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焰
“洗衣机又欠费了！”
是日清晨，一个稍显凌乱又有些温馨的狭小廉价公寓房内。
大卫看着眼前工作到一半突然前方停止的洗衣机，少年帅气又一些稚嫩的面庞上满是无奈。
在夜之城，一切都和金钱挂钩，哪怕在出租公寓房内，电器也是需要额外缴费才能使用的。如果费用没有按时缴上，就像现在这样，衣服洗到一半了都给你强行停下来。
后续还要产生滞纳金和利息，简直就跟吸血一样。
作为圣多明戈一个贫穷的单亲家庭一员，此事对大卫来说早已习以为常，贫穷和生活费用像是一只大手掐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真是的。”
面对突然停转的洗衣机，大卫毫无办法，他去荒板学院上学需要穿校服，这衣服洗到一半可是不行的。
无奈的挠挠头，他转身就想找母亲讨论一下。
然而，看到自己的母亲披着一件外套劳累无比的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大卫到嘴边的话语又突然说不出来了。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又低身温柔的将母亲身上赛博光学大外套给她盖好。
“哎呀~”
这时，大卫的母亲葛洛莉亚·马丁内斯突然从沙发上醒来，带着满脸的疲惫与温柔，向儿子大卫打招呼道：
“早上好，大卫。嘻嘻~”
葛洛丽亚嬉笑着，虽然已经拥有一个十七岁大的儿子，但是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在淡淡的阳光之下，葛洛丽亚仍旧年轻美丽动人，嬉笑间还有一分可爱在里面。
只是她的眉宇间，总是有一份似乎永远无法散去的操劳疲倦。
“真是的。”
大卫无奈看了一眼母亲，埋怨道：
“为什么又睡在沙发上，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葛洛丽亚又温柔歉意的一笑，眯着眼睛说：
“抱歉，昨晚大夜班忙得太累了。”
大卫犹豫一下，又说道：
“洗衣机又停了，你忘记充值了吗？”
“抱歉，我又忘记了，晚一些再给你弄吧。对了，上次学院说升级超梦系统的事情……”
“放心，我已经……”
一番无奈又有些温馨的母子清晨聊天之后。
大卫只能无奈接受没有校服的事实，穿着一身廉价接头常服出门上学了。
走过圣多明戈荒废又堕落的接头，大卫难得穿着一身常服上学，心中竟然莫名感到一丝轻松。
昨天有人竟然因为自己穿荒板校服上学就把他当有钱的荒板少爷。
这样的事情还是越少越好吧。
他明明就是一个穷人，夜之城荒废城区里一个贫穷单亲家庭的孩子。偏偏要去上那昂贵的荒板学院，在班级上饱受排挤……
……
夜之城大街上，洛白随意的开着公司狗的黑色轿车兜着风。
身旁，那个名叫“宇田森上”的日本公司狗还在迷惘中，脑中的系统被作为黑客的V随意拨弄着。
突然间，宇田森上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V的声音再度从通讯频道中传来。
“好了，洛白，我的事做完了，你处理后续吧，”
“怎么处理，直接杀了他么？”
洛白一边开车一边随意问道。
V轻声说道：
“不要杀他，这会打草惊蛇。”
“你随便制造一个意外事故，让宇田森上处于重伤状态被创伤小组接走就可以了。他苏醒后会直接失去一段记忆。”
“行，这事容易。”
洛白回应一声，又问道：
“然后呢，义体金刚的资料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没那么简单，后面还需要其他步骤，到时候我再跟你说。你先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吧。”
说完，V就挂断了电话。
洛白放下手机，撇了一旁的公司狗一眼。
心中开始思索要制造怎么样一起“意外事故”好一些。
正在这时，黑色轿车突然全身一震，侧方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与叫骂声。
“去死吧，傻逼公司狗！”
“让你尝尝动物帮的厉害！”
这是帮派袭击？这日本公司狗平时还挺招人嫌的啊？
正好有如此机会送上门，洛白眼睛一转，对制造一起怎么样的意外事故有了清晰的想法。
……
高架公路上。
大卫和母亲葛洛丽斯坐在车内，一人开车，一人发呆，脸上都有不同的难过。
今天是大卫的不幸之日。
在荒板学院上课的时候，他因为使用了盗版的超梦系统，导致整个学院教学系统，赔偿损失是难以想象的金额。
大卫知道，他们家连生活都已经抽襟见肘，根本完全无力承担那么一大笔费用的赔偿。
一想到母亲在学院里强撑着笑容，表示愿意承担一切赔偿损失，也要让自己在荒板学院继续就读下去的时候。
大卫的心就像被拧巴在一起的难受与愧疚。
“这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省钱去黑义体医生那里安装盗版的超梦系统。”
副驾驶上，大卫愧疚又倔强的说道：
“我休学吧，去找工作之类…”
“你在说什么！”
大卫依旧坚持倔强的说道：
“反正我们也赔不起那笔赔偿，何必坚持去读荒板学院。反正我们穷人再努力读书……也不可能变得像他们一样的。”
他们自然是大卫同班上那些真正有钱的富家子弟同学们。
想起昨天自己被误认为有钱荒板少爷的尴尬场面，想起今天穿廉价常服上学的那一分轻松与认同感。想起自己在班级上被排挤的种种……
大卫又低着头低声道：
“我也……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开车中的葛洛丽亚睁大了眼睛，完全想不到大卫会说出这番让自己无比痛心的话来。委屈的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下。
“那……那我一直在做的努力算什么？……都是为了让你去……可现在。”
话语囫囵间，葛洛丽亚已经接近泣不成声，心中压抑的无数委屈与心酸就像洪水一般从嘴中涌了出来。
“你以为我这段时间都是在做什么？”
“我没日没夜的工作，那么卖命的赚钱……都是为了什么？”
“你那么聪明又有才华，所以我才拼尽一切去培养你，让你出人头地，你不想读书了，我又该怎么办？”
“妈……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你别哭了。”
葛洛丽亚依旧继续流泪说道：
“我会赔偿那笔系统维修费的，这笔钱我有办法解决！”
“我相信，好好努力，你未来一定能够能成为精英，一步一步爬上荒板的顶端！”
说着，葛洛丽亚满是泪痕的脸上，又出现一抹自信骄傲的笑容。
“我相信你有那份才能！你一定能够做到！”
“……”
如此话语，大卫也不由得满是无奈的微微一笑，开口道：
“哪有那么简单……”
砰！砰！砰！砰！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激烈的子弹洪流就从身旁爆射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