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中的成度
我看着成度的背景感觉到一阵陌生，记得五六年前一天，王总在武汉叫我接代一下刚刚应聘过来的技术部经理，我想像搞技术的应该是个成熟的中老年人。
但见面后我大出所料，一个个子很高，穿着时尚的年青人，他是那种自来熟，我的任务是请他吃个晚饭，安排个酒店住下然后早上送他到武汉的高铁站。
那时可以从他一见面就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我可以感受到他那种胸怀大志。
记得送他到酒店我准备离开时，他说一个人无聊，我本不想再听他的那些口若悬河和夸夸其谈，可能一方面公司要在这方面发展我也想了解一下，再加上以后一个公司的同事，我也抹不开面子我就住那云里雾里的陪他聊天，主要我的知识匮乏，对于科技有种与生俱来的抵触和畏惧，特别是这些据说的专家面前。
“你是做销售的吗？”
“对我是销售部经理”我表面身份主要是想告诉他我们级别应该一样。
“你知道硅基材料吗”
“是整容用的吗，我好像在那广告上听过”
“on，mygod我说的做半导体的一种材料，”成度大笑
“以后和我说话能不要加那点无聊的英语吗”我认真的说
“why”成度耸耸肩，夸张的张开手
我拿起包，准备离开
成度连忙拉我坐下，“开玩笑的，行了我们随便聊聊，公司以后的发展重点也是这方面，你多少也要了解一点吧。”我在他的话说里看到了一丝真诚，于是我坐下正实的说
“我就一个销售的，你们生产什么，我就销售什么就行，只要产品好”
“对啊，可你应该也要知道，我们为什么研发生产这种产品吧，我们现在研发的产品，可不是销售给个人的”
“这我怎么不知道，武汉那公司叫什么半导体创新公司吧，我也不懂你们那行怎么做的，你简单说吧，我听听”
“现在芯片做的材料正常用的是硅基材料，当然你说的那应该是硅胶是用来整容的，而为什么用硅呢，主要是成本低，技术成熟”
“那现在我们做有什么发展前途吗”
“现在的技术都被欧美垄断了，所以我们要创新。”
“我听说主要是光刻机吧”
“对你知道光刻机最主要和核心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讲你的，我不懂这些”
“对准系统和紫外光源，对准系统就是镜片，而极紫外光就需要足够的能量，而把这些稳定的能量还必须分布在曝光区.....”
“这些你们现在能做到了”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打断了他
“做是做得到，但技术和材料都做不到最好的纳米级”
“那我们有什么优势，如果没有优势还做了干什么”我无语了
“我们的优势就是激光技术，光刻机说的通俗点就是照相机原理，通过激光制造出极紫外光再把线路图成像到硅片上，然后在硅片上显影通过化学原理刻蚀，而我们现在如果把我们的薄弱的环节拿掉就会怎么样，”
“那就直接拿激光刻在硅片上啊”我思考了一下说
“但硅片对温度的要求比较高，所以我们要找出一种材料，要比硅更稳定，可塑性更强，如果同样的纳米光刻技术，能找做到功能性更强的材料，这样才能弯道超车”成度自信的说
“你的意思你们已经找到了这样材料了”
“有这方面的发现了，不然搞这项目干吗”
“什么材料啊”我好奇的问
“碳基材料，像碳纤维，石墨烯这些材料，我们就是在这基础上准备找到更加可靠的材料，方向基本是这方向，而且对比，碳比硅更加稳定。对光刻的技术要求相对低，同样的纳米水平，可使用性能空间更大，而硅基材料的可发展性已经到了一种瓶颈了，越来越不稳定，成本就会越来越高，”成度很自信的说
“对不起，我比这方面不是很了解，我只是想问你们有多大把握，我听说那华为不是已经能生产几纳米的芯片了吗？”
“方向应该没有错的，我相信只要方向不错结果肯定不会差，你在哪在道听途说的，那我给你科普下，免得被圈里人笑话，公司已经进入这个圈子里了，你也多少了解下”
“这还要人听说，你问下小区的那些大爷大妈都知道，那些资本主义国家打压华为不就是技术发展太快了，它们害怕了，所以才千方百计想要把我们的华为置于死地而不快”
“华为，呵呵，它可能的确有它的高明之处，但就芯片而言，好了不说这，你见过建房子吗”成度指着外面那些灯火辉煌的高楼说
“建房子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打个比方，便于你了解，比如你要建房子，你先要干什么”
“我当然要看看，这地段是不是学区房，医院，商业交通怎么样啊，这样才能赚钱啊”
“你这说的什么啊，我说建房是不是要用什么材料，过去用木头，石头，泥土，现在为什么要用钢混”
“结实啊，你搞个几十层用木头什么的肯定不行”
“对啊，如果材料现在固定了，还要干吗”
“你说吧，我没你那么多学问”
“设计啊，比如房间要几室几厅，水电暧，消防通道等，又要房间采光好，又能让人住了舒心，还要考虑保温节能等，然后，施工人员就拿着图纸施工，一层层从主体，到装修，最后交房，你是不是感觉很复杂”
“这有什么复杂的我感觉建房子的都是文化程度比较低，没你说得那么高大上，我记得我有几个初中同学现在做的就是工程，可他们也就初中文化水平，现在可以说都腰缠万贯每次都财大气粗的把聚会费用都包了，他们含金量应该也没多高啊”
“我是打个比方，只是这个产业比较成熟了，但也大同小异，你听我说完再下定论好吧”
“行行愿闻其祥”
“现在生产芯片比如现在的硅片从材料，设计，生产，从软件到硬件西方都已经成熟了，你要在光刻机上生产最高段芯片，必须用他们的软件设计，不然光刻机无法生产，这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那我可听说华为自主研发的芯片叫麒麟可牛B了，领先别人很多了”
“这就好像建房子一样，它就是用别人的软件设计了一套图纸，就比如同样面积的房间，我的采光更好，房间格局更合理，这只是针对某一方面，因为你怎么设计，房间面积不会增加，而你设计出来，还要别人的机器生产，而最核心的就是生产和原料。其实说白了就是他会整理国人喜欢的房间”
“那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前几天我还看它发布会，自主研发，遥遥领先”
“呵呵，我不和你争论这些，你自己相信就好，你对自主研发有什么见解。
“对于自主研发。在目前的技术，可能如果能说完全自主我想不可能，多少有点吹牛的成分，我是做销售的接触的成品多点，对生产我不怎么懂，有好多自主研发项目应该是硬着头皮上的。
我记得那时网络竞争比较乱的时间，像小灵通，CDMA因为都是国外技术，有的公司就搞了些自主研发的项目做为噱头，记得我那时有家通迅公司搞了个叫“大灵通”开始那个营销是“自主研发，网络好，成本低”那是到处建塔，风声水起。
可就是一年时间，你知道怎样，投诉频频，最后是每户送了个小灵通，最终泯泯众生，再也没人提，但当时花了多少资金人才，想想那时就可笑，这可能是通病，从医疗，家电，汽车，通迅，网络等等吧，都是一样，我们就没做过从0－1，我们所做的只是1+1以外的，做的那是花里胡哨，但这样做在国内市场才能被接受，你想想手机都用的是一种技术，从硬件到软件，核心都在别人手上，那怎么才能在市场上生存，那就要在核心以外上下功夫了，像材料，摄像，音乐，信号，电池上下功夫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所以啊，我们这个项目，就想把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而目前看来硅基材料在10纳米以下的稳定性能肯定不如碳基材料，再加上硅基的发展潜力感觉已经到了极限，但碳基就不一样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认为这个方向是一定光明的，我们一定会成为从材料到技术都能掌握核心的公司，到时我们也像欧美一样收专利就行了”成度此时让我感觉到一股雄心万丈斗志昂扬的热血。
“你觉得行就行，但在国内做事，我想光有能力应该还是不够的。”
“那有什么的，我们招聘了几十个在碳元素碳材料上有专门研究专长的人材，只要资金足够完全没有问题，公司目前没有也没有在量产时间上有要求，只要求了实验级别的研发，王总和我说的是：循序渐进，稳扎稳打”
“可据我了解，王总在这项目上只是个小股东吧，就怕如果有人好大喜功急于求成，你产品迟迟量产不了，过了这风口，那就可惜了。”
“这些都不是我考虑的，我只管研发，别杞人忧天了，相信能有眼光投资这行的，应该都是见多识广出类拔萃的精英阶层，不会是你这种眼光的，你这是战术性进攻是唯利，人家那是战略性的布局唯公，不一样。所以你只能做销售呢”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我不忍打击，我们这行业需要一些脚踏实地的年青人，而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利益集团，我想慢慢会变好但愿能有所改变。
“想什么呢，菜都上了”一语把我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
“你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又在想那个美女啊，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结婚了，你就是想到处明正言顺的耍流氓”成度说
“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你可以是我辈楷模，我就不行你看我才多大，我父母天天问我女朋友的事，当时读书时也天天问女朋友的事，但那时叫我不干，这时叫我干。我常常想那时的处女不让我干，现在都是处理过的让我干，我以后也像你不结婚了，就可以随便干”来宝对我挤眉弄眼的打擦。
“你们二个是不是没女人不活了，我只是刚想到我第一见到你的样子，忽然感觉恍如隔世”我对着成度说
“是不是成天花天酒地灯红酒绿夜夜笙歌，那时做这项目资金那么充足”来宝说
“你问他”我指了指成度
成度沉默了会有点黯然，“吃饭吃饭”
我和来宝对视了下，打开了餐具，虽然我常常说他是个骗子，但我知道项目的发展可能不是表面的一样，事情的发展也不可能是他能改变了，虽然现在他每天放歌纵酒，过着狗马声色的生活，但那个志在千里的人应该是最真实的，我们每天都在纠结中前行，为改变窘境而慢慢被生活改变，那个最真实的自己那个异想天开的梦想，往往在现实面前溃不成军。
“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在我们大块朵颐时，成度放下筷子掏出香烟点了根忽然对我说，
“没有没有”我后悔提出这个话题
“行了，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是我把项目搞黄的，可你们都不知道内情，”
“没有，我只感觉你不像刚开始认识的人，变得更像一个真正的国人了，给我根”我看他比较认真，也吃得差不多了，也放下了筷子，用纸巾擦了下说
成度甩了根香烟给我，对我说“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
“行啊，王总也应该快回来，等我走之前吧，你女朋友是不是还在南京啊，”
“是的，我工作差不多定了，等这边完事，我就结婚上班，你们呢”
“我先玩二年，其实上不上班无所谓，我老爸只要我别惹是生非，好好享受生活什么都行，我准备先在国内各地玩一年，再到国外玩个年把，等玩够了再说”来宝说
“没问你，你就是个社会寄生虫，我主要问他呢”成度说
“去”来宝有点不服但想了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啊，我准备回老家，落叶归根吧”
“你才多大啊，再说你老家都没有亲人吧，回去干什么，要不我到新单位帮你打听打听”
“那也比留在这强啊，最起码消费水平低点，租个房子也便宜啊，就没工作我积蓄也能撑几年，你去的一定是高科技公司，我这样的什么不懂能干什么，再说吧”我想到了张佳一，我本想把这种浪漫荒诞的故事给他们讲下，但这可能是我内心最纯洁的东西，我怕被世间的肮脏亵渎。
“要不跟我周游世界得了，服务员结账”来宝站起来
“坐会，消化一下，你先去结账，我们把香烟抽了”成度
“走前请你吃饭，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和我说，我真的把你当朋友的”成度看来宝去了吧台对我说
“谢谢”此时我有点感动
“走了”来宝站在吧台对我们叫着
“走吧，你猜他这么着急干吗”我对着成度说
“叫我讲那个明星故事给他听”成度笑了笑对我说
“说对了一半，他是学计算机的，他叫你边讲边在软件里绘制出一比一两面，小心他搞出个艳照门出来，这小子你别看成天游手好闲的，这技术杠杠的，上次搞了杨什么视频发网上，没人看出是假的，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是他干的，所以某些身体特征不能乱讲啊，你懂的”我站了起来对他说
“知道了，有这么邪乎吗，那是不是以后拍电影都不要真人了，有个编辑就行”成度灭了香烟也站了起来
“这你问他，应该可以的”我走到来宝边上对成度说
“问什么，你们嘀咕什么呢”来宝边走边说
“成度问你以后拍电影是不是不要真人了”我拍了拍来宝的肩对他说
“技术上可行”来宝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个杨什么的视频是不是你搞的，是不是边搞边叫“老公的”那个...成度问
“那有，不要乱说”转头对我用口型来了句国骂
“好了，好了，以后谁也不提，我刚无意说漏嘴了”我连忙说
“对对，这是犯法的，不能乱说的”来宝连忙说
“那晚上衡山路走一走”成度见缝插针的说
“刚刚谁说我是寄生虫的，这时想我请客了”来宝有点挑衅的比了下中指
“你还记仇，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其实我们也想做寄生虫，但我们没有资格啊，对不对”成度对我说
“那是，这是前世做了多少好事，吃了多少苦才修到的福份，成度你这种仇富心理要不得，比不过别人就诬蔑别人对吧”我随口附和着。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在中午的阳光还是那么灼热，我们小跑着到了公司，来宝缠着成度去了他的工位，我做在电脑前，刹时的寂静，在大脑里繁衍出了阵阵寂寞的痛楚，机械般打开了电脑，感觉生活索然无味，前途茫昧。
看着那自动登录的QQ，在我百无聊赖时随手打开了邮箱。邮箱出现红色的99+未读，我无聊的打开了一封“来自天堂的你”的邮件。邮件的对话框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我连忙到QQ朋友里找到“来自天堂的你”看着上面的资料的“阿默”这是阿默的QQ，他给我发过邮件，我看了下最近的日期是十五天前。
我认真仔细的把邮件分类后，这种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我始料不及，我从手忙脚乱中慢慢的镇定下来，阿默最早给我发邮件是在十十九年前，一共发了九十九封，每封邮箱都有一个附件文档。我打开了最近的一次对话框里出现这样的文字：
“兄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些邮件，我想你不会看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希望能出现那一些机缘让你看到，的确有些当时以为非常珍贵的东西，在人生的道路上被我们慢慢舍弃，以后可能不会给你邮件了，这次我要去未来看看，如果我永远回不来了，请别为我难过（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这里的时间真的好漫长，我在那些过去停留观望，就像那深陷那无底深渊，我不知道这些意义在哪，就像你们不知道生活的意义一样，当那些真相背离了现实，我也很迷茫，我分不清真假，从我知道你没有用这QQ后（你可能不记得，02年上海相遇那次，我问你给你QQ怎么没回，你说早不用了），我就开始给这QQ发邮件，从开始的忐忑，我怕你打开，也期望你那天会打开，但我想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不会打开了，现实有时就是这样，每个人的路途不同，我们都希望，别人的理解和关心，但没有自己的经历，别人感受不到你的痛苦，如果那天打开时，你别把我当个疯子就行，当我在那一幅幅震撼的创世画面前，我沉沦其中，我希望你相信兄弟那是真的，当我看到恐龙不是因为行星撞击而灭亡时，当你看到原来地球已经有七次和我们人类一样智慧的生命时，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其实他们说这次文明也要面临恐龙的结果，我看了因为电子的变异而出现单性生命特征，那些恐龙因为缺少雄性而无法繁衍，而慢慢老去，同时期的物种也出现同样的情况时，而二氧化碳慢慢减少，氧气慢慢增多，他们选择了和前几次一样的办法，重起了我们的星球。可能你认为是毒品侵涉了我在大脑，在说一些胡话，请你相信我从我的第一封看起，使用毒品只是后来为了进入那个世界的办法，因为那些心灵纯洁可以碰撞而没有杂念的太少了，可能我这次万幸还能回来，到时我就能知道我们有没打破这种该死规律。兄弟等我回来”
震惊除了震惊我无法表达内心那波澜壮阔五味杂陈的心情，我没有勇气打开那一封封邮件，我怕那是个潘多拉魔盒，是什么样的魔力能让一个生活无忧的人会自甘堕落用毒品来深陷其中甘死如饴，而我自认为是一个意志力相当薄弱的人，我像看怪兽的看着那一封封未读邮件，虽然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我终将面对，但即时我现在苟延残喘.形如蝼蚁但不代表我就会甘心的面对，我恐惧那有可能是无边的黑暗，也可能是万丈深渊，我害怕那种未知忧愁和不受意愿的控制。
贪生不是因为我怯懦而是因为我对生命的眷恋，当我们从那亿万精兵中杀出重围，完成生命第一次的化学反应而初具雏形时，我们都是英雄，和千里挑一的幸运儿。可能我的生活不尽人意但不代表我可以甘心浪费生存。我只想安度余生那怕孑然一身踽踽独行，然后在天道规律前慢慢寿终正寝。
我关了电脑，虽然内心有那一丝打开的冲动，但今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内心已经被一种麻木的悲凉占满，热血无法沸腾。记忆也回到了那次在上海和阿默的偶遇
常常听人说近因远缘，认识阿默应该是很多很多年前了，那时初入社会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惹是生非就是泡妞.打游戏，阿默家了我们县里能排得上名了家族，所以他当时为我们那不堪回首的叛逆青春提供了很大的物质帮助，
分开是因为慢慢的我们长大了，社会使我们各奔东西，我们在这社会的各自角落努力的活着，当我面对工作和生活的苦恼时，当我砥砺前行时，某些夜晚在那夜深人静的空气中常常飘浮着记忆的碎片，这可能是我心灵深处的那一片慰藉港湾。
我们失去联系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联系，只是因为我们不想联系，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儿时的玩伴，年少时的朋友，时间帮我们慢慢变成陌生人，人们找不到联系的理由，或者是想到联系的尴尬，而破坏自已记忆的港湾。那些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我们自已每天都在改变，在这物欲横流世态浮华的我们口口声声的保持初心，可谁那个不随波逐流，磋跎人生的同时我们还要在正能量的包装下履险蹈难。
再次见到阿默，那应该叫远缘吧，也叫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