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全民狂欢
灵行自爆当天。
风和日丽的早晨，业务大厅一如既往地宁静祥和。
柜台员工爱答不理，惜字如金，板着一张脸，工作时与隔壁桌子聊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客户修士一脸敢怒不敢言，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办理业务。
每当这时候，工作人员都在暗爽，他们修为低下，却死死拿捏修为更高的修士，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
若在外面遇见，这些灵行员工只能绕着走，但在这里，他们却能翻身做主人。
如果这些修士敢闹事，楼上的筑基大人会格杀勿论。
灵行员工是一份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借助灵行的势，可以狐假虎威，翻身做一回主人。
如无意外，对于灵行工人来说，这又将是一个平静而愉快的上午，直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修士出现……
修士身上散发臭味，以及炼气三层的气息，和炼气一二层，衣冠楚楚的柜台员工形成鲜明对比。
灵行工人一脸不屑，心道：“修为高又怎样，还不是混成这德性！”
他板着脸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久久未动，灵行工人不耐烦道：“你有事吗？没事下一位！”
修士仿佛才回过神，喃喃说道：“之前忽悠我贷款的人就是你吧，我现在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
灵行工人一愣，冷道：“你想干什么？闹事吗？”
修士眼睛充血，狞笑道：“闹事？怎么可能，我要…杀光你们啊！”
说完，爆灵符激活，火光席卷业务大厅。
在生命最后一刻，灵行工人想道：“或许我当初不该在利息上骗他，平时态度应该好一点…”
爆炸仿佛一个信号，随后数天，灵行员工接连遇袭。
袭击者事先经过调查，认准了每一张脸，针对性地布置战力。
灵行底层员工修为低下，面对袭击无法抵抗，被轻易击杀。
执法队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看到，全当没有发生。
灵行震怒，打算彻查，但武装战力消耗殆尽，根本无力搜索偌大的坊市。
此刻，所有人都看清了灵行的虚弱，更多修士自发参与猎杀，一时间，灵行员工人人自危。
他们走在路上，往往冷不丁地窜出一伙人，指弹符和光矛符闪烁，片刻后，袭击者扬长而去，员工变成尸体。
渐渐的，这场猎杀变成全民狂欢，花样也逐渐变多，有的被吊在路边架子上，脖子挂上牌子，写着：
灵行走狗，天诛地灭！
也有砍下头颅，在灵行大门前筑京观……
一时间，大批灵行员工辞职，可没了灵行保护，他们被轻易认出，再被愤怒的民众虐杀。
这下没人敢辞职，这些员工只能整日躲在灵行，在里面吃喝拉撒，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业务大厅恢复，坊市人们惊讶发现，柜台员工的态度竟大为改善，不仅亲切体贴，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当遇上本地人兑换灵票，也不再拖延，立刻给与兑付。
铁和血，暴力与权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李红兴奋道：“沈奕，你竟然做到了，灵行屈服了，本地人取灵石不再被卡了。”
沈奕喝了口茶，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死的都是底层小妖，真正上层未伤分毫，等着吧，他们马上反击了！”
张芸握拳道：“夫君最厉害了，在夫君面前，灵行不过土鸡瓦狗尔！”
李红有些嫉妒，冷道：“哼，不过做几张灵符，借势罢了！还不是文弱的战五渣！”
张芸扑倒李红怀里，安抚道：“红姐也很厉害啦，和夫君一样厉害！”
李红情绪平复，说起正事：“沈奕，现在爆灵符涨价了，到处在收购，你应该多画一些。”
沈奕淡淡一笑，拿出一沓灵符：“给你，拿去卖了吧！”
李红惊讶：“你早料到了？真有你的！”
之前爆灵符用在郊外，坊市内修士没有直观感受，但这次灵行自爆，无异于一出广告，增加了爆灵符需求。
哪怕不打算自爆，拿在手里，当个威慑也好。
若在灵行收到刁难，拿出来晃几下，立刻把事给你办好。
沈奕笑道：“快去吧，赶紧把货都散掉，咱们多了一个修士，需要更多灵石。”
“咱们修为越高，威慑力就越强，就越少人欺负咱们！”
李红深以为然，郑重接过灵符，准备离开，却听到一阵敲门声。
沈奕小心开门，看到几个身着灵行制服的员工，领头一个散发筑基气息。
沈奕戒备道：“不知筑基大人所谓何事？”
筑基修士拱手道：“在下有一事相求，听闻道友能制作爆灵符，不知可有此事？”
沈奕点头：“正是！”
筑基修士继续道：“希望你与灵行签订供货协议，定期提供爆灵符，灵行愿以市价收购！”
说罢，递出一张合同，沈奕接过一看，看到爆灵符供货量，瞬间明白灵行用意。
通过挤占符师产能，阻止流寇获得爆灵符。
供货量被精心计算，哪怕天赋最佳的符师，也得拼尽全力才能完成订单，无力支援流寇。
沈奕淡淡问道：“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会在这里杀了我？”
筑基符师微笑：“道友何必点破这个悲伤的事实呢？这份协议对你没有坏处！”
没有坏处？沈奕心中嗤笑，流寇得不到支援，日渐削弱，灵行获得时间恢复实力，剿灭流寇。
没了流寇，沈奕这些屁民就失去对抗灵行的资本！
但沈奕还是答应了，在供货合同上签字，灵行修士走后，李红问道：“沈奕，我们不做流寇生意了？”
沈奕耸耸肩：“当然做，灵行订单只占我产能的两成，剩下八成交给你，继续卖给流寇！”
通过吃地瓜获得无限灵力，沈奕制符效率一骑绝尘，完全不是一般灵符师可比。
可以说，灵行封锁流寇贸易，封了个寂寞。
此时爆灵符价格暴涨，依照市价来卖沈奕大赚一笔，于是灵行惊讶发现，市面上流通的爆灵符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加。
可他们一时间找不到来源，灵行战力尽失，执法队不再配合，坊市管理混乱，存在大量三不管地带。
无法监控灵符市场，就无法断绝爆灵符贸易，无法阻止流寇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