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元宵
题曰：
去年今日人在旁，此夜徘徊空此方。
片时又逢元宵景，心事如丝缕牵肠。
....
话说待王贺再次醒来。
已是在一个不知名小巷子。
头上的头套已不知踪影。
四处张望，茹云也不知所踪。
揉着额头，走到巷子外的街上。
有些熟悉。
慢慢往前走去。
仔细回想，这条巷子便是东街。
没走多久，就见到了自家府邸。
摸摸口袋，好在钥匙还在。
回到屋内四处张望，依然找不到茹云。
他有些开始担忧起来。
这姑娘不会自己单枪匹马救苏巧儿了吧。
没吃早饭的情况下肚子倒是咕咕叫了起来。
拿好铜钱袋子再次出门。
两日没有在东京，对大宋美食颇为怀念。
吃多了羊肉总觉着自己身上全是羊骚味。
路上的小摊贩大都变成了卖汤圆。
“今天正月十五，吃圆子哩!”
“肉圆子便宜卖咯。”
嚯，今天竟是元宵节了。
自打被辽人这么一俘虏，日子过得有些不知时间。
逛街时，王贺瞧见了一种别样的灯笼。
这灯笼整体透红，样式极像莲花。
颇为好奇的询问一个卖此灯笼的商贩，“您这灯笼叫什么？”
商贩回道，“这位公子，这灯笼叫红莲灯。”
让他想起一句古诗。
朱栏画栋金泥幕，卷尽红莲十里风。
“不贵，十文一个灯笼，公子，选一个？”
虽然小摊贩老板极力推销，但王贺摇摇头，如今的他还是得开源节流，能省则省。
到了一处生意颇为不错的卖肉汤圆的店铺，正想着要他打包两份，却是又想起自己孤独一人。
“一份肉汤圆，在这吃。”
“好勒，今日元宵，打半折，十五文，客官您挑位置坐，稍等片刻。”
倒是有些惊讶，北宋就有过节卖东西打折的传统了？
等待上菜时，身边走过的，来吃汤圆的基本都是三人以上，父母带着儿子或女儿逛着街。
不知为何，他竟是对此有些羡慕起来。
“娘，我想吃这个肉汤圆！”
“刚给你买了冰糖葫芦，你又闹了是吧！”
“冰糖葫芦哪儿吃得饱！”
“孩他娘，难得正月十五，今日就依着他吧。”
思绪又回到了后世，难免想起自己元宵节时总是以加班唯由推脱不回家。
如今想想自己实在不当人。
“您的肉汤圆来咯！刚出锅，当心烫！”
摊贩老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上了桌子。
仔细数了数，竟是有十五个圆子。
换算一番，一文一个。
真是便宜。
想在后世吃这么大又全是鲜肉馅儿的，起码得三十往上。
咬上一口，鲜肉的香味充满在了嘴里。
吃了一个，便想吃第二个。
大概吃了十个，王贺已经有些饱了。
见这老板有卖冰酸梅汤，便又买了一碗。
十文而已。
不一会儿，帮他呈了上来。
摸着碗，着实冰凉，让他有些好奇起来。
抿了一口，别说，真有些后世冰箱冷藏过的味儿。
喝完汤，王贺心情也好了不少。
一共二十五文，付了钱继续逛街。
正巧路过裁缝铺子，进去订做了两三套衣服。
因为身子上的羊骚味儿还被老板误认为跑商之人。
裁缝铺的毛布定做着实贵，一件长衫便是一百文。
还是不可还价。
三套衣服便是三百文。
着实让王贺肉痛。
出门带了五百文，如今只剩下一百七十五文了。
好在，裁缝铺老板免费提供送货上门。
写了地址后便走了。
待元宵节之后，开店赚钱是第一要务。
明日得去衙门找找张大人。
没走多久，王贺见到了一种极其熟悉灯。
但始终想不起名字。
它的四周墙壁上有武将骑马的剪纸，当灯转动起来时，看起来好像几个人你追我赶一样。
王贺指着灯问道，“这是什么灯？”
小贩笑着答道，“公子可是第一次来东京？这叫马骑灯。到了晚上，这灯随风转起来可好看了，也不贵就二十文而已，公子选一个？”
听闻价格，王贺赶忙离开了。
不过却是感叹北宋这种精致的小玩意儿可真多。
“张九哥的吞铁剑表演开始了，大家赶紧去看啊！”
正走到宣德楼门前，忽听的身后传来声音。
就见人群们哗啦啦地往那里赶去。
王贺也挺好奇的，遂跟着人群而去。
没走多久，在一处空旷之地，便已是见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好在人群之中里面的人皆是坐在地上，他站在后方也能瞧见的清楚。
表演者一共三人，一人敲鼓，一人双手捧剑示意众人检查道具。
另一人则是目光如炬，不时地抱拳谢过父老乡亲。
“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我张九哥现在开始表演。不过，表演前请诸位再检查检查此铁剑之上是否有暗道机关。”
有好奇心大的甚至拿起剑挥舞了一下。
作为现代人的王贺当然知晓此番原理，这位张九哥显然对自己的消化道控制应该是炉火纯青了。
捧剑之人绕了数圈之后才还给了那唤作张九哥的人。
随后那张九哥又道，“各位父老乡亲，表演马上开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来点掌声鼓励一下！”
王贺则是笑着，古代的表演流程都这么专业了吗？
随着敲鼓人的急促鼓声，人们也是不断鼓掌吆喝。
当敲鼓人重重地敲击一下后，张九哥抬头，并用左手握住剑柄，剑尖则是已入嘴巴。
慢慢地，只见那铁剑渐渐地缩短，缩短。
人群里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到最后仅剩下剑柄之时，那张九哥还作势停顿了些许时间后，才重新取出。
惹得人群再次连连爆发掌声。
随后便是见那敲鼓人端着一个较大的瓷碗儿围着人群开始收钱。
“老赵家倒吃冷淘开始了！赶紧去看啊！”
又是一阵吆喝，围在张九哥这儿的人群便是呼啦啦地全往声音那里赶去。
跟着人群，不免有疑问，倒立吃东西的表演他倒是知晓，但这冷淘是个什么玩意儿？
问起身边一位同样是去看表演面向比较和善的仁兄。
“看来公子是刚来东京啊，冷淘就是凉面的一种，您去瞧瞧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