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月是故乡明
“什么混血？”璐璐还处于震惊与茫然之中。
“就是那个……”老唐挠了挠头：“你不知道自己是混血种吗？”
跟过来的路明非看到璐璐的黄金瞳，相比原来作为纯血龙族的她，已经暗淡多了，估摸着跟普通的A级混血种差不多。
“你有想起什么吗？”他问道。
“想起……什么？”璐璐捂住了头，表情有些痛苦：“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做了一个梦……”
她断断续续地讲出了自己做的“两个”梦。
其中第二个梦的内容，让老唐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来效果不错……路明非点点头，取出一把匕首来：“手伸出来。”
璐璐有些害怕，但还是依言伸出了右手。
刀很快，璐璐只觉得手上一凉，就有一条殷红的血线渐渐浮现出来，随后才是火辣辣的疼。
采集了一些血液后，路明非随手一发治愈之手帮她止住了血。
“哇，这是什么？魔法吗？”
“是啊，你想学吗？”
“嗯嗯！”璐璐使劲点着头。这可是魔法啊，不比天天苦逼地学些什么高数线代强得多了？
想了想，路明非对着璐璐说道：“你有家人吗？”
璐璐眼神茫然：“没有，我是孤儿，怎么了？”
“那你和老唐等这趟旅行结束，直接跟着我们走吧，有更适合你们的地方。”
“什么地方？”璐璐和老唐异口同声地问道。
“卡塞尔学院，你们就当是另一个版本的霍格沃兹就行了，更具体的到了地方会有人和你们解释。”
“可是，我现在的学校……”璐璐的表情有些犹豫。
还惦记你那多少年没去过的大学呢？记忆清除地这么彻底吗？
路明非摇了摇头：“转学手续会有人帮你办好的，这点你不用操心。”
“哦……”不知为何，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璐璐却完全不敢问出来，就好像面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路哥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老唐，过来，我们继续说。”
路明非将老唐叫回房间，开口说道：“继续之前的话题，如果诺顿在你体内复苏，你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它千万年的记忆所淹没、同化，最后你还是你，但你作为老唐所经历的一切，在诺顿的眼中都会像一堆垃圾一样被他所摈弃。”
“……那不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吗？”老唐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说道。
“是这样，所以现在我这里有一个办法。”路明非盯着老唐的眼睛说道。
“什么办法都行，”老唐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明明！”
“喏。”路明非指了指女孩们的房间，“那个就是样本。”
老唐下意识转头看去：“你是说……璐璐？”
“没错，陆音姬也是个纯血龙类，她的龙族名字叫参孙，是你的龙侍。”
“龙侍？那是什么？侍卫吗？”
“差不多。”回忆着丹云的说法，路明非向老唐讲了讲他们之间的事情。
“原来她是自己伪装成人类的啊。”老唐好像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她跟我一样，也是失忆了，从小一个人长大……”
路明非微微一叹，抬手拍了拍老唐的肩。
“害，”老唐有些哭笑不得：“其实我没什么啦，虽然刚醒来时就躺在江边，话也不会说，衣服也没有穿，后来被游客吓到，下意识想找一艘船躲起来却不小心藏进了人蛇船被送到美国……额，好像是挺惨的。”
老唐皱眉陷入沉思：“为什么我之前一直没觉得有什么？”
“可能是因为你心中从来不缺乏安全感吧，毕竟就算失忆，你的内在仍是龙王。”
“这么说来……上辈子的我，脾气应该也挺好的吧，有没有可能……”他抬头看向路明非。
“你敢赌吗？”路明非淡淡地问道。
“那肯定不啊，把一堆史前记忆灌进脑子里什么的……太难想象了。”老唐脸色有些沮丧，大概是在遗憾着什么吧。
“璐璐就是实验结果。如果你选择清除掉诺顿，大概率就会像她一样，血统退化为混血种的程度，身为龙族的记忆基本遗忘，只会留下一点点淡淡的印象，作为你晚上做梦时的素材。”
“我有个问题。”老唐举手提问。
“什么问题？”
“额，就是你之前不是说，我是纯血龙类吗？那我怎么变成混血种？哪来的人血让我混？”
“不是变成混血，而是……”路明非回想着转化璐璐时的感觉，斟酌着说道：“将你们体内的龙血中某些本源物质抽走的同时，对你们的灵魂进行阉割，从而使精神影响物质，降格你们的造血能力。”
“哦，原来是这样……”老唐若有所思：“没听懂，我们开始吧。”
“不急。”路明非摇摇头，“毕竟你是龙王，为了避免产生什么异变，还是晚上找个僻静的地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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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下，映得江面银波粼粼。
相比于奈恩，创世时众神逃离凡界所撞出的空洞化作的日与星，以及空间蛇神洛克汗破碎的神体所化的双月，还是地球所在宇宙的天体比较可爱。
路明非眺望了一会儿皎月，待老唐过来时，张开双翼带着他飞上了天空。
老唐被路明非提在手里，看着下方丝带般的长江，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他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路明非，生怕好兄弟一个不留神就把他扔下去。
“……有没有可能，你这样抱着我，掉下去的几率更大？”路明非幽幽道。
老唐讪讪一笑，但还是死活不撒手。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路明非双翅一振，在高空极速飞行着，很快就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
找了一棵两人合抱粗的老树，路明非从万物屋掏出一根铁链，示意老唐站过去。
“额，这对吗？”老唐看着这比自己胳膊还粗的大铁链子，咽了咽唾沫。
“别废话，搞快点！”路明非用铁链将老唐牢牢缠在树上，从掌心拔出建木匕首，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