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看得见摸不着
静修室。
吃完晚饭，活动稍许，姜无恙来到了这里。
三个月来，他的生活十分简单。
除了指点刁一行修行《天刀斩》外，就是运功祛毒。
如今，刁一行的修炼进入正途，下一步就是养刀意阶段，这是水磨功法，全靠刁一行自己，勿需他指点。
宗门事务，有新任宗主顾怀义主持，更用不着他。
盘膝而坐，双手叠加置于腹部，眼睛紧闭，运转玄功，雄厚的先天旭日真气，如同大海潮汐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向盘踞在丹田的‘九幽轮回惊神液’发起冲击。
新月儿的判断没有错！
虽然体内的‘九幽轮回惊神液’已经被控制住了，姜无恙甚至能腾出五成功力对敌，但是，毒液却如蚀骨之蛆，怎么也无法逼出体外。
击溃四大宗门来袭后，姜无恙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多番试验，反复研究后，他得出了和新月儿一样的结果。
深入腹部丹田的‘九幽轮回惊神液’，只能用真气徐徐消磨，无法像寻常祛毒那样，将其逼出体外。
这种运用真气强行消磨毒液的方法，会让真气和毒液相互抵消。
待将毒液尽数消磨掉，他的真气也将永久性损失一部分。
粗粗估计，需要损失一甲子功力！
在增长功力丹药已经无效的情况下，一甲子功力可不是小数目！
对此，姜无恙心中隐隐担心。
不为别的，就为新月儿。
那小娘皮是九阴绝脉之体，和他的九阳绝脉之体融合后，同样发生真气蜕变，诞生了神秘精神念力。
若姜无恙功力无损，凭借多出来七八十年功力，足以压制新月儿。
但损失一甲子功力后，双方差距已经微乎其微。
至于其余人，如魏天涯，唐一斩等，早就不放在姜无恙心里了。
九阴九阳融合前便能震慑这些人，现在更简单。
但新月儿不同。
这小娘皮的武学天赋，和他完全是一个等级。
若连功力差距也弥补了，那么，即便是姜无恙，也对她无可奈何。
当然，也不惧就是了！
这却不提。
戌时开始，临近子时，姜无恙停止运功。
一口气坚持二个时辰强行消磨毒液，精神消耗太大，需要休息一会。
“‘九幽轮回惊神液’，果然厉害！”
睁开眼睛，姜无恙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三个月来，他日夜运功不缀，每日只能消磨些微毒液。
至今为止，扎根在腹部丹田的‘九幽轮回惊神液’，只消磨了四分之一左右。
他的先天旭日真气，被抵消了十五年左右。
这种抵消，以本命元气为代价，所以，是永久消失！
事后，再怎么修炼，也挽救不回来那种。
连他都如此，可想而知，传说中，哪怕是天榜宗师，不小心中了‘九幽轮回惊神液’，也只有死路一条的传闻，必然是真的。
没有九阴九阳融合前，或许历史上还有千年一出的武学天才可与姜无恙媲美。
现在却绝无可能！
他已经不是千年一出的武林传奇了。
至少是万年一出！
寻常天榜宗师，在他面前和待宰鸡鸭没区别。
哪怕是魏天涯，唐一斩这样的强大天榜宗师，也不是他一招之敌！
连他都拿‘九幽轮回惊神液’没办法，可想而知，其毒性有多么强大！
休息中，姜无恙泡了壶茶，耐心等待精神恢复。
三个月来，除了指导刁一行，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运功磨毒，休息，再运功磨毒！
十分勤劳。
比当年初学武时还要勤劳。
正常。
任谁腹部丹田有‘九幽轮回惊神液’这种玩意，都会抓紧一切时间，尽早将其消磨。
喝了口宗门特制，有静心定神作用的茶水后，姜无恙随意向空荡荡的静修室四周看了一眼。
无意中，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块玉佩上。
三十年前，名义上是为了争夺这块玉佩的铧山一战中，得到的天下第一玉。
“天下第一玉，蕴含破碎虚空、化仙而去的天书，好大的名头，好扯蛋的噱头！”
随手拿起这块玉佩，看着它，姜无恙笑道。
这块玉，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玉。
只不过色泽、卖相等比寻常玉高出几个档次，从而价值连城罢了。
依然是凡俗玉！
不过确实很有欣赏价值。
“用精神念力瞅瞅，说不定，这块玉佩还真有什么秘密也未可知！”
目光端详着玉佩的柔和光泽，手掌感受其圆润的质感，姜无恙突发奇想。
新诞生的神秘精神念力，看似超凡力量，其实不是。
作用并不大。
只有视物功能，而且仅限周边三尺。
三尺以外，依然需要眼睛去看。
除此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既不能驱物，也不能加持出招威力，就是简单的多出一个近处无物不视功能。
手持玉佩，姜无恙调动精神念力，将其包裹，并试图向内部渗透。
意外发生了！
他的精神念力，竟然真的渗透了进去！
以往，精神念力可没有透视能力。
连透过衣服，看别人身体都做不到！
在几名徒孙身上试过后，姜无恙一度非常失望。
他当然不是因为那几名徒孙中有女弟子而失望。
而是对精神念力感到失望。
太鸡肋了。
但现在，精神念力却渗透入了玉佩内部！
发现这一点后，姜无恙精神一震，立刻全身心投入精神念力探索当中。
‘嗡’
然而，就在他调动精神念力，打算观察玉佩内部时，前方却出现了一股无形屏障，将精神念力挡在了外面。
“什么玩意？”
姜无恙心中惊讶。
感受许久，他发现这个无形屏障，似乎也是由类似精神念力一样的东西构成。
反复试验，精神念力都被那个无形屏障挡住，无法寸进。
“老子还不信了！”
时间一长，姜无恙失去耐心，干脆击中精力，调动精神念力，狠狠向无形屏障撞去。
他打算强行破入。
‘嗡’
下一刻，姜无恙大脑嗡嗡作响，眼花直冒，头晕目眩，差点当场晕过去。
那个似乎也是由精神念力构成的无形屏障，纹丝不动。
缓了好久，姜无恙才恢复心神。
“这……！”
他目光复杂的盯着手中玉佩。
“看来真有秘密！”
目光迷离，神色既兴奋又沮丧。
“不过，看得见摸不着，有什么用？”
姜无恙心中五味杂陈。
确实，当今天下，甚至千余年来，不，很可能是上万年来，武林中拥有精神念力的人，只出了姜无恙和新月儿这二个。
姜无恙无法看到玉佩内部蕴藏的东西，新月儿自然也不能。
那么，谁能？
没人能！
如此，不是‘看得见摸不着’，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