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治
这座专属于沈莫慈的试验室，除了供她试验新型药品，还有就是那些结合药品而制作成的武器，这是她擅长的领域。
那些陈列的药品还在柜子里，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沈莫慈打开另一间暗室，她的矫正型袖珍弓弩、还有迷烟蛋、寻踪式狙击枪等等这些她研发的武器都还在。
难道她又回来了？
沈莫慈正在纳闷的时候，流萤的一声轻唤又将她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又置身在莲院的那间卧房里。
如此三番，沈莫慈避开流萤独自一人在净房里试验，这才惊异地发现她能够自由穿梭于这个时代和她的试验工作室，甚至里面的物品她都可以随意取用。
这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现。
所以听到流萤说到孟川的时候，沈莫慈心里便升起一个念头，她是能够救孟川的。
就算是报答他先前的救命之恩。
吹灯熄火之前，沈莫慈把一点点流质安眠药放在茶水里给流萤喝了，确定她入睡之后这才换了一身实验室里的夜行衣出了门。
靖王府的守备很森严，若不是夜行衣能够随环境变色并且形成视点盲区，沈莫慈也没那么容易抵达外院的那间厢房。
她这具身体还是有些弱，虽然会点武功但远没有她从前那般灵活，她需要恢复以前的锻炼模式，这样才能够完全自由地掌控她新的身体。
厢房侧间睡着孟川娘，她已经哭倒昏厥几次了，孟萱不敢让她再留在孟川房前，只能先扶她睡下，自己则撑着守在孟川床头。
沈莫慈翻身进屋时便瞧见了那一身黄色衣裙的少女，她如法炮制，悄无声息将孟萱给迷晕，自己则动作利索地剪开了孟川的衣裳。
这支箭已经被人折去了箭尾，但箭头仍然还插在孟川心口的位置，这里的确不能乱拔，一个不好便会一命呜呼。
沈莫慈先给孟川注射了一剂肾上腺素，以防拔箭的时候他心跳骤停，这才拿出手术刀轻轻划开了孟川伤口的位置，箭头是倒钩，切开伤口周围会降低拔箭时的阻碍。
沈莫慈以为孟川已经昏死过去，便没给他一针麻药，此刻伤口被划开还是让他整个人痛醒过来，他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唇角翕合，几近呓语，“你……要干嘛……”
“放心，我是来救你的，你不会死的。”
沈莫慈咧嘴一笑，右手自然垂落，然后，下一刻猛地拔箭。
“噗！”
孟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被沈莫慈侧身躲过，他在惊痛之中终于看清了眼前女子的样貌，震惊到不能自已，“公……公主！”
孟川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救沈莫慈的那一刻，之后他就中箭昏迷，一路上摇摇晃晃地回到京都，时醒时睡，他根本不知道沈莫慈已经和君凤螭拜堂成亲，如今已是靖王府名正言顺的王妃。
孟川这声音不大，也就沈莫慈听得到根本传不到屋外，而且他本就虚弱至极，喊完这一声自己便先痛晕了过去。
沈莫慈也不再犹豫，手下动作极快，缝和、上药、包扎，她查验箭头的时候还发现箭头上带了些铁锈，想了想又顺道给孟川打了一针破伤风针。
救人救到底，她既然已经出手了，断没有看着孟川再死一次的道理。
——
君凤螭这一夜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夜凉如水，君凤螭披衣起身，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他的眉头就是重重一拧。
这个女人下手狠毒，他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天边一轮圆月，本应该是月圆人团圆，可是孟川却遭了横祸，君凤螭原以为这一夜都会听到孟家女眷哭泣的声音，可这会儿竟然没有了动静。
君凤螭有些纳闷，便顺势走到了孟川住的厢房，推门一看他顿时怔住了，旋即眉心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沈莫慈，你在干什么？”
此刻的沈莫慈正虚虚跨坐在孟川的身上，将她包扎好的伤口顺势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节，冷不防地听到君凤螭这一声吼还将她给吓了一跳。
“你给我下来！”
君凤螭跨步上前，一把便擒住了沈莫慈的手腕，冷冷地看向她，“你在干什么？”旋即他的目光落在了孟川身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竟然拔下了孟川的断箭，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他会死的！”君凤螭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将沈莫慈给生吞活剥。
“那你看他死了吗？”
沈莫慈眉头微挑，其实刚才她若是再快一些是可以躲开的，可是暴怒中的君凤螭似乎锁定了她全身的气机，若是她轻举妄动，恐怕接下来就是致命的杀招。
君凤螭冷哼一声，伸手探了孟川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有气。
“川儿，川儿怎么了？”
孟川娘也被这一声吼给惊醒，跌跌撞撞地从西次间跑了过来。
倒是孟萱被沈莫慈特别关照过仍旧昏在一旁的罗汉床上，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孟川身上，没有人去留意她。
门外也接连涌进来好几个人，其中就有楚江，他看这架式也愣住了，“王爷……王妃怎么会在这里？”
那穿着一身紧身衣裤，身材曲线暴露无遗的人，不是沈莫慈又能是谁？
楚江都完全不敢拿正眼去瞧，身后的两个王府侍卫也眼风乱飞，也就是暴怒中的君凤螭恐怕还没有留意到。
“王妃，你是要来害我川儿吗？”
孟川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道：“听说川儿就是在护卫你的途中被箭给射伤的，太医都来看过说他没救了，大夫也说他熬不过今晚，你这是有多狠的心啊，还要扰得他最后都不安宁……”
孟川娘哭得撕心裂肺，声声泣血。
楚江也留意到孟川胸口的断箭被人给拔了，有些惊讶地望向沈莫慈，难不成这断箭是王妃拔的？
那此刻箭头在……
他左右瞄了一眼，动作利索地将箭头拾起递给了君凤螭，面色沉沉，“王爷，这箭上是有铁锈的。”
他们习武的人都知道，被带着锈迹的兵刃给划伤那是十死无生的。
即使孟川这箭不是在心口，怕是也活不成。
君凤螭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把她给带下去好好关着，若是孟川有什么好歹，本王要她好看！”
看着这些人敌对仇视的眼神，沈莫慈突然就笑了起来，“君凤螭，我是没想到你眼瞎心盲，连救人害人都分不清。”
“带下去！”
君凤螭脸色冷硬，将沈莫慈推给了楚江。
这一次沈莫慈没有反抗，跟着楚江出了门，她是没想到自己救人会被发现，谁叫君凤螭半夜不睡觉要当游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