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改造深度
“话说我身边的人是不是死亡率有点高......”装模作样的悲伤几句，挂断电话，林恩心头升腾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要是我改行做侦探，是不是会很有前景？”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
三姐死了，林恩的订单也没有人处理了，听汉斯说那个姬帮主到时候会亲自和自己联系，协调处理订单的事务。
到时候再说吧。
一会儿后，
门铃按响，林恩自然地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布里斯。
在看到布里斯的第一眼，林恩又是一愣，他敏锐地感觉到，眼前这人和自己上一次见到他变得又不一样了。
是哪儿不一样呢......
林恩仔细一瞧，发现是他的另外一只眼球也变成钛合金的了，不禁大跌眼镜。
“哈哈。”看到林恩震惊的表情，布里斯显得很爽，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林老板果然慧眼如炬，没想到就这一点微小的变化，也逃不过您的法眼。”
“呵呵。”林恩喝了一口茶，无语的道：“这年头，法眼可比不上电子眼。”
围绕布里斯的新眼珠，两人又开始闲谈。
谈话中布里斯有意无意地提到：“多亏了这颗眼珠，我现在的改造深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三。”
“改造深度？”
林恩不太理解这个名词，在对方解释后，他才勉强懂了。
改造深度是指一个人接受各种义肢改造的程度，从百分之零到百分之一百，改造深度为百分之零就是自然人，百分之一百的人并非指的是机器人，而是指的是数字化生命的人。
数字化生命这个项目安宁城内各大公司已经在如火如荼地赶进度，但这种人现在还没制造出来，暂且不论。
改造深度这个名词广泛地在交火地的中心位置应用，到了东北地带，却是很少有人说这个词了。
这里经济贫瘠，甚至就连个EWD义肢都制造不出来，占据这破技术的人还沾沾自喜，殊不知稍微有点渠道就能把这玩意儿开源。
最多是批量生产的成本不如线路门压的低而已。
这才是人家的立身之本！
总之，这儿能用义肢的就是牛逼之人，
这个名词在这里简直毫无用武之地。
改造深度并非越高越好，也并非改造的越多战力就越高，这只是一个形象计量一个人义体化程度的方式而已。
百分之三十三，
这代表这人身上三分之一都是华强北零件了。
“那你在加装这颗眼珠之前，改造深度达到了多少呢？”
林恩道。
他想知道一颗义眼对全身义体化的占比。
“百分之十八。”
林恩大吃一惊。
这代表这一颗眼球就让布里斯上涨了百分之十五的改造深度。
这合理吗？
略一计算，林恩就感觉到一股蹊跷之处。
布里斯的双眼都是义眼，这样算下来就独占百分之三十的改造深度，难道剩下的合金四肢仅仅占百分之三吗？
这不合理。
他便问道：“你这颗眼球和其他的眼球有什么区别之处？”
布里斯眼睛又是一亮，他没想到林恩居然真的能察觉到他这颗右眼的特别之处，
不禁在心中又高看了一眼林恩。
他便娓娓道来。
原来，这颗眼球并非是一般义肢，而是在钉头坞那里找到的一颗“稀世珍宝”。
最近也不知道垃圾上游排泄链发生了什么变故，
总是消化不良。
安宁城里人都是有终端的，他们可以在互联网中畅游，徜徉在信息化的网路之中，随时随地认识新的傻逼。
围绕着这个终端，自然也有各种形式，最普通的还是太阳穴挂件式，当然也有人喜欢把这个东西和机械义眼嵌合在一块儿，甚至某些特殊行业人士还会把终端弄在眼镜上。
布里斯的这颗义眼，正是一个终端！
终端！
只要拥有了它，就获得了安宁城的身份证明，可以在那里务工，甚至进入城内就可以上网了！
林恩的心脏猛地一跳，说实话，他感觉像布里斯这样轻信自己是很不妥当的，如果换做他来，他断然不会说出这颗眼球的真实情况。
不过说了也就说了。
他知道，先抛开他恐怖的义肢化程度，这人装的护盾发生器也是个超高性能的，着实是块硬骨头。
人家有底气。
林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就是感叹一下，
他没有任何想要把布里斯眼珠子抠出来自己用的想法。
只是询问了一下对方，安宁城网络是什么样子的，只可惜对方也不知道——交火地这儿没有信号基站。
两人又交谈一会儿，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随后是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
“砰！”
林恩便骂骂咧咧的道：“玛德，是哪个王八羔子大清早上打靶，真没有素质！”
自从他上次晚上射击被巡逻队警告之后，林恩就将这条规矩铭记在心。
这里是集市，要做一个守法的好公民。
但随即，两人感觉到不对。
窗外的喧嚷声越来越大了。
布里斯下意识想要开门去看，林恩拉了他一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静观其变。
“砰！”
“砰！”
又是两声枪响，慌乱的脚步声和喊声此起彼伏。
两人躲在窗边偷偷看去，这才明白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杀人了！
这可是集市！
林恩吓得小脸煞白。
那一天，他又回想起了，受法外狂徒支配的恐怖，以及生活在老街中的屈辱。
“这里是集市，你怎么能杀人呢！”
有不怕死的隔窗喊道。
“我杀了这些杂碎，又能怎么样？”
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
林恩顺着窗户一看，只见路上的是一个白裙女子，身旁有诸多制服人护卫，只一眼，林恩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人他见过！
正是那格兰富公司旗下某尊贵的程序员，陈小姐。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序员趾高气昂的样子给林恩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但更让林恩印象深刻的还莫过于陈小姐在阳光下泛着绒毛的脖颈，以及她出色的衣品。
还有最关键的，
她会化妆！
用玄幻一点的词语来修饰，穿搭和化妆这两个技能甚至可以说是禁术。
它们用于提升个人魅力。
魅力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是安宁城所有有钱人“约定俗成”的审美体系的量化标准。
他们规定了审美体系这款游戏，再用游戏规则完完全全地摧毁交火地土著，让他们面对高魅力者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景仰和崇拜之情。
而林恩，则是这场游戏的下水道玩家。
他根本懒得玩。
比起提升魅力，他更希望在这乱世多活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