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红尘神通——千秋大梦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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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穆亾川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一座高山之上，下方，是两军对垒。
只是一会功夫，便擂鼓声震天，双方大军开始起步向前，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他们前进，除了鲜活的敌人以外！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很久。
鲜血如同江河似的在大地上肆意流动，火红的太阳照下去，晚霞被返照得通红。
剩下的士兵只隔着两条河的距离，正前方，两名主将死死的盯着对方，就行两只猛虎带着一群豺狼般，谁先动弹，另一方就会死命的往前扑，直至彻底咬死对方。
风沙漫天，一直到了半晚，两边的人马一动不动，穆亾川动用神识看了过去。
全都死了…
画面突然间转动，他忽然身处云端，下方，是一处皇城。
哪怕不动用神识，他也能清楚的听到，清楚的看到，那些载歌载舞的人们，他们身穿着华丽的绸缎，披着锦织的袈裟！
但在难以发现的阴暗角落，却是有着几名宛如骷髅的孩子，小的几岁，大的十一二岁。
“哈哈哈哈！待明日大军程启，朕扫了那蛮夷之地，让我国大好江山再添数城！数十城！让全国上下都有猪狗驱使，让全国上下吃肉喝酒！啊哈哈哈哈哈哈！”
“年年打，年年胜，就不见得百姓有丁点变好，只晓得奴隶里还有族人，只晓得还有人从未离开过家中。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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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争知我，倚阑杆处，正恁凝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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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交错，穆亾川眼中失明两下，眨眼间恢复，却是身处一栋青楼画舫间，楼建于船上，船立于水中。
“瞧瞧那小子，真以为当了兵，打了胜仗，从战场上下来，就能有啥好日子过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哈哈哈。”
“就是就是，这画舫的姑娘，除了花魁，哪个不是三年后风花雪夜？可别自欺欺人了，对吧～靡姑娘？”
布衣的青年满身是酒，华服的少爷左拥右抱，锦缎的姑娘泪眼含春，楼上的婆婆哀叹可惜。
穆亾川站在青年的身边，这里边没人能够注意到他，他却能够看见这一切、这丑态。
摇了摇头，视线再次挪移。
这一次是一处府邸间，佳人为君宽衣，眉眼如画，一声声叹息宛若灵息。
“夫人何故如此，这年连战乱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战场上，你，也不是第一次为我担忧，莫要害怕，莫要悲伤，不过些许岁月，只看我凯旋而归！”
“妾身又不是不知，妾身又不是不晓，只奈何，这韩雪腊月！你数次抛下我去那绞肉场中，我怎能不担忧？我怎能不害怕？你可知…我怀了你的骨肉！”
岁月转瞬。
将军在边关死守了三年，女子在家中织衣了春秋。
他时不时往后看，她时不时低下头。
……
“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
一处白色的空间中，穆亾川发出感叹。
他刚刚好似梦到了数百上千万人的一声，虽然只是些许片段，但也足够令他心神震撼。
不过结果是好的。
“有一说一，这九片红尘叶一起干下来着实不凡，居然直接领悟了这种堪称顶级的神通！”
穆亾川再次发出感叹。
他已经接收了来自自身灵魂深处所发散出来的讯息，明白了这场大梦的由来。
就在刚刚他喝下由九片红尘叶所泡的茶水后，他觉醒了名为“千秋大梦”的顶级神通。
千秋大梦：似梦似幻，如虚如实，所有者可以通过神通入梦，在梦中演化一界，外界与梦中的时间流逝随等级影响，如今为一比十。入梦者可以在梦中推演一切，包括但不限于意境、功法、术法等。
“唉。”
又是一声叹息，穆亾川一个甩袖离开这片白茫茫的空间，眨眼间回到了现实中。
只见远方的暖阳初升，丝丝光点照耀下来。
“算了，先去给谷林做饭，正好前些日子囤了些妖兽肉，身体上的发育应该会比凡人孩童早上数月。”
低声呢喃一句，穆亾川直接起身走向一处搭建不久的木屋内，就建在彼岸枯的正对面不远，这里面有着一系列的顶级厨具，都是凡间里所谓的“皇权特供”。
从一旁的一处柜子里取出提前处理好的鱼妖肉，穆亾川开始做饭。
半个多时辰后，用法力将一道“软鱼滑”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便静坐在那里等待。
不多时，洞府的大门打开，一身白衣的谷敏抱着刚刚睡醒嚷嚷着要吃饭的穆谷林出来了，小家伙嘴里哇哇哭叫，双手不停扒拉着母亲。
“臭小子…林儿，这道软滑鱼用法力夹起喂到谷林的嘴中即可，等过些时日再喂他奶水吃也不迟，你也歇息几天为好。”
说罢，穆亾川直接起身扶着谷敏坐到椅子上，随后一招手将覆盖在鱼上的法力撤掉，温度刚刚好适合婴儿食用。
这道软滑鱼采用筑基初期的鱼妖“龙鳞锦”鱼肉制成，吃到嘴里如同喝水，鱼肉内的灵力也被提前稀疏了数千次，不担心伤到孩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条鱼足够穆谷林吃上几个月有余！
“嗯，夫君辛苦了，等过两天谷林他能睡摇篮，我再奖励你！哼哼。”
谷敏调戏的说着，一根手指指出点向鱼肉，弄出一小片来递到穆谷林的嘴边并哄道：
“小谷林张张嘴，妈妈喂你吃好吃的哟～”
说着，抱着他的手轻轻抖了两下，小家伙也顺势停止哭泣，像是能够听明白谷敏的话语似的，张开小嘴将鱼肉含到嘴中。
入口即化，宛如一道水流滑入胃里，小家伙乐呵呵的笑起来。
“看起来我的厨艺还是蛮好的，你看，这臭小子都吃乐了，哈哈哈哈。”
穆谷林臭屁的自夸一番，也是用法力包裹起一块鱼肉递到穆谷林的嘴边。
不过，小家伙并没有张口，而是眼巴巴的望着谷敏，似乎再说父亲喂的不好吃，要母亲喂才可以！
穆亾川脸色难看的将鱼肉吃进自己肚子，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盯着穆谷林，逗的谷敏哈哈嬉笑。
这样的日子…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