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这场音乐会没有插曲
“当然，”岛村原说：“只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校服以外的打扮，有点惊讶。”
就连上次在图书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偶遇的见面，伊藤真礼也还是穿着学校的制服，那天明明是周六。
“那么，看起来怎么样？”
“好看。”岛村原十分坦诚地告诉她。
伊藤真礼点点头，但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又从夹层中找出笔来，不顾岛村原投来疑惑的视线，自顾自地站在原地写起东西。
“这是什么？”岛村原忍不住问道。
“日记。”伊藤真礼头也不抬地说。
“写日记？”
“这是第一次被你约出来，必须要仔细记录。”
“我们才刚见面，现在记也没什么东西能写吧？”
“今·天·的·打·扮·被·夸·了·，很·高·兴·。”她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念，估计在日记本上也是这么写的。
“总感觉和约会一样。”岛村原随口说道，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要不先进去吧，说不定还要排队。”
伊藤真礼记录完，把笔记本和笔都收进包里，这才点点头，两人一起朝会场的入口走去。
队伍在检票口前排成两列，人不算多，检票的速度也很快，他们随便找了个队伍插在队尾。
过了不久，队伍快要轮到他们。
“就是约会。”站在岛村原身后的伊藤真礼突然若无其事地开口。
岛村原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好几分钟前的话题。
这人的反射弧出了什么问题？神经中枢落在家里了吗？
总之先不管这事，岛村原回身解释道：“约会一般是指交往中的男女一起行动这么个过程，我们……”
“嗯，我们符合。”
“哪符合？”
“我们不是早就在交往了吗？”伊藤真礼歪着脑袋问，光听她的语气，岛村原都要信以为真。
他因为太过惊讶，声音都不自觉变小：“什么时候的事？”
跟一个特务少女交往，岛村原连心理准备都还没做好，更别谈付诸行动了。
伊藤真礼把笔记本拿出来翻了翻，随后又立马收起，“四月十四日，家庭餐厅。”
“我跟你告白了？还是什么？”
“你说：‘做我女朋友，可以？’。”见岛村原还一头雾水，她又继续说：“然后我回答：‘没问题’。”
“……好像是问过，不过跟当时的情况完全不同吧。”
他也记不太清当时说过什么，总之自己的话肯定是被断章取义了。
“不同吗？”伊藤真礼难得露出思考的表情，“因为是事后写的，我只记得最重要的那几句话。”
她努力回忆的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他们可以继续往前走，岛村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检完票，他领着伊藤真礼一起进入会场。
可以容纳上千人的演出大厅已经坐了几百人。
因为演出还未开始，后面还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在场内落座，看样子是要把全场都填满。
岛村原也在靠近前排紧挨着的地方找到他们两人座位。
时间一到，音乐会便正式开始。
主持拿着话筒简述完会场要求、表演者的人员、曲目。
不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留着蓬松卷发的中年男音乐家，便在钢琴前的真皮长椅上坐好。
他翻一下乐谱，又把本就坐正的身子坐的更加笔直。
全场屏息凝神，紧接着，一曲圣桑的《序曲与轮旋随想曲》尽情回荡在整个县民大厅。
起初，岛村原还坚持整首听完，等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彻底失去兴趣。
对一个加入轻音部都会被说扰民的人来说，欣赏这些高端的曲目相当有难度，更何况有些曲子比催眠曲的效果还猛。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使劲眨了下眼睛。
扭头看向身边的时候，发现伊藤真礼比他还困的夸张，整个脸都快要埋起来，根本没有看向前面。
她胸口轻微的起伏，但没有发出明显的呼吸声。
岛村原想了想，没有选择打扰她，决定等音乐会快要结束再把她叫醒。
他扭了扭肩膀，也不敢抬起胳膊，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就继续一言不发地聆听音乐。
等到倒数第二首曲子奏响的时候，岛村原终于憋不住了，他小声呼唤伊藤真礼：
“伊藤同学，伊藤同学！”
“怎么了？”伊藤真礼揉着眼睛开口，声音比他还小。
“音乐会快要结束了。”
“要结束了？太好了。”
“我去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你就坐在这个位置等我，千万别乱跑。”岛村原像是叮嘱小孩一样叮嘱她。
伊藤真礼也很配合地朝他点头。
“最后一首曲子，我们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环节……”
一曲终了，主持重新回到台上开始解说。
岛村原听到一半，直接从会场后方的小门溜出去，马不停蹄地赶往洗手间。
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伊藤真礼不知道去了哪里，看了一眼四周，注意到还没有人离开，肯定不会是散场了。
刚要发个信息问问，演出台上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想让一个人和我一起。”
岛村原猛地抬头，看到舞台灯光下如同天使一般站在那里的伊藤真礼，此刻正目不转睛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
“哦？是那位少年吗？”主持也跟着看向这个方向。
他话音刚落，聚光灯瞬间打在观众席。
一个被误照的微胖男生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被众人盯得连连摆手、不知所措。
“不、不是我！”
主持弯腰向伊藤真礼确认，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主持又和工作人员比划了几下。
下一秒，聚光灯直接照在岛村原的头顶。
“是他吗？”
“是。”
“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啊！”主持毫无保留地大声夸赞，“让我们给他一点掌声好吗？”
周围不停有观众投来鼓励、喝彩、看好戏的视线，甚至还有人吹口哨起哄。
岛村原半遮着脸询问身边的人发生什么事了，对方只是说“你女朋友被抽中上台演奏了”。
“演奏？！”岛村原有些惊讶。
看回台上的时候，伊藤真礼不知又说了什么，轻轻对着身旁的主持点头。
“原来如此，”主持人提起话筒。
“简单说明一下，伊藤真礼小姐刚刚抽中一个上台演出的机会，并且邀请这位名叫岛村原的帅气少年一起合奏！
“我们会在演奏时和演奏之后，会给予两位最专业的指导！所以请放心大胆地走上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