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及秦公子风骚
难得好天气,雨后晴天,凉风习习。
三皇子起头,带着众家出色的青年公子筹办了湖心亭诗会。
秦婳是皇家独守空房的媳妇,兄长和弟媳,可怜有之,但却不会把帖子送来。
不过难得盛会,秦婳想要出去玩儿还是有办法的。
一身墨紫华服,头戴玉冠,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漂亮的鹅蛋脸,五官精致仿佛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眉眼英气,生生压住了容貌的精致漂亮,看起来有种无法内敛的锋锐凌厉。
纤长的眼睫垂下,遮掩了那幽暗的眼眸,微微歪头靠在树干上,在夕阳的光芒中,神情慵懒散漫,瞬间就将那锋锐之气中和,宛若一只慵懒的狐狸成了精。
没有刻意的去易容,哪怕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却已经判若两人。
只是随意伫立,便已经引得不少姑娘公子侧目打量,待看清她容颜之时,更是让人惊艳得心肝儿乱颤。
谁能想到如此俊美绝艳的少年郎竟然是那传说中凄凄惨惨戚戚的太子妃?
这湖叫镜湖,诗会是在湖中唯一的岛屿上举行,去往镜湖唯一的途径就是坐船,数不清的画舫和小船几乎将湖面占满,看不出镜湖的美,倒是因为人太多,拥挤得像是西口菜市。
岸边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手拿折扇书生打扮的男子,年纪都不是特别大,显然是年轻人的聚会。
女子很少,除却坐着马车来的能登上大船的贵族小姐,平民女子几乎是没机会上这些船的。
相反,那些书生结伴而行,就算是布衣,也能有一席之地。
一艘划船缓缓靠岸,两层的画舫,精工雕刻,匠心独具,绘制上彩色的图腾,更显精致华丽。
船头之上立着一道壮阔的身影,那人脸上带着半边面具,居高临下的盯着站在那里勾引小姑娘的某人,没好气道:“还不上来?”
秦婳迈步走过去,没有跳板放下来,她一手扯住画舫边缘的绳子,一个用力,飞身一跃,手掌扣住船舷,身体一个飞旋,稳稳的落在甲板之上。
一抬头,触目所及,金灿灿的衣裳刺眼夺目,上面金线绣的花纹更是闪瞎她的双眼。
“金公子这衣服真实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秦婳真心实意的评价,毕竟是真金白银做的,怎么可能不顺眼?
走进了看,这道身影不是壮阔,而是胖。
金兖,神都第一富商的独孙,家里不是有钱,而是非常的有钱。
金兖作为金家的宝贝疙瘩,自然是养得不要太好,身材圆滚滚的象个球。
体型确实很胖,但是他却不丑,一张娃娃脸,五官清晰,俊美算不上,但不油腻,反而有点儿可爱。
可惜前年他被人陷害背了人命官司,落入天牢,被打得皮开肉绽,虽然最后保住了命,却留了一身伤痕,甚至毁了容。
从此之后他以金色面具覆面,人们都忘了他的样子,记住的就是丑陋、肥胖,当然,还有富裕和豪横,毕竟金家那真的就是金山银山,富得流油。
金兖冷笑一声:“不及秦公子风骚,本公子就不该来,是不是打扰你跟别人风花雪月了?”
哦,还有嘴欠!
看看这说的是人话?阴阳怪气的。
明明是她救了他,救命之恩好吗!?可这两年了,他没对她有个好脸色,一见面就怼她,简直木得人性。
金兖接了人就转身上楼,秦婳慢了一步,一道红绿色的东西从船舱里飞出来。
秦婳眼睛都不带眨的,一脚将他踢飞。
那团东西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顺势站起来,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了无数次一般。
然后快速扑向秦婳,一脸委屈伤心,嘤嘤哭泣:“三郎,你怎么狠心,人家都摔痛啦!”
但凡换个姑娘家,这般哭泣都正常。
可这么个七尺壮汉,身着红绿袍子,脸上画着醒目的胭脂,连他本来的样貌都看不出来,再配上这幅矫揉造作的姿态。
何止是辣眼睛,那杀伤力简直堪比白日见鬼。
秦婳脚下生风,三两下就上了画舫二楼。
刚刚在金兖旁边坐下,那个‘鬼’就爬了上来,一边扒门一边掐着嗓子矫揉造作:“嘤嘤,三郎真是郎心如铁,但人家还是心如磐石,人家……”
秦婳咬牙切齿,声音冷冽带着杀气:“滚!”
“好勒!”
那‘鬼’立刻乖觉坐到一边,再不往里面去,转而开始打理起自己的妆容,一瞬变脸,仿佛刚刚苦得凄凄惨惨戚戚的不是他。
眼角撇到旁边侍卫一脸不屑,他冷哼一声:“臭男人!”
抱剑的少年毫不示弱,立刻回怼:“死娘娘腔!”
秦婳以折扇抵住眉心,问金兖:“不是说去诗会,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
红绿花袍的叫程襄,抱剑少年叫霍栎,是秦婳还在秦家军时的好友兄弟。
程襄在城中司领副指挥一职,霍栎跟他哥霍轩在城门卫,霍轩是都尉,霍栎虽然年纪小小,却也是千总。
霍轩还是林满月的夫君。
秦婳跟他们是从小长大的交情,是朋友,但他们都把自己放在护卫的位置,总想着守护秦婳周全。
因着秦婳和金兖的交情,他们跟金兖也算相熟。
金兖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露在外面的嘴角平直,明显展示出情绪不佳:“金某薄面,怎么请得动程指挥和霍千总?”
明白了,是这两人知道她出来,特意来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