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一步？”

“既然夺走了神器，有了强大的力量的保证，他们造反的进程将会大大加速。”

“话说，这片的地区的亲王是谁？”

“不知道，他已经隐匿的行踪数十年了。我们不知道他的样貌，每一次出现关于他的消息，得到的情报都几乎与此前的相反，根本无法掌握他的长相与能力。”

曦月点点头，对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么夺回神器，两人对此都没有思绪。

曦月并不打算现在就逃走，她特意来到这个地方，不收集点线索就走未免也太糟糕了些。

因此少女并不打算跟对面的人讨论怎么离开的事情，而那个聪明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夜还长，这里没有一个人睡着。

曦月靠在笼子旁，几缕垂下来的发落在了地上，探出了笼子外面。

与这里的所有人不同，只要她想，出去完全不是个问题。

艾莎则是失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镶有宝石的大门，上面雕刻着的玫瑰娇艳地绽放，红色的颜色像是团火，她看着那里似乎感受不到冷，只想着推开那扇门去，然后去把血族都杀个干净。

她早就不渴望出去了，只是想着多杀几只血族为她的弟弟报仇，至于那些消息，艾莎相信曦月不会说谎，一定会传达给教会。

毫无疑问，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冲出这间屋子。

但是事实却是艾莎连这个笼子都走不出去。

曦月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像是群在地上觅食着的麻雀，在冬日里找到了出现在雪地上的聚成堆的稻谷，欣喜地啄食着，殊不知头顶上是个罩子，下一秒就会将它们尽数捕捉。

艾莎不悦地啧了声，看着那些人眼里满是怨恨。

曦月看着那些人却只觉得可悲，她想，在冰雪覆盖的大地，就算是不落入圈套中，最终的结果可能也只是在寒风中冻僵，埋在了软软的雪中，当春天降临时成了树木花草的肥料。

于是她说：“其实他们也是无奈之举。”

艾莎却笑了笑，看着曦月，神情有些落寞。

“曦月大人很强大，但是普通人也没有那么弱小。终究逃不过死亡，为何不选择反抗？”她仰起头来，看着那盏亮得刺眼的灯，说话的语气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我们在这个世界渺小得不像话，在黑暗的世界或许成不了那耀眼的火光，但是我们可以成为那柴火，以我们的生命助那火焰烧得越来越旺。温暖的火光会沿着我们的倒下的方向照亮旁边的道路。这样，就够了。”

曦月听后愣神，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之后又摇摇头，说：

“但是，你们很脆弱，稍不注意就会死掉。死亡是很难受的，你不害怕吗？”

“这样的死法，总还是有个盼头。”

“我不明白，教会从未给我说过这些。”

“当然不会了，因为您是强者，他们只会说强者应该保护弱者，然后一昧贬低着我们这种平凡却努力的人。可是这不是很好笑吗？搞得像是我们这些普通人为教会所做的事情一分不值似的。”

艾莎长舒一口气，说：“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曦月看了眼艾莎，然后又低下了头，她感到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冒犯到了艾莎，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成了她说的那样的瞧不起别人的高傲的人。

“对不起，”曦月说完后本打算住嘴，但是她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还是犹豫地说出了心里面的话：“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们可怜。”

曦月说完后，又立马补充道：“但是我完全理解你为什么讨厌他们，所以说完全没有反驳你的意思，我相信换成谁也会因为他们而感到生气的，所以说……所以说，”

曦月越说越小声，最后她自责地垂下头，留下句：“我还是不说了，我真是不会说话。”

她想自己还是不要动脑子算了，只要一心想着执行任务好了。

于是那张鲜活的脸逐渐变得冷淡起来，乱成一团麻的内心被暂时盖上了块黑布，被忽视掉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晚上，在没有阳光的地底，迎来了一批贵客。

他们来自各个地方，都是些实力强劲的血族。而他们集结到这里来，是为了给最后的行动做准备，顺便，也来挑选下店主为他们准备好的上等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