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因药遇瑶
一座巍然的山间，涧水潺潺，夕阳坠落于山底，初阳又再现
于山顶。山中气候不稳定，时而阳光明晃刺眼，时而满天阴霾小雨急降。
此时，一处山洞瀑布下，一个灰发男生正盘腿而坐。头顶处不断有汩汩流淌出的河水急流而下，冲击着他的全身。下一秒，他猛然睁开了微闭的双眼，皊透明的瞳孔将澄澈的泉流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把自己包裹住。
他单抬右手，数以万缕的灵气不止地涌入漩涡中。一时间，山间万籁尽寂。唯有那个动态的漩涡昭示着时间并未停滞不前。半响之后，随着“砰～”的一声，整个漩涡开始崩碎。残落的水珠在河流中溅起阵阵涟漪，从半空落下的宸沨单膝着地，右手撑着地面。
他来这里已经两日有余了，自从他得知那份信息之后，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该提升些实力。方能安全些前往目标地点。
现在，实力的提升已经是初见成效，以及碎片已经接近完全接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那些种植的药草收割，以作为最后的收尾。
这么想着，他没在此地多停留。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又来到了一处山顶。轻动手指，周边的禁制尽数解除。不多时，一处田地缓缓浮现眼前。
待他将这些药草的全部吸收之后，无论药性能否压制住身体所承受的那些个诸多副作用，至少也能起到缓冲的作用。那些蛰伏于他体内的混乱能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这样放任不管了。可不曾想，他前脚刚走进去，这些以备不时之需的药草就以只剩一半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
短暂的愣神过后。他不解的看着这一幕。之前他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因为没有很严重，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现在这种程度，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忽视了。
于是，他将感知力全开，显现出星轮左眼。在经历片刻的搜索过后。他找到了一只藏于树洞，长相类似猫狐的可疑生物。此时，它正惬意地睡着懒觉。安逸的呼吸似乎在诠释着它的无辜。
宸沨看着这只有着绿色毛发的猫狐。沉默过后，他将一根手指附在猫狐的额头上。
一瞬间，它近日的记忆涌入自己脑海。事实证明，它的确是本次药草失踪的罪魁祸首。当它自然而然地拿起药草啃的样子，像是咀嚼路边野草的兔子一样。
“……”得知真相后的宸沨没有怒气，他似乎很难，或者说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产生负面情绪。在他的理解中，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处理方法。
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已经挑选好了动手的位置，可以让它安然死去。自己也不用被那刺耳的吵叫影响。这时，半空没有预兆的吹来一阵风。风中带着风信子的味道，猫狐在风掠过自己的毛发时，莫名其妙地从酣睡中苏醒。
它睁开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萤绿的瞳孔明亮纯洁。碧澄的阳光向它投下，睡眼朦胧的它似乎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唔～又到吃饭时间了。”它无意识的一句话，却带着孩童的稚嫩、女孩的软糯。
可惜甜美、软糯、可爱并不能成为它被宸沨宽恕的理由。当它清醒后，发现自己的被人拎着的时候，没有恐惧与急迫，也没有挣扎着扑腾双腿，只是无视般地又合上了眼皮。
宸沨见状也不浪费时间。他没有去想太多。只是动动指头调出一股精神力带着浓浓杀气逼向那只猫狐，空间因此而震荡。然后，那可以撕裂空间的精神力却从那只猫狐身体穿过去了，没造成一点任何意义的伤害。
宸沨：“……”
他清楚:因为空间的承受力不同他对各种地方同一种力量能造成的伤害不同。比方换一个高等的世界，他目前的精神力恐怕只能掀起点浪花。
同样，生命体也是同一种道理。只是这无法选中的可能性是他意料外的。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只猫狐就梦臆般地朝他的手指咬去…
宸沨本能调用灵气防御，而在咬到灵气后的猫狐立马精神起来。
“哇！好吃的，我还要。”它猛得挣脱宸沨那本就没用力的束缚，一个踏空跳直接扑进他怀里。半撒娇半卖萌道:“刚才那东西是什么！像棉花一样温软，还有点甜甜的。再给我点嘛～大哥哥。”
宸沨:“……”奇怪的生物，这是他的第一印象。在看到这只猫狐的痴迷样和露骨的发言后，他将猫狐直接扔到地上摔个墩。然后，他用精神力托起那些剩余草药，打算就此离去。
他个人认为:对方能无视精神力的作用，那么也不难保还有什么麻烦的能力。他不想因为一点药草而没有性价比的杀人。
“就这样吧，无所谓了。”把那些药草当打水瓢了的宸沨就这样草草离去……“欸！你…你不许走，你得给我吃饱才能走。”那只猫狐没皮没脸地说出这些话，然后张开双臂挡住了宸沨的去路。
这样的阻碍对宸沨没用，当他想换个方向走时，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到，好像对方这样就代表着走不了。
……沉吟过后，宸沨喟叹道：“这是什么理。没怎么接触过事理的我都知道没有只索取不回报的。你…确定要这样。”
“你…你在威胁我？”猫狐带了点怯生生的语气说着，然后露出那两只小前爪示威。它也感受到了宸沨身上出现了点微妙变化，很清楚此刻的战力差距:对方绝对能杀死不擅长战斗的它，无非是麻烦地付出点代价就是。那么，支撑它敢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不知道，它自己只是凭直觉和潜意识认为他是安全的。
“……我用的是句号，这是一种…陈述。”明明不必在这种话题上浪费时间，但宸沨还是在一阵沉默后，给出了一个答案。没有那么多原因，只是一点点好奇，让他无所谓时间的流逝。
“我不管，这些都不重要。你就说给不给？”猫狐越说越有理。
甚至都敢直起腰杆指着他。
“……”宸沨不太明白对方的非常规逻辑，这也导致诡眠无法生效。
“有付出才配索取回报。”最终宸沨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唔……这样吗？好吧，和我家乡里的是完全不同的要求呢。我找找……”经过一阵思考后，猫狐隔空取物出一把泛着点点流光的药草递给宸沨。…是他从没见过的品种，甚至星轮都解译不了这些药草。那么这意味着两种可能性:一、星轮无法作用于本不该存在的事物二、有一些强大的法则之力干扰了星轮。
这些都非亟待解决的事情，宸沨的认知中，这些的价值超出了评估范围。最终，宸沨以自身所持有的十分之一的灵力量为代价换来了那些未知的药草。
两位都觉得物超所值，交易完成，宸沨也不打算久留。他没有给那只猫狐告别，径直朝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再等等。”耳边吹来一道软糯甜腻的声音。“……有事？”宸沨侧过头，低沉冷淡的声音响起。
“嘻嘻～你看，我们都不是普通的生命体。在这里充满普遍凡体的世界里，我们结伴而行怎么样？”猫狐从刚才“对方能和自己自由对话”这件事起，就断定对方不普通。
“没兴趣，没意义。”宸沨随便说了几句，并不打算与之同行。
“……我很有用的，我认识所有的生物类别；可以种出很多很多的植物，还能培育出新品种。只要一点微不足道的样本:叶片，果实……都可以。还有……还有……带我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呜～”说到后面，猫狐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宸沨却只听出了关键点。
他凌厉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已经枯萎的茶叶，交给猫狐。缓缓道：“这个，能种出来？”这是宸沨平时里用来压制精神对自己冲击力的，可惜已经寥剩无几。
“这是…逆厄窨茶。它不是已经……而且……”猫狐吱吱呜呜半天，像是思考又是踌躇。最终，它言道：“可以，这茶有逆转当前使用者精神状态的能力，并在最后清空并反转障碍。只是这茶在神域，而且只有……死人才有可能采摘的到，你……”
“……倒是比我知道的清楚，那这茶种植后，我该怎么采摘？”宸沨收回手，惑问道。
“我可以，因为一点点特殊体质。现在，愿意要我了吗？”
“……昂，那你就先跟着我吧”宸沨不会去揣摩话的多意，只会去理解直意。因此，他也没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什么不对。
“那好，尽然如此就先和我签个契约吧。”猫狐这样说着，而后它的额头显出一个奇异的符号。
宸沨按照它所说的将一滴血滴上后，那个符号开始由暗变亮，最终又骤然隐去。最后，双方都能感觉彼此之间多了一种连接。
“好啦，契约已成。我叫唐瑶。现在，带我去吃饭吧，大哥哥。”唐瑶说完身体被一个迷雾般的光圈包裹，待迷雾散去，一只有着扎着双马尾的猫耳萝莉体型的唐瑶出现在宸沨面前，后面还留有三条狐尾。浅绿的瞳孔隐隐带有一颗树状的图案。
“……你的本体。”宸沨没有好奇与惊讶，只是象征性的阐述。
“嘿嘿～一半一半啦～，共享大哥哥的能量我就能做到如此。这样算来，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向你展示完全体。怎么样？这个样子喜欢吗？”唐瑶用只有一米三不到的身份费力地挽住宸沨的手臂。
该说童言无忌，或是她太过活泼。宸沨几次推开她，但又反复被重新挽住。热情、不知男女有别……这些都不重要了。罢了，现在的两人只会很像兄妹而已。
“啊唔～大哥哥，你看这是狗尾巴草，分给你吃。”唐瑶一边嚼着，一边给他递上了一束狗尾草。她性格上的确很像一个活泼开朗爱玩的调皮孩子。
宸沨:“……你吃这个？”
唐瑶：“是呀，我一直都吃这些。现在多了一种大哥哥那纯粹的灵气。”她天真无邪的话传入宸沨耳畔，换来的却只有他的无奈与感叹。
“……要去吃点别的吗？看你食物种类很单一。”宸沨这样建议道，语气平淡自然。
“好呀，好呀。走喽～去吃别的好吃的。”唐瑶的话中充满了正面的情绪能量与宸沨形成了反差。
宸沨趁着天色未晚的时候。带它去体验了诸多美食。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他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相比之下，他更希望自己能用这些创造出更多的意义与价值。
他也没有太多男女之间的边界感，因为他从未受到过那些对教养他的人没用的东西。
夕阳坠入地平线，晚霞初升之时，他们借着昏黄的路灯在喧哗热闹的街道中穿梭。
人群之中。依稀可见一个cos猫耳娘的小女孩挽着一个男生的胳膊。东张西望，带着求知的眼神指指这个，问问那个，有说有笑。看上去，像是一对兄妹。一对令人羡慕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