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一心想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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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北山的那场大火

对天起誓,他真的没打算将雅娘弃之不顾。

如竹无声的笑了,她是小主的弃子,小主是陛下的弃子。

也不知,小主是否后悔过放弃了本可以在归念寺平静度日的生活。

对于这一幕,心中已然有了猜测的谢太后终于没有了违和感。

若顶着崔家丫头这张脸的是梁少渊,表现的对焦雅再怜香惜玉都正常。

见如竹沉默,谢太后砰的一下拍了桌子“还不说吗?”

嘶,有点疼。

谢太后不着痕迹的对着崔灿雯眨了眨眼睛。

崔灿雯心中一暖,自小,太后便如她的娘亲一般。

被选择,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如竹一个激灵,心中下定了决心。

她可以死,但家中的小弟必须得活着。

“奴婢救一人。”

她和小弟的亲母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庄稼地操劳而死。

那个游手好闲的爹与村里的寡妇勾搭在一起,寡妇鸠占鹊巢,挥霍着娘亲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对小弟更是非打即骂。

小弟一人,或许会更好。

“小主当年入宫,为的是雍王殿下。”

“入宫数年,给雍王殿下绣过香囊,制过衣衫。”

谢太后:这条供词上没有,这是想污蔑晟儿的清誉吗?还是想挑拨崔家丫头与晟儿的感情?

而梁少渊的神情就精彩多了。

三分恼怒,三分不可置信,还有四分嫉妒。

口口声声独爱他,只是迫不得已委身父皇的雅娘真正心悦的竟是二皇兄?

做香囊?

制衣衫?

他和焦雅的交流要么在床上,要么在榻上,哪有时间做女红。

“放肆。”

谢太后气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谢太后也不例外。

崔灿雯上前帮谢太后顺气,然后低声耳语“这件事情,儿臣知晓。”

之前,她与梁少渊争执焦雅入宫一事没有将此事说出,就是不想让这颗老鼠屎坏了更多的汤。

先是先帝爷的美名,又是雍王殿下的清名。

美貌,就真的会是一件无往不胜的利器吗?

“你确定不是给朕的吗?”

“香囊在朕手中,衣衫也在朕潜邸的箱笼中,雅娘对朕深情不悔,岂容你挑拨朕与雅娘之间的感情。”

“疯狗乱咬人也不能太荒谬。”

崔灿雯轻嗤一声,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反驳。

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痒。

再说了,她这是在替梁少渊强行挽尊啊。

梁少渊肯定不愿意从头到尾绿到发光。

梁少渊:!?(・_・;?

如竹:(?_?)

此刻,梁少渊和如竹一个比一个疑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如竹嘶吼着,拼命摇头。

脸都快绿了的梁少渊,一时间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此事,皇后也知晓。”

崔灿雯理直气壮的将梁少渊拉扯了进来。

“朕看香囊精致,心思巧妙,又极为符合皇后的喜好,朕就做主将香囊送给了皇后。”

梁少渊:他什么都不知道。

焦雅入宫为妃那年,他才十五岁,他没那么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与宫妃私相授受,更没那个资格与崔灿雯相谈甚欢互赠礼物。

十五岁的他与十九岁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唉,想当年他也是个纯情小生。

否则也不会被雅娘勾勾手指就引诱的在先帝爷的病榻前颠鸾倒凤。

“皇后?”

崔灿雯侧着头,轻唤道。

梁少渊僵硬的扯扯嘴角“没错,是这样。”

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

如竹已经彻底的愣在了原地,她选择将这一秘密说出,为的就是让小主彻底失了圣心,没有再复宠的可能,这样就算她死后,小弟也能安全。

可……

到头来,她握着的秘密竟是假的?

原来,小主也从未信任过她。

如竹这一刻世界观已经完全崩塌,整个人心神恍惚,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她必须得有换取小弟一生平安的价值。

“太后,陛下,皇后娘娘,奴婢愿意什么都交代清楚,只求贵人们能护家中小弟周全。”

如竹不停的磕头,她的这双手并不干净。

很多小主不便出手的事情,都是她代劳,她死不足惜。

可是,她真的放心不下小弟。

崔灿雯与谢太后对视一眼:这心理防线是不是崩的太快了。

谢太后回了崔灿雯一个安心的眼神。

可信!

崔灿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那就看你说的是否有价值了。”

梁少渊有心想要阻止,但却被谢太后适时的攥住了手腕。

冰冰凉凉,如同毒舌,让他头皮发麻。

“皇后,莫要恃宠而骄,生了越俎代庖之心。”

谢太后故作不知情的劝着梁少渊。

梁少渊有口难言,就仿佛置身于沼泽地。

“奴婢要指正焦娘娘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谋害雍王殿下。”

第一条罪状,便是石破天惊。

谢太后登时松开了梁少渊的手,骤然站起来,急步来到如竹面前“你……”

“你再说一次。”

谢太后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这在一代女强人身上,是极其罕见的。

巫蛊之术,被视为绝对的禁忌。

崔灿雯心头一动,理智渐渐回笼,上前搀扶住谢太后,柔声道“母后,巫蛊之术只是无稽之谈。”

顿了顿,将目光转向如竹“事到如今还不坦白吗?”

“遮遮掩掩到了地下,那谁来护你幼弟。”

“恐怕意图谋害雍王殿下是真,用巫蛊之术却是假吧?”

“或许,在你家小主的计划里,是打算用巫蛊之术陷害皇后,然后想办法取而代之的吧。”

崔灿雯扶着谢太后坐下,余光瞥到了梁少渊闪烁不定的眼神。

如竹如坠冰窖,被自家小主唬的团团转的陛下何时有了明察秋毫之能。

“母后,陛下,这宫女口中所言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许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真实性有待考量。”

梁少渊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做出格外理智公正的中肯模样。

如竹垂下眼眸,幽幽道“北山的那场火,应该有焦娘娘的手笔。”

“我没有证据,这只是我的猜测。”

崔灿雯脸上的平静有了裂痕,扶着谢太后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雍王战死后,她曾去了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