。”
哈维恍然大悟：“对对，是的，确实非常明显。”
洛布听完戈登的分析，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对两人说：
“好了你们出去吧，尽快破案，这个案子非常影响警局形象。”
两人离开，洛布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疯狗帮因为码头区的走私、贩D生意和马罗尼经常产生冲突；
而我和法尔科内关系密切；
马罗尼和法尔科内近几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最近又听说两人都对阿卡姆区有想法；
而市长却在两人间摇摆不定，那个王八蛋肯定是在等更大的好处。
一定是马罗尼那个垃圾干的！灭掉竞争对手顺便搞掉我，从而打击法尔科内。
……
在网络时代没有来临之前，报纸还是人们获取信息的主要渠道。
整洁，温馨的小公寓里，一个长着下垂鹰钩鼻的瘦弱青年人，他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慢慢端起母亲给他泡的咖啡，喝了一口。
他叫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来自哥谭四大家族的科波特家族。
但是自从他父亲在一次淋雨后得了肺炎去世，他和母亲被赶出了原来的家，被抢走了几乎所有的财产，只剩下一把父亲留给他的伞。
虽然长相怪异，还瘸着一条腿，走路摇摇晃晃，经常被人嘲笑像一只企鹅。
不过他有精明的头脑，并且少年时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让他知道应该做什么。
像母亲经常和他说的：科波特，你不会平凡地度过一生。
科波特在思考着最近的局势，
韦恩夫妇被杀，
案件迅速被侦破，
马罗尼和法尔科内愈演愈烈的争斗，
菲什·穆尼和俄罗斯人尼古拉的关系，
以及今天被屠杀的疯狗帮和针对警局的新闻……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哥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没人会在意一个小人物的死活，我必须尽快上位，掌握权势。
深思熟虑过后，科波特给他警局的关系打电话，说了关于鱼姐的一个秘密。
他要先搞定鱼姐，借机上位。
不是要直接取代菲什·穆尼的位置，而是坐在空出来的一把椅子上，离舞台越近越好，现在他有点看不清表演了。
…………
“凡走过的必留下痕迹。”这句出自《圣经》的话也是犯罪调查领域的名言。
虽然韦恩夫妇的案件已经被结案，哥谭警局的法医爱德华·尼格玛，进过几天的调查后，却发现了疑点。
但是他只通知了戈登。
爱德华·尼格玛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他性格孤僻，身材消瘦，带着大大的半框眼镜，笑起来十分的不自然，甚至有些变态，所以他也没什么朋友，而由于太过正直反而被孤立的戈登对他表现出了友善的态度。
有发现当然要找朋友聊聊。
“嗨，你好，吉姆。”
他又露出那副不自然的笑容，向戈登打了个招呼后，手却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只好不停地搓着衣角。
“对了，看我发现了什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爱德华转身拿起装着子弹的证物袋，一脸得意地向戈登展示。
虽然爱德华不太讨人喜欢，但专业能力毋庸置疑，知识也十分广博。
“这两枚白色的子弹是由点22口径的手枪射出，手枪普通，但是子弹很特殊，而且一枚就要5美元，
“但我们找到的凶手马里奥·佩珀，以他的经济状况，根本用不起这种子弹。”
说完，爱德华仿佛意识到了不妥，有些难为情的对戈登说：“对不起，戈登，我不是怀疑你，我……”
戈登看出了爱德华的窘迫，毕竟自己刚因为侦破韦恩夫妇被杀案受到表彰，被媒体称为“英雄警察”，现在却被证明自己有可能抓错了凶手。
眼前的这个年轻法医给自己的感觉十分复杂，他表现出社恐、腼腆、冲动、睿智等各种性格特征，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
戈登不再多想，毕竟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对爱德华说道：
“不用介意，我们是警察，抓捕真凶才是我们的职责，不能让一个好人受到冤屈，也不能让一个罪犯逃脱法律的制裁。”
得到爱德华的消息后，戈登回想当时哈维的表现，发现了许多疑点，所以他独自来到马里奥·佩珀的家中调查情况。
家里只有小女孩儿孤身一人，没有给戈登开门，他只好在门外等着，隔着门和里面的小女孩儿聊天。
直到晚上11点左右，小女孩儿的妈妈才回到家中，也许是看到戈登一直在门外等待，母女两人对他的戒备放下了不少，接受了戈登的问询。
这次的调查让戈登几乎确定了马里奥并不是真凶，他要找哈维好好谈谈。
在酒吧找到哈维后，戈登把调查的结果向他讲述了一遍，然后直截了当的问道：
“哈维，你知道实情，是不是鱼姐？”
哈维虽然对戈登的敏锐直觉感到有些惊讶，但他并不是很在意：
“吉姆，伙计，事情已经过去了，也许凶手把皮鞋扔了，也许他的枪是捡的，谁知道呢，只有上帝才能告诉我们。”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我们是‘英雄警察’，多美妙的称呼，现在是享受生活的时间。”说完重重拍了下吧台，大喊：“给我们的‘英雄警察’来一杯。”
戈登死死地盯着哈维，想到今天那个疲惫中带着绝望的母亲，那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女孩儿，愤怒地冲上去抓住哈维的衣领，几乎把他提了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想把内心的愧疚和愤怒都宣泄出来：
“我们毁了一个家！”
猛地把哈维推倒在吧台上，然后转身离开，就算只有一个人，戈登也要维护他心中的正义。
…………
菲什·穆尼的酒吧。
戈登在包房里找到了鱼姐，历史重演，不过这次打人者变成了被打者。
事情的发展出乎科波特的预料，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戈登救下了快要昏过去的企鹅人。
他现在满腔怒火，毫不客气的直接质问鱼姐事情的真相。
菲什·穆尼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然后冲着戈登抬了下下巴。
“嘭！”戈登感觉到后脑，后背一阵剧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鱼姐缓缓站起身来，猛地用脚踩住戈登的脸：
“谁他玛德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我说话！
把他们两个都弄到码头那个废工厂去，明天当众行刑，让大家看看叛徒的下场。”
……
戈登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到了身旁和自己一样吊着的哈维，有些欣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地狱也有人陪伴，他还有朋友，尽管这个朋友不那么的正义。
就在即将被行刑之际，外面冲进来一群携带重武器的枪手，他们直接射杀了几个试图反抗的家伙。
然后法尔科内走了进来。
银发，西装，领结，红玫瑰，法尔科内仿佛永远衣着得体，恪守规矩，不怒自威。
“放下他们。”老教父然后对着戈登说道：“你是詹姆斯·戈登吧，来陪我走走。”
“我认识你父亲，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是你今天可以活着的唯一原因。”法尔科内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脸庞。
“我父亲怎么会是你的朋友。你是卡迈恩·法尔科内吧，鱼姐是你的手下，找人顶替真凶是你指使得？”戈登毫无畏惧直接质问。
“托马斯·韦恩是哥谭的国王，国王被杀，他的国家势必要陷入混乱。想消除民众的恐慌，恢复哥谭的秩序，必须短时间内找到凶手，如果找不到，那就制造一个。”
“你违反了法律，你陷害马里奥，我一定会抓你的。”
听到了似曾相识的话语，法尔科内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头：
“和你父亲一样，都是那么的正直，遵纪守法，那么到底是法律重要还是秩序重要呢？”
这时，企鹅也苏醒过来，迅速观察了下情况，然后对法尔科内大声喊道：
“法尔科内阁下，我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我是科波特家族的，我母亲是凯恩家族的，我有个秘密要告诉您。”
法尔科内知道科波特和凯恩同属于哥谭四大家族，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家伙所说的秘密。
“我和这位科波特先生谈谈，詹姆斯，你和哈维警官稍等一下，顺便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话。”
法尔科内和科波特离开众人一段距离。
“法尔科内阁下，菲什·穆尼和俄罗斯人尼古拉是情人关系，他们的争斗都是装给您看的，他们想推翻您的统治。
“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去马罗尼那卧底，给您传递消息。”
法尔科内想了一下后。
“有趣的秘密，可以换一个机会。
“这两个警察你选一个，如果那个人不杀你，那我也就放过你，毕竟规矩就是规矩。”
“我选那个年轻的。”科波特毫不犹豫。
“不错的眼光。”
然后他带着科波特走过来，对哈维说道：
“哈维，你和戈登把他处理掉，你知道规矩，让戈登成为自己人。”
科波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打昏了过去。
哈维十分恭敬地说道：“是，法尔科内阁下。”
哈维把昏迷的科波特装进后备箱，和戈登一起来到了哥谭码头。
“戈登，杀了他，以后我们就没事了。”
戈登惊讶地看着哈维，
“他并没有违反法律，就是违法了，也不应该由我们来杀他，我们为什要听一个黑帮头目的命令。”
哈维看着年轻戈登，仿佛看着当年的自己，他有些痛苦，也有些憎恨自己，但还是说道：
“杀了他，然后你就是自己人。不然只能由我来动手。法尔科内控制着哥谭警局，想活着，想为他效力就必须杀一个人。”
戈登难以置信地看着哈维：
“哥谭警局所有人？”
“那怎么可能，必须是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为法尔科内效力，杀了人就留了犯罪证据，以后就是自己人。”
“那些不是自己人的呢？”
哈维撇撇嘴，说道：“危险的工作总要有人去干的。”
“那杀谁能自己选吗？”
“当然不能，杀一个本来就该死的人有什么意义。”
在今天，各种颠覆戈登人生观的信息灌入了他的脑海，他从没想过哥谭是如此的黑暗，他有些绝望了。
但是，想起因为崇拜当哥谭检察官的父亲，退伍后放弃家族安排的工作，来到哥谭当一名警察，立志要维护法律，维护正义。
他不能放弃，一定有办法的。
忽然，戈登看到了不远处的河水，心中一动。
不顾科波特的苦苦哀求，把他拉到码头边上，用身体挡住哈维的视线，冲着科波特的头旁边开了两枪，顺势把他推下河水。
…………
科波特艰难地游过哥谭河，爬上对岸的码头。
他又饿又累，浑身是伤，掏出鞋中藏着的小刀，一瘸一拐地向着码头边一个钓鱼的年轻人走去，他必须找点吃的，什么都可以……
他没打算通过请求或是其他什么正常的方式去寻求帮助，他的人生经历告诉他，哥谭几乎没有好人，尤其是年轻人。
那个人身边一左一右放着两个桶，从背影看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虚弱的身体让他不再多想，他离那个年轻人越来越近，然后举起手中的小刀冲着致命部位刺了过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