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个闺中密友
转眼之间,宫里头宁贵妃的生辰日就到了,各家适龄的小姐纷纷准备入宫。
这日,夏可钰同夏可莲二人一同坐着夏家的马车入宫。
夏可钰身着一身镂金丝钮花纹淡蓝色蜀锦裙,这是梁亲王府上特意做好了送过来的新衣裳。衣料繁复,颜色素雅,显得夏可钰整个人极为贵气。
一旁的夏可莲一身白玉兰散花衣,相比之下料子就差了许多,她看着心里满是嫉妒,在心底恶毒地诅咒道:
“我倒要看你还能风光几时。”
嘴上却还不忘带了点酸溜溜道:“姐姐这身衣服瞧着可有些薄了。”
夏可钰淡淡地道:“没关系,宫里头不冷。”
说着,看向了一旁夏可莲的丫鬟绿莺。绿莺手中怀抱着一个檀木色的古琴盒,夏可钰知道,其中必然藏着那幅牡丹图。
夏可钰想到此处,给了青芽一个眼色。
几人随即坐上了马车,夏可钰拿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糕点,示意夏可莲吃点:
“宫里头人多眼杂,那些东西不一定敢入口,妹妹先垫垫肚子。”
夏可莲满脸戒备,迟迟不敢下口,生怕夏可钰给她下药。
夏可钰见状,自顾自地捻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这才笑道:“妹妹多少吃点,否则一会哪里来的力气。”
说着,还给了青芽和绿莺各一块糕点。
夏可莲戒心甚重,坚决不肯吃夏可钰给的糕点。
宫门外,早已是各家小姐的马车排起了长队。
夏家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自然只能拍在队伍的最后头。
越是快到宫门口,夏可莲越是紧张,连连对着铜镜补妆,生怕自己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夏可钰见状,笑眯眯地道:“妹妹花容月貌,定能博得三皇子喜爱,不必紧张。”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夏可莲听到此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才想起,夏可钰已经订婚了,自然也没法跟自己竞争了。
想到此处,她心情大好,看向夏可钰,却不免有几分鄙弃。这个愚蠢的夏可钰还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准备退婚了。
队伍慢慢地挪着,终于轮到夏家的姑娘们下车了。
夏可莲心急,忙让绿莺扶着自己下车。那头的夏可钰却也自顾自地跳下车。
只募地,她一落地,脚下一个不稳,跌落在了夏可莲身上,将夏可莲的身子给压倒了。
“不好意思,妹妹,我没站稳。”
夏可莲惊呼一声,想要起身,却又被夏可钰抱着动弹不得。
偏偏就这一下,她的鞋子还被夏可钰踩住了,二人头上的头饰纠缠在了一起。
”哎呦,妹妹你慢点,可别破坏了发型。”夏可钰开口哎呦道。
夏可莲心中是一肚子的火气,又气又急,听了夏可钰的话,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催促绿莺赶紧将二人的头饰给解开。
二人这一耽搁时间,引来了旁边众人的窥探。
夏可莲明明心里气死了,脸上却还得装作那幅温柔甜美笑容的样子。
终于,在绿莺的帮助下,二人的头饰分开了,所幸并没有破坏太多。
“妹妹,对不住,是我有些着急了。”夏可钰故作歉意地道。
旁边众人都在,将夏可钰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夏可莲就算不愿意,也只能装作温婉大度地挽起夏可钰的胳膊,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笑道: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妹俩哪里需要如此客气。我们入宫吧。”
一旁的青芽这时才慢慢吞吞地从马车内下来,绿莺则是前去将那个琴盒给抱了下来。
皇贵妃生辰,宫里头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夏家职位偏低,夏可钰二人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座位的最后排的一角。
夏可钰面色坦然,一旁的夏可莲却满脸贪婪地盯着主位,早晚有一日,她也要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而今日,就是她大放异彩的时候。
宴会还没开始,在场的小姐们之间都认识,三三俩俩地互相攀谈了起来。
连夏可莲都有人过来陪她聊天,夏可钰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夏可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想要回想起为什么原身竟然混到连个朋友都没有呢?
这一拍,还真让她给想了起来。
原身其实是有一个闺蜜的,闺蜜名唤穆雪姗,是正四品太常寺少卿的女儿。
闺蜜性格温和大气,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长相,二人自幼相识,可谓是手帕交。
闺蜜穆雪姗也从未嫌弃过原身脑子不灵光,一直是悉心提点,让她不要被蓉姨娘和夏可莲的甜言蜜语所蒙蔽。
只可惜,在闺蜜穆雪姗去年嫁给了自幼指腹为婚的从三品的太仆寺卿的小儿子贺子安后,二人琴瑟和鸣,还有了一个女儿。
只是穆雪姗那本就体弱的夫君,身子一日日弱了下去,直至病入膏肓。
而原身在蓉姨娘和夏可莲的挑拨下,认定闺蜜是个克夫的不详女人,于是便故意疏远了穆雪姗。
穆雪姗给她的信件也不回复,刻意断了联络。
夏可钰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闺中密友穆雪姗后面过得也不是很好。
穆雪姗今日没来,就是因为她的夫君就是在这几日过世的。
她过世后,贺家认定穆雪姗是个不祥的女人,于是将她和还在襁褓中的女儿赶出来家门,还扣下了穆雪姗的嫁妆不给。
而穆雪姗本来的娘家,她的亲生母亲早已去世,因着强势的继母当家,也不让穆雪姗回娘家。
无奈的穆雪姗抱着襁褓中的女儿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自尽。
想到这一幕,夏可钰心头闪过一丝同情,既然从来一次,她一定要救回穆雪姗。
正想着,听到那头有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贵妃娘娘驾到。
声音拖得极长,由远及近,有一人则缓缓走了过来。
顿时,在场的众人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恭祝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明这套词是用在皇后娘娘身上的,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指出这位皇贵妃僭越了。
夏可钰则小心翼翼地抬头,端详起了那位皇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