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猪疫苗接种
现在的兰县没有公交车，没有出租车，搞客运的是农用三轮车和三轮摩托车。
车厢上搭着防雨蓬，被称为三蹦子或狗骑兔子，从县城到王家堡收费5块钱。
李莹、王德及其女友坐三蹦子回家，王停蹬着二八大杠跟赶。
竭尽全力踩着脚蹬子，被三蹦子甩的没影，不过没过多久就重新追上了他们。
因为下公路后有四里黄泥路，坑坑洼洼像煤球，三蹦子不敢开快。
他一直在想，老四从哪里搞的疫苗，是不是花钱买的，他到底有多少钱。
回到王家堡，来到桃园猪场，王德从包里拿出针筒，女友文静从冷藏箱里拿出疫苗。
众人跳进猪舍，哑叔把猪一宋江抱怀里，王停轻抚猪头掀起猪耳朵。
“五弟你看，打针的正确位置在耳后。与猪耳根相距3根手指，与猪背中线相距5指。”
针头快速刺入，拇指推动针筒活塞，药液通过压力挤进猪的身体。
猪一哼哼几声不再挣扎，打完针用鼻子拱王停的手，不愧是天罡老大，打针不哭不闹。
“这是一次性注射器，我给你带了很多。每头猪都要配备专用注射器，最好别混用。”
“知道了。”王停把猪一的针筒装进塑料袋，包裹严实递给徒弟，让他挂外边墙上。
同时又觉得好笑，说：
“莹莹，建议咱你妈妈用一次性注射器，病毒可以通过针头人传人。”
“知道了五哥哥，回家就跟妈妈说。”
“五弟说的对，一次性针筒4毛钱，不贵。”
离开猪一舍来到猪二舍，王德把未开封的针筒递给王停，说：
“你打个试试，别怕浪费针筒和疫苗，我多带了四支疫苗给你练手。”
药箱里有各种工具，疫苗瓶结构类似双黄连口服液，王停先用镊子撬开瓶盖上铝箔。
拆开包装拿针筒，把针头套在针筒上，刺进药瓶翻转药瓶，抽动活塞吸取药水。
“五弟，想想我说的注射位置，就在……”
猪二突然尖叫，针头已经刺进猪脖子。他用力挤压针筒活塞，快速注射药水。
注射结束时王德懵逼了，五弟的手法比他娴熟，注射位置丝毫不差。
“五弟……你会打针？”王德瞠目结舌。
“五弟的动作标准流畅，没有几年的注射经验不可能这么流畅。”文静给他点赞。
“四嫂过奖了，天赋而已。”他呵呵一笑，前辈子经营养殖场时没少给猪打疫苗。
这声四嫂叫的文静心花怒放，她跟王德谈了三年，已经开始谈婚论嫁。
“四嫂你不知道，都夸五哥聪明，五哥只用半年就学会了杀猪。”李莹化身小迷妹。
和谐的笑声响起，王德十分开心。
口蹄疫和猪瘟疫苗他特意多买四支，就是为了让五弟练手，现在看来没必要。
打完猪瘟疫苗，再给猪二打口蹄疫疫苗，注射完把针筒包起来挂在猪舍外。
接着奏乐接着舞，逐个给其他猪猪注射，轮到猪14时遇到了麻烦。
猪14好像特别害怕打针，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摇头晃脑袋折弯了针头。
气的王停哭笑不得，猪14的绰号是天伤星行者武松，那可是能打老虎的猛人。
硬扛一百杀威棒不带吭声的，猪14真给武松丢脸，人家猪三吴用都没你叫的响。
哑叔用力抱住它的脑袋，李莹捂住它的眼给它挠痒痒，王停换新针头再次打针。
猪14叫得更凶，药水迅速进入它的身体，针头拔出那刻，叫声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爆发笑声，难道这头猪是在演戏？
很快疫苗接种完毕，王停长舒一口气，不用再担心两个月后猪瘟爆发。
来到院子里，打开新买的喷雾器，倒入一定量的84消毒液，倒入清水混合均匀。
哑叔背着喷雾器给猪场消毒，猪舍里、院子里、后面的粪堆上，全部消毒。
他又交代徒弟和哑叔，消毒工作常态化，每天早晚各消毒一次。
“呀，好可爱的狗狗。”文静把佩奇抱在怀里，轻抚狗头问，“五弟，狗狗有名字吗？”
“它叫佩奇，小狗佩奇。”
“佩奇，佩奇你好。”
她轻抚狗头，佩奇有点怕生，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主人。
两个女孩逗弄狗狗，王德说：
“五弟，出去走走？”
“好。”
哥俩离开猪场，在田间小路漫步，王停问：
“疫苗是你买的？咱妈告诉你的？”
“嗯。”
昨天下午王停和张氏说疫苗，张氏知道疫苗很贵，马上去村长家打电话给老四。
老四的女友文静是兽医免疫学专业，就是搞疫苗研究的。
在张氏看来，研究疫苗肯定能拿到低价疫苗，所以她打电话让老四帮老五省钱。
接到电话的老四不禁苦笑，自掏腰包帮弟弟买疫苗，一大早坐火车回兰县。
本来想给弟弟惊喜，火车站见面时差点被惊吓，幸亏弟弟没有买疫苗。
“老四，80支疫苗一千多块吧？上次你给我三千，剩下的稿费没有这么多吧？”
“五弟别提钱。”
稿费只有五百，他借文静的钱。文静知道抓阄作弊，出于补偿心理就借钱给男友。
王停盯着老四的双眼，平静的说：
“四哥，抓阄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现在开始，你不欠我什么。”
“五……五弟。”
这声四哥让他揪心，摘掉眼镜擦擦泪，问：
“你肯原谅我？谢谢，谢……”
“始作俑者是咱爸和咱舅，我已经不怨他们，也谈不上怨你，欠你的钱我会还。”
“不，亲兄弟不说谁欠谁。”
一阵清风拂过，花生苗随风歪倒，王德看着在远处除草的父母，说：
“计划经济已经名存实亡，市场经济即将来临，郑城的很多肉店已经不收肉票。”
又说：
“市场经济意味着放开物质，城镇人口对猪肉的需求量是巨大的，养猪能赚大钱。”
又说：
“我是畜牧专业，你嫂子是兽医免疫专业，如果遇见难题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这俩专业可太对口了，王停呵呵一笑，说：
“放心吧，一般问题我能搞定，除非遇见新的猪传染病毒。”
这时有个人向这边跑来，是村里的木匠老郑。
王停曾撮合他和前妻复婚，因此白拿十头猪娃，合计1020元。
看他的模样焦急，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