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命运’丨咒术领域与套牌
天赋。
财产。
品性。
运气。
构成个人命运的四要素。
一个人想要成为巫师，至少需要一个要素足够出彩。
但想在巫师道路上走的足够远，那么任何一个要素都有可能变成短板。
现实残酷。
巫师命满而亡。
即便是命运垂青，也需要代价。
维克财产丰厚，品性平淡坚毅，适宜苦修。
但作为代价，天赋平庸，并且运气不佳。
即使有上一世晋升六级巫师巅峰的深厚经验。
维克依旧处处小心，诸事求稳。
西格丝天赋异禀，运气浑然天成，远超他人，并且品性谦和，努力向上。
但她承受命运垂青的代价是巨大的。
身边人脉日渐凋零。
对巫师而言，人脉也是财产的一种表现，甚至比金钱的作用更大。
维克深知这一点，所以西格丝来信，告诉他和亚伦，莫瑞男爵家族造人屠戮殆尽，他不觉得奇怪。
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她的实力越强，支付的代价就越大。
格兰特则恰恰相反。
天赋平庸，品性人浮于世。
但在积累人脉整合资源的事情上，手段非凡，令人钦佩。
亚伦则在四个要素上处处透露平庸，处处稳步向前。
...
同期聚会结束后。
维克三人闲聊一阵，亚伦看出格兰特有私事要和维克交谈，所以没有过多停留。
在他离开后。
格兰特苦笑一声，带着歉意解释道，“维克，同期里只有你和亚伦两人现在的境况最好，今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
奥利弗你应该记得。
就是当初你和卢克认识的那个贵族后裔，他原本也要参加。
功利心太重，被我拦下。
想不到，最后还是弄巧成拙，实在惭愧。”
维克明白他的意思。
格兰特想借助同期聚会，向自己展现实力，结果认识人心太过浅薄，弄巧成拙。
维克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实力，所带来的价值，远超他的预料。
这也是一个组织的成员，身份地位不相匹配带来的恶果。
互助会的成员，都想利用同期学员的身份，和维克攀交情，寻求利益。
但他们能支付的代价太低。
经此一事，想必格兰特也会重新考量维持一个组织的必要条件。
维克回应道，“嫌贫爱富，人之常情，我今天来，不是听你在这里感慨和道歉。
带路吧。”
格兰特原以为维克会因此轻看他，或者退出夜鸦学会。
现在得到肯定的态度。
他不敢怠慢，急忙说道，“今天的聚会地点距离学院不远，记得与其他成员见面时收敛精神磁场
以免被人记住。”
他不说，维克也会隐藏身份。
随后。
格兰特取出一套购置好的宽大黑袍递给维克，两人一路无言，离开学院。
时值夜晚。
路上行人很少。
紫灰的雾。
苍白的月。
奇形怪状的枯树，在倾斜照射地面的惨白里，阴影拉长，鬼影幢幢。
偶尔会有凄厉的狼嚎响起。
参加夜鸦学会的聚会前，格兰特给维克说明了加入组织后的各种规则。
学会的所有委托和交易，严格遵循等价原则。
学会的成员因为身份严格保密，如果需要以真实身份合作，必须经过组织者的审核，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冲突。
学会每年收取十块魂石的管理费。
学会的聚会没有固定规律，组织者会定期向受邀的成员发送邀请。
除此之外。
每一位成员在学会里拥有独立的代号。
这个称谓是从格兰特亲手制作的夜鸦套牌里抽取获得，也没有规律，防止有心人窥伺。
维克自然也需要一个学会里的代号。
抵达目的地前。
格兰特取出一套花纹精美的黑色卡牌，说道，“维克，凭借直觉，在里面挑选一张卡牌。”
维克两世为人，眼界超群。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副套牌其中隐藏有神秘力量。
所以他没有动手抽取。
格兰特知道维克在担心什么，笑着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这是利用我的咒灵特性制作的一套玩具性质的东西。
没有攻击性。
大可放心。”
说着话，格兰特随意的抽出几张递到维克面前。
虽说如此，但维克不得不防。
格兰特提到的咒灵，是每一个在咒术领域有天赋的巫师，晋升巫师学徒后自我觉醒的神秘生物。
咒术相关的巫术全部围绕咒灵展开。
咒灵的特性因人而异，所以咒术领域的巫术也就千奇百怪，没有定数，防不胜防。
不过。
他倒不是担心直死诅咒这种传说中的可怕巫术。
毕竟格兰特只是一个巫师学徒，再过一千年，他的实力也接触不到那种等级的知识。
而且咒术是唯一不严格遵循等价原则的体系。
任何咒术领域里的巫术。
巫师都需要额外的支付一笔代价，有多有少，因咒灵而异。
传说中的直死诅咒需要施术者付出的代价是死亡，并且死后的意识会进入亚空间，经受邪神的永恒折磨。
至少。
维克上一世数千年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有巫师敢使用直死诅咒。
即使目无规则的罪犯巫师，也对直死诅咒讳莫如深，不敢使用。
这些。
只是一些不具备能量的记忆。
与之等级相匹配的知识，恐怕需要支付的额外代价远超想象。
维克无视格兰特无奈的神情，仔细检查套牌后，这才放下心来。
咒术领域的巫术有两大体系。
祝福体系。
诅咒体系。
格兰特套牌使用的是祝福体系的咒术，不具备攻击性。
维克没有刻意选择，伸手从套牌里取出一张。
纯黑的牌面使用金粉墨水绘制。
上方是一个如同活物，不断扭曲变换的人脸。
下方的一个对应的称谓：命运。
格兰特笑道，“卡牌上的内容你无须在意，根据卡牌的提示，你在夜鸦学会的代号就是命运了。”
学徒级别的咒灵没有预测未来和个人命运的力量。
但巫师天生谨慎。
维克不会当真，但也不会轻看。
咒灵的特性千奇百怪。
牌面的图案和文字必然有一定的含义。
拿到夜鸦学会的代号后。
两人加快步伐，准备赶去聚会的地点。
这时。
一道身穿素色长袍，看不清面容的人影，突兀的从一颗枯树后走出，拦在路上。
其后。
还有三人从四面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