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强强对决?(二合一)
午后。
前十名所处的看台上。
“杜元不弱的,那江离就算能赢,也别想那么轻易。”
一个纨绔,指着七号台,对着吴子幽宽慰道。
吴子幽没什么反应,随意道:“看看再说吧。”
上午王胖子那个损种,快把他肝气炸了。
一口一个好兄弟,转头就来卖兄弟。
明明也是灵湖四重的实力,身上也有家里给的一堆保命底牌,怂的却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下来之后找他来问,还特么嘴硬。
要不是念着发小,双方家里关系又是沾亲带故的,他真是有打死这丢人玩意儿的冲动。
而杜元虽然不弱,吴子幽却并不怎么熟。
从雷火一脉的内部派系中,双方也不是一路人。
加上年龄差的有点大,仅限于听过。
而且,他其实也不太瞧上这种内门的小老头儿。
说好听点,是内门弟子中的老前辈,说难听点不就是上代最顶尖的那些内门弟子的背景板嘛。
总之,他现在已经彻底放弃了借助他人之手杀江离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谁赢谁输,无所谓。
他倒要看看江离究竟能走多远。
最好有本事走到他面前,到时候他来亲手收拾。
他身后言叔的却表现的十分慎重,目光死死的看着‘七号台’,眼神闪烁,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柳红棉的目光,同样汇聚七号台的两个人身上。
都是眼熟的。
江离,算是无意中帮她出了口气。
老实说,她有关注前几场江离的表现。
尤其是,他竟还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三色厄莲符’,让她很是有些意外。
她曾经出任务的跟‘厄莲一脉’的人有过交手,对这厄莲符的了解,自认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内门弟子。
所以,她很清楚,或许也有是使用者的实力差劲,导致威能发挥的不够彻底的可能。
但江离的真实实力,毫无疑问超过灵湖六重。
这个实力,哪怕保守点来说,也绝对是能够冲击前二十的水平了。
一个才入内门不足两年的人,竟有这等实力,属实离谱。
至于杜元!
她还在新人期的时候,杜元在内门里面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
老实说,了解不多。
但杜元从来都没有过进入前二十名,她可以肯定,因为每年的前二十她都是重点关注。
当下,虽说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其实,她也不太看好杜元。
毕竟,人又不是乌龟,多了去的人,十几年原地踏步。
不是年龄大,就一定更强。
这一回,武昌的心,放下了不少。
杜元,他是认识的,毕竟是内门的老人了。
看起来,两人也并没有什么矛盾。
江离就算更强一些,多半也不会下死手。
老实说,杜元这娃儿,在他看来,是有点可惜的。
当年在内门的一众优秀之辈里面,他是少数的非‘世族’出身。
可惜,最好的年纪,被女人坑的有点惨。
具体的他记不太清了,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
他只隐约记得,大概是一段棒打鸳鸯的故事。
从那之后,杜元仿佛就失去了那股子灵性了,变得一般了起来。
而看着这个脸上有一颗明显黑痣的中年人,江离认真的冲他执了一礼:“杜师兄。”
这个行礼的方式,和目前宗门中常见的不同在于,是外门弟子时期教习们才会教的师兄弟之间的礼仪。
杜元眼神不禁复杂的道:“你认识我?”
同在一门,人那么多,不认识的事很常见。
而他所说的这个‘认识’,显然还有其他的意思。
“孙教习总提起您。”
江离是认识他的,外门弟子时期,一位姓‘孙’的教习,常常会在课上,提到‘杜元’,用的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而且,江离也有过被评价,说跟当年的杜元一样,死倔。
他后来特意了解过,发现杜元年轻时候,也是个猛人,正义感十足,跟那些权贵子弟,斗的很厉害。
见其面,倒是第一次。
和他想象的也并不同,杜元的表情的像是患上了面瘫,气场也是露着股生人勿近。
杜元微微颔首,一手搭在刀柄上,平淡道:“孙教习是我打心底里认为的第一个老师,哪怕现在,我依旧很尊敬他。”
“没想到你也被他教过,我们之间也算是有缘份。”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留手。”
“希望你也是。”
“这是当然,师兄尽管全力便是。”江离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微笑点头。
他只是看到一个少年时候总被提起的人,下意识想确认一下罢了,倒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哨声响起,战斗开始。
杜元瞬间便消失在原地,擂台上,仿佛忽然涌起了一层大雾。
嗡嗡雷声,自雾中炸裂。
有些台边的人,一瞬间,视线都有些被阻及。
一些见识不够的内门弟子,忍不住发问:“这是什么武学?”
“九劫雷刀的一种用法罢了。”有人给解释。
“这哪里是九劫雷刀?”一些开始练九劫雷刀的人,不太想信。
“呵,真是孤陋寡闻,即便同样的武学,一字不差,在不同人的手上,运用起来也各有其风格,这都不懂?”
“你以为只有云生劫雷那套,才叫九劫雷刀。”
“杜师兄的九劫雷刀造诣,最少也是五劫之后了,你看着好像声势一般,但实则运用之间,信手拈来,把一股‘隐’可谓发挥到了极致。”
“犹如平湖投子,杀机难寻。”
“这一招可不好接。”
“这回江离算是遇到对手了。”
“看吧。”
却是那位身怀‘噬焰灵体’的‘岳东楼’出声了,自那天上午后,他算成了江离的忠实观众,只要没轮到自己打,他都会来瞥一眼。
面对着周身的迷雾,江离立于原地,耳边细微的风声,屡屡响起,那是一般人无法听到的声音。
他清楚的知道,杜元像一个刺客,正在寻找着一个最佳的出手时机。
这般九劫雷刀的演化,倒是很有些意思。
但他的实力,不大够,大约也就是灵湖六重的水准。
他以为迷雾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实际上他并不清楚,只是一个呼吸内,江离就已经洞悉了他的踪影。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只是因为,他想看看还有没有更有意思的东西。
但似乎没有。
于是,他拔出了剑。
在人们的视角里,他的速度展现的极慢,周身也无灵力波动。
像是早上起来,在门口锻炼身体的老大爷一样。
“还不拿出全部实力?”
一些人不明白。
岳东楼倒是看到了,在这之前,江离的眼眸中,熠熠生光——这是‘破妄神目’的用法。
可是,对付九劫雷刀这般演化,破妄神目作用不大吧,难不成他的破妄神目造诣十分之高。
可话说出来,展现的姿态,是不是显得有点轻松呢?
“有点不智啊。”
岳东楼也不知道江离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但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只见江离缓慢拔出剑后,随手对某个迷雾中的位置一划。
瞬间,迷雾便轰然散去。
一串倒退的脚步声响起,来自‘杜元’,他站在距离江离十来步开外,神情凝重至极。
在他的胸口,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留着血。
他是清楚的,江离关键时刻留手了,不然这一剑,他就死了。
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
杜元苦笑,他不太想承认,但的确要是打之前,有人跟他说,他会连一招都走不过,他定然嗤之以鼻。
观众也都傻了。
说好的,强强对决。
结果,江离又是把人一招秒了?
坐在椅子上的武昌心有余悸,看来江离还是知道些分寸的,幸好幸好。
不过话说这小子,他到底什么实力?
面对杜元,也胜的这么容易?
“你看吧,”望台之上,吴子幽对好友嗤笑。
言叔却仿佛做了一个决定,掉头就走。
擂台边,岳东楼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他没说自己明白了什么,后续接了一句话:“胜负已分,没什么值得看了。”
如他这个实力层级,对此有关注的也基本得到了这个判断。
前十以外,怕是没有哪个人敢说能稳吃江离的。
“劲敌啊。”一些有志于挑战前十的大热门人物,暗暗道。
忽然,擂台上的变化,却让一些准备移开目光的人,再度聚焦:“这是?”
只见杜元,周身猛的爆发恐怖的灵力场,身后灵力之湖,化成狂潮。
湖影从六道,猝然增长,七道,八道,在直逼第九道的前夕,方才停了下来。
而他的脸色一瞬间苍白无比,像是被抽去了部分生机,血色全无。
“灵湖八重顶峰?杜师兄是隐藏了实力吗?”
“乖乖,这要是再提升一点,纯从境界上来说,已经有入前十名的资格了。”
有人感叹,却立刻被人反驳:
“不懂别瞎说,他隐藏个屁,分明是一种爆发类的秘术,不过这种手段,提升如此之多,一般都会对身体副作用极大,一个内门大比罢了,至于这么拼命?”
“他俩有仇吗?”
很快的,越来越多人汇聚于此,大概这是今日的对局里,实力展现的最夸张的一场了。
“现在这就不好说了呀,一重关,一重山。”
“除非江离更强,或者他也有此等秘术,否则,胜算渺茫。”
倒不是为了纯粹的质疑而质疑,或是单纯不想相信江离,而是没法这么离谱。
江离入内门的年限毕竟太短。
这一两日的表现,已经让人感觉有点惊才艳艳了。
再展现的更强,都快比那些有体质之人的成长经历都夸张了。
不合情理。
而除此之外,即便江离也有这样的提升实力的法子,他用了,后面的比赛,他也会因为后遗症没办法参加了。
江离也属实没有想到杜元会这么做,他皱着眉问:“杜师兄,你我无怨无仇,至于吗?”
杜元的脸色有些疯狂,语气倒是显得愈发冷静:“我必须要赢。”
“明白了。”江离轻轻扬起剑。
但他却没有主动过去做什么。
按理说,他该趁杜元动用秘术,起初的一点气息不稳的时间,果断出手。
更有优势。
现在,这多少显得有点麻痹大意了。
“这江离在凹造型吗?”
“想赢还不趁机上?”
“八成是对敌经验太少,恐怕都没见过这一出。”
“还在想着,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呢。”
“脑子是真轴。”
江离不在乎眼前的议论,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调整气息。
“到底在搞什么门道,要是放弃了,觉得不敌,直接认输不就行了吗?”
“闹什么呢?”
有些脾气急的愈发耐不住的。
杜元神色复杂,他其实也不明白江离在想什么,他微叹,但很快,眼神便坚定。
手执长刀,六道劫莲,顷刻而出。
在蓬勃灵力之下,每一道劫莲,周身都缠绕着青黑二色的如束般的雷锁。
从东南西北中,连接缠绕,犹如雷狱之笼,朝着江离镇杀而去。
再看江离,他还闭着眼!
有病?
一些人耐不住的在心里想。
强一点的一些目光汇聚,更多的一些人,从坐着直接站起。
灵镜之前,如罗逸等人,眼见着那可怕的劫雷之牢距离江离已近在咫尺,心也都提到嗓子眼儿。
终于,江离有了反应。
他似乎出了一下剑,
一些人眼中更闪过残影。
可是太快了,很多人都看不清。
等到再看,江离的剑已经回鞘了。
让人都有点怀疑,刚才看到的是不是错觉。
而他竟也转身似乎准备下台了。
可话说,他的对手杜元呢?
而那些有本事看清楚的人,却发出了一声:
“咦?”
在这之前,更是有嚎啕的一嗓子冲的人有些懵,来自武昌的大喊“江离,手下留情。”
绝大多数人,似乎都被眼前一瞬间的情景,冲击的视觉有些懵。
仿佛只有耳朵,还在认真的发挥着功效。
闷闷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当啷,那是利器落地的声音。
滴答,水从高处滴落的声音。
全部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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