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毕业风波（下）
叮铃铃～早读的铃响了之后，伴随着的便是属于学生们的时间了。因为毕业典礼的缘故。高三的学生可以不用上早操。也因此这些剩下来的时间，同学们有的用来嬉戏打闹、有的同学用这些时间去购买零食、也有的同学……就是单纯闲聊。完全没有高三高考将至的紧张感。
“欸～宸沨快陪我去食堂里买零食吃，肚子有点饿了。”王迩雄一只手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另一只手伸去桌肚里拿饭卡
“别摸了在我这”宸沨一边下意识的躲开伸向他的手，一边从衣服里拿出饭卡。王迩雄见状讪讪地苦笑道:“有必要这么反感吗？”
宸沨：“……”
这并不算奇怪，但还有一点:他感觉王迩雄就像是…陌生人而已。（陌生人在有意的触碰自己时，我们都会下意识躲开）但这么说又不完全对，因为宸沨清楚他和王迩雄算是朋友。说话和做事对他都相对亲近点。就好似是：潜意识知道他是好朋友，但却没有与好朋友之间的情意，仿佛情感被淡化了一样，淡化到一种不愿与人肢体接触的程度，对任何人都像是机器人那样的没有感情与情感。但是，情感被淡化不等于被扭曲，他依以自己对朋友的态度对待他。当然，也可能只是他本身就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而已。
其实别看宸沨戴着面具的样子，就觉得他在大家眼中的样子很奇怪，从而对他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纠缠与麻烦。
实则不然，这可不是普通的面具。戴在脸上除了特殊的人，能看到这个是面具以外。在其他人眼中，这个面具会呈现出一张脸，这张脸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个“大众脸”:一种别人看了之后就很容易忘记的脸。换言之就是: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注意的地方或者…特别的地方。
王迩雄还是催促着宸沨和他去食堂。
“哎～不是我早上都给你拿了一根油条吗？把那个吃了就行了省的去食堂，如果你执意要去，那你自己去。”宸沨趴在桌子上有些慵懒地说着。
“哎呀！那个不顶饿去陪我买一下吧。”王迩雄厚着脸眯着眼说道，哪里还有个班长的样子。
“毛病。”宸沨知道拗不过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和王迩雄走向教室门口……
还没走几步，就被陈慕丫叫住了“哎！宸沨你怎么搞得，今天竟然没有给雨柔带早餐。真是过分少见啊？害的雨柔饿了一早上肚子。”—来自对闺蜜受的委屈诉讼。
宸沨心中不禁冒出一个疑问。“？，这跟我有啥关系，她自己不吃饭还怪起我了。”却不想招来麻烦嘴里说着:“哦，知道了。和王迩雄买的时候顺便捎上，她要吃什么？”他不想在这纠缠太久干脆把这个应了。而陈慕丫听到这句话不但没有放过宸沨，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忿忿道:“呵～男人果然都一个样，没在一起时对雨柔百依百顺，在一起后就露出本性了？哼～亏刚才雨柔还帮你说话呢。”
此时，宸沨心中就更纳闷了:“？？？这说的啥玩意？什么在一起没在一起的，我就是要个碎片……”还没等宸沨把心中所想暗述完。就听见叶雨柔略显沙哑的声音:“好了，丫丫。别这么说他，我想他可能来的急给忘了，我也没饿着肚子吃了个小面包呢。对了宸沨，你没事吧，刚才。还有你为什么迟到了，昨晚没睡好吗？”
在叶雨柔心里虽然关系还没正式确定，但她已经把宸沨当成自己的男朋友了。“哦～没事，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上。”宸沨看到有机会果断选择开溜。“不用了，我不饿。到是你一会我们就要上台主持了。订制的衣服已经到了，你到时过来试一下看合不合身。”叶雨柔温柔而耐心地说道。和往常判若两人。
因为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出去了，只有少部分还留在教室里。没有造成太大的“慌乱”，不过也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了。
｛……嘶～叶校花咋对宸沨这么温柔？｝
｛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了？｝
｛不能够啊！就他矬样配不上叶校花呀！”｝像这样的想法已经开始同学们身上滋生蔓延。
所见所闻的情景伴随着舆论在风的扩散下，进入了黄宇安的耳中。这个有着端正的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让人一眼看过去，以为他会是个儒雅少年。可当你看到在酒吧和女孩左搂右抱时，还有一位往他嘴里送水果的，他两条腿随便地搭在桌子上，看起来十分享受。当他从自己手下听到这个消息时，忿怒地吼道:“这条害虫真是大胆，这一年多来，一直在叶雨柔面前晃悠。看在同学的份儿上，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居然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说着推翻了桌子。他旁边的女生都被他呵斥走了。有一个手下赶紧说道：“老…老大您别生气，那宸沨就是一个穷小子。估计是叶雨柔看他可怜才帮他说话的，他对您构不成威胁。”听到这，黄宇安的气才消了些:“本来前些日子叶雨柔让我去回绝，学校方面对主持人的邀请。我本以为她是怕看我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吃醋了，结果她转手把那个身份给了宸沨那小子。虽说我是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你们想办法在那毕业典礼上给他制造些麻烦，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出丑。”
闻言，几人纷纷附和：“是，老大。”听到自家老大这么说，自然要好好安排那小子……
“好了，同学们安静!今天我们要举行毕业典礼。我安排一下具体事项：一会儿会有广播通知，我们的位置在最西边的座位，同学们按时参加毕业典礼。主持人是我们班的两个同学叶雨柔和宸沨，把稿子和试穿的衣服都准备好……”同学们听着这些熟悉的事项昏昏欲睡，但听到主持人名字时先是惊喜，后是惊讶。惊喜于可以看见叶校花穿裙子的样子了，平时在学校叶雨柔是很守纪律的。从不穿校服以外的衣服。除了像今天这种特殊情况，华丽的衣服往往会把漂亮的人点缀的更完美；惊讶于另一个人竟然是宸沨：那个咋看起来就是个穷小子，凭着自己的厚脸皮一直骚扰着叶校花。
说实话这小子除了厚脸皮是真的没有啥其他优点了。人缘关系很糟糕就班长王迩雄一个，学习也很一般每次都是班里倒数前十五。长得也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丑。本来都要以为这个主持人的人选会是校草黄宇安的，自身家庭条件好，长得帅对同学也很友善。简直就是每个女生心目中的理想男友。要不是他曾经官宣过和叶雨柔有婚约，估计都会被所有女孩子追。
这些完全不是那个穷小子宸沨能比的，可就是这样差劲的人能和叶校花站在一起当主持人。同学们心中不免有嫉妒。都想要在他上场时，让其出丑。
随着广播的通知同学们都一拥而散。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班的位置上，等待毕业典礼的开始。而主持人采取的是……男生先上场而女生在男生读完之后上场。
但这就导致了同学们看他不爽的话，就算给他扔垃圾也不会波及到叶校花。虽然说影响很恶劣，但是这么多人基本不会被抓到。顶多大家统一挨个批评。而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宸沨穿着毕业典礼叶雨柔为他量身订作的礼服。西装革履。但却与他有些不搭配。如此普通的长相穿着这么正式的服装，难免有些违和感。而且他也不太喜欢这类衣服。正准备走上台去，可伸手一摸……草稿不见了。他本来在书包里放着。现在从书包里怎么都找不到。
“怎么了？什么东西不见了吗？”叶雨柔看着宸沨在书包里翻来翻去有些担心的问道。闻言，宸沨立即否定。把书包丢给在在后台帮忙的班长。就这样走上台去…
因为草稿不见了，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什么话，连自我介绍都忘记。同学们看到他足足愣了一分钟之久。有些人便开始起哄。在不经意间有些垃圾飞向宸沨，都是些同学们吃剩下的零食或者饮料瓶。宸沨察觉，凌厉地躲开。垃圾一个接一个。却没有一个打他的身上。仿佛那些垃圾都被他操控一样，直到最后一个从身边擦过的可乐瓶落在地上溅出水花，而有一滴溅在了他脸上。这本身也在同学们看来没什么事。这么多垃圾飞过却只有一滴可乐溅到脸上已经很厉害了，要是真完好无损，那都会被怀疑怪物了。
本来宸沨也是这样想的，可下一秒他的面具周围萦绕的紫气开始散去，面具出现了裂缝已无力维持住宸沨本来的面貌。
开始出现在大家看来，宸沨的那张脸开始出现裂缝然后破开，而实际上宸沨只是把面具摘下收好。但这就导致他真实的样貌显露了出来：一头灰色的短发还有一双白透明的眼瞳，脸上的那些瑕疵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完美无瑕的皮肤如女生般莹润，五官也极其清秀。整个人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所有人都为此变化而惊讶不已，唯有宸沨自己陷入了呆滞。片刻之后他的右瞳孔微微收缩，开始释放出一股寒意。他右脚往地面上一踩，那个可乐瓶便飞到半空中，距离到眼前时，他一个弹指便将那个可乐瓶“掷”出，飞向那个“始作俑者”
其实宸沨的心里很简单：“你朝我扔垃圾可以，只要没丢掉，便不会追究。但若丢掉了，必然回敬给你。”说来也奇怪，人在遇到危险时，本能会选择闪躲。而那个人就站着不动，然后被打掉了一颗门牙。这威力……才是奇怪的点。但很快就有人平息了混乱，毕竟毕业典礼还要继续，不能因此而中止。没有人知道那个可乐瓶在飞出前刚好遮住了宸沨的右眼。而那右眼在可乐瓶飞出去的那一刻，不经意间变红了，但也就是那一刹便恢复了原状。也同样不会有人知道刚刚那个人为什么不躲，其实只有那个人清楚。那个是始作俑者，因为受伤被当着伤员抬走。因为刚刚那一下卓实不轻，除了掉了一颗门牙，同时头疼的他连路都走不了。所以只能被单架抬着走，那个人躺在担架上脑子里就一个问题：为啥刚刚我明明想躲来着，但身体根本动不了。紧接着毕业典礼正常进行，宸沨更是又让大家不可思议了一次，没有用草稿而是脱稿演讲。叶雨柔也很不解：一是他的样貌。二是他的脱稿“演出”他记得把草稿交给他，也就是两三天前。这么短的时间就熟悉到直接脱稿？不太可能，也没必要。
带着这些个疑问到毕业典礼正常运行至结束。开始解散后，学生中一片喧杂，从原来的闲话转移到宸沨身上。男生都在谈论他为什么能避开那么多零零散散的垃圾。而女生都在讨论他面具之下的颜值，远远超过她们所遇到的所有男人。叶雨柔也有很多个疑问号，但她心里清楚一件事——宸沨骗了她，他一直将自己的颜值隐藏起来，连他这个女朋友都不知道。她为此有点小生气，但也有几分欣慰——自己的男朋友就应该是这样子，这样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人觉得宸沨配不上她了。
就在所有人陆陆续续返回的时候。这时候人群中跑来一个娇小身影“宸师兄好久不见呀！没想到你真是我们学校的。那天晚上，你衣服落我这儿。现在还你，与之一起还的还有一瓶茶水。”这个小女生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因为盛夏正值中午，汗水分散在她的额头，她衣服也被汗水所浸湿，在衣服下勾勒出曼妙诱人的曲线。她全然不顾，向着宸沨用力挥手。
嗯……仔细看这个女孩儿虽然有点矮，但是容貌却十分精致。虽然比起叶雨柔还差了点。但是就单颜值上说完全够看。宸沨闻声也应了声:“哦，我记得的你，你是那天晚上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下，转头便看见叶雨柔那张气忿的鼓起的脸:“哦～哪家的姑娘呀！这么漂亮咋认识的？”虽然叶雨柔没表明什么，但从动作语言上大致也能明白现在场面是什么情况？同学们，察觉到也纷纷将注意力转向这边。又是修罗场？或者是“抓小三”的戏份。总之，不管怎么样。这宸沨都有的受了。
可谁能想到宸沨接过校服一脸平静地解释道:“哦，一个月前她晚上碰到了几个恶人我在附近顺手救了就这样。”
“嗯？……就这样？不是这咋跟我想象中的戏份不同？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你好歹再挣扎一下。多给我们点儿瓜吃。”众人纷纷吐槽道。
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这个女孩名叫汤瑭棠是一个高二学生，家庭关系很不和谐父母经常吵架。父亲混居赌场，母亲混居酒店。两人动不动就吵架。还经常把怒火迁移到孩子身上，对孩子又是打又是骂。那天晚上汤瑭棠实在受不了了，便离家出走。路上便遇到几个从酒店出来的人，喝了烂醉一身酒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这些人刚好碰上了汤瑭棠看她就一个女孩身材容貌都很不错，便把她抓到小巷子里。
“小妹妹你这是去哪啊？是不是迷路了，来，陪哥哥们喝几杯酒，我们送你回家。”为首的人坏笑着说道。她这时候一脸呆滞，目光涣散，她并未理会那几人的话，兴许是她并未察觉到什么危险，又或是低沉的心情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维。
“哎～大哥，这妞长的挺正的。要不…”手下见状说道。
“你们…你们别过来。”她反应了过来，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说。这时宸沨刚好路过巷子那边，他望了一眼便转头离去。半分没有要停留的意思，可那几个人还是发现了他，将他大声呵斥住：“喂～小子给我滚过来，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
这可就有意思了，本来宸沨都没想管那闲事。可现在这些人非要找死。“哎～麻烦。”那个少年站在黑夜中说道。瞳孔中闪过一抹红光
……紧接着的就是这些人跑过去送菜。结果全被轻松放倒，再也没有多余的戏份。他们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力控制着，怎么都无法自由挥拳。将这些人全部解决后，宸沨斜眼看了一下汤瑭棠。这个女生此刻正在蜷缩在角落里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夜晚的寒气，还是因为害怕。宸沨看了一眼后，叹了一口气，顺手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女孩身上。并对她说:“这么晚了早点儿回家吧，父母肯定很担心的。”并顺手取出一个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递给她：“驱寒。”声音冷淡道。（当然也没忘给自己倒一杯）说完便迈着步子长长离去……
女孩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他拿着茶杯啜饮的身影和那头灰色短发苍白且冰冷的脸。虽然那张脸庞会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可她仍觉得很温暖，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关心。女孩抱紧身上披的衣服，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有一阵暖流涌过……
其实宸沨今天晚上也确实没带面具。本身是带着书包出来采购的，想着因为时间关系夜色已经影响到人们的视觉，他的脸不会轻易被看清。待宸沨自己走远后，那苍白的脸才慢慢有了血色。他仰头看向夜晚璀璨的星空轻轻地叹息道:“找到了第二个……‘晦明碎片’。”他的影子行走时在夜色中被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