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该死的回忆
刘俊生当年可是和昆昆同台竞技过。
可惜，昆昆唱跳实力太强大，他完全不是对手，大比分落后，最后被pass掉。
当时他和昆昆都是练习生，都寂寂无名。
但现在，昆昆已是顶流，男女粉遍布天下，到处都流传着他的传说，一年能吸金九位数。
但他却糊了。
他很不忿，唱跳我也会，篮球也略有涉猎，凭什么火出圈的不是我？
只能说，时也命也。
好在，经纪公司颇有实力，依旧给他争取了不少机会。
比如这次《侠道江湖》的男三。
刘俊生拿到这个角色的时候，热泪盈眶。
那一年总决赛，昆昆第一，力农第二，沉沉第三，明号第四，而我因为早已被淘汰，颓然地坐在观众席上，泣不成声。这个经历我至今不会忘。那一刻我在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火出圈，火到大家连表情包都用我的头像。
如今，机会近在眼前，我必须考虑这是不是我此生绝无仅有的机会。昆昆拥有如今的地位，练习生的自我介绍片段功不可没。所以，重铸练习生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结果，这一次，又有人挡在他面前。
经过一番打听，他才知道，这顾延是靠实力，赢得了好几位圈内知名导演的青睐。
实力，又是特么的实力。
没有背景，没有资本，靠一己之力从一众竞争者脱颖而出？又是这样的剧情？该死的回忆开始攻击他了。
当年那个少年，是唯一一个没有经纪公司的个人练习生。
一开始，没人注意他。
但后来，他却用自己出色的创作实力和演唱功底，爆杀那一届练习生，连资本都不是对手。
最后，更是以冠军的身份，毫无悬念地出道成团。
如今，那一届的练习生，大多都没了消息，如一片小浪花一般融于大海之中。
只有他，越来越火，简直势不可挡，且男女粉数量都极其庞大，还各粉各的。
顾延，你会是第二个他吗？
……
在惴惴不安中，刘俊生终于等到了开机日。
今日，便要去见他了。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这一次我绝不会输。
刘俊生原本还想着和胡毅天认识一下的，但现在，却突然没了兴致，他只想见到那个男人。
可是，目光扫了一圈，都没见到顾延的身影。
他询问工作人员：“我们的男二号呢？”
“顾老师对吧？”工作人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简易篮球场，“顾老师在那边打球呢！”
刘俊生一阵恍惚！特么又有不好的记忆在攻击他了。
“开机仪式都要开始了，还有闲心在那打球呢！”刘俊生撇撇嘴，语气之中，满是不满。
“他和投资人张总在那边打。”工作人员提醒。
“就算是在如此忙碌的时刻，也不忘锻炼身体，张总这种争分夺秒的精神，可真是让人感到佩服啊！”刘俊生急忙道。
工作人员无语地瞅了刘俊生一眼，转身走了。
刘俊生才不理会这些呢，他小跑去篮球场，想着加入球局，给张总送上几个漂亮的助攻。
但显然，不需要他了。
因为他到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
一群人围着张总，“张总牛逼啊，六球制，你一个人进了五球。”
张总心情大好，给顾延扔了一瓶水，“小顾，不错。我很喜欢跟你这样的人一起打球，突破犀利，打球还无私。你虽然一球未进，但送出了六个助攻，是一个极好的组织后卫。”
“哪里哪里？我那些给球机会都不算好，是张总你厉害，一个个精准的篮下打板，将球投进。”顾延一边喝水一边道。
今日这场比赛，要没张总的话，应该两分钟就搞定了。
顾延可是大学校篮球队的组织后卫，那一手突破技术，曾经也算是称霸大学赛场。
但纵使是他，给张总助攻，都倍感吃力。
妈的篮下空位丢了三个你敢信？
要不是看你是投资人，老子非得把你喷得怀疑人生。
“再来一把！”张总兴致正高涨着。
顾延看了下手机，一脸歉意道：“张总，许导找我有事，要不然你们先来一局？”
张总点了下头，“做事要紧。”
随即，目光扫到刘俊生身上，“你会吗？”
刘俊生兴奋地点头，“我会。”
当年他可是和昆昆组过队，暴打一群技术精湛的初中生。
当时他打的就是组织后卫。
“那我们队的组织就交给你了。”张总道，“不求你能像小顾那样出色地串联队友，只要能及时分享球就行了。”
刘俊生点头：“我明白。”
他心中暗道，我的组织技术，未必就在姓顾之下了？
跟领导当队友可远比当对手难多了。
对手只需要会放水就行了。
但队友却需要精湛的技术来为领导创造空间，从而让领导舒舒服服得分，高高兴兴装比。
他们的对手，乃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大学生。
之前顾延的突破、运球技术太强了，把他们突得怀疑人生，从而节奏大乱，败下阵来。
但此刻，他们面对的是刘俊生。
刘俊生一个漂亮加帅气的胯下运球，嘭的一声，打到裆了，顿时面色一滞。
张总微微皱眉，但还是拍了拍手：“防守一波。”
五秒后，刘俊生被强吃，一脸茫然。
刚才姓顾的防你的时候，你特么有这么生猛？
下一波，刘俊生控球，被抢断。
刘俊生神色极其尴尬，刚才姓顾的运球，你咋不抢断？
刘俊生觉得被恶意针对了。
但防他的那个人在扔进最后一球后，不屑道：“你和刚才那哥们的水平也差太多了吧。”
刘俊生一愣，该死的回忆又来了——
那年的淘汰赛中，评委面色肃然对他道：“俊生的整体水平，和徐昆差得比较多。所以俊生，我们很遗憾地宣布，徐昆晋级下一轮。”
刘俊生看着那个男人站在舞台的中央，然后自己落寞地走向后台。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一如现在两人之间的境遇。
该死，他回来了。
顾延、徐昆，这两人的身影，在刘俊生眼中逐渐重合。
“不，绝不能让历史重现。”刘俊生在内心嘶吼，“这一次，出头的一定会是我。”
他将会用演技证明，就算只是个男三，他也会成为最耀眼的那个仔。
当然，如今当务之急——先把张总哄好。
上一把还是MVP的张总，这一把被帽了三次。
对面这群大学生才不管你是什么总呢。该帽就帽，该断就断，毫不留情。
甚至，有个学生在投进之后，还嚣张地对张总摇了摇手指。
张总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心中狂呼，小顾你在哪？我需要你。
再一瞥刘俊生，那蹩脚的运球，那生硬的传球路线，张总火气更大了。
这个演员不太聪明的样子，他真的能担任男三如此重要的角色吗？
这时，顾延来了，张总冷声道：“小刘啊，你休息一会吧。”
刘俊生顿时愣住，只能木讷地点头，孤单地回到片场，一如当年被淘汰，孤单收拾行李回家的场景。
该死的回忆啊！一遍遍重复上演。徐昆，莫非我要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之中？
……
看刘俊生兴高采烈出片场，一脸茫然回片场，其助理急忙迎了上来。
“刘老师，你怎么了？张总还没回来，你咋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陪张总玩个尽兴吗？”
刘俊生深深叹了口气，道：“张总有人陪了，不需要我了。”
助理心道，这话听着怪怪的。但意思他明白了，肯定是他家刘老师的篮球技术太菜了，被张总给嫌弃了。
助理献策：“刘老师，其实这张总有两大爱好，篮球只是其一。还有一个，他更爱……”
刘俊生目光一亮，“什么？”
陪不了篮球，我也可以陪别的。
张总可是影视圈最顶级的投资人啊，如果能被他注意到，前途大大的有。
这么形容张总的能量吧——这次男女主，都是他直接定的，连韦导都没话语权。
助理悄悄道：“这张总啊，还爱采耳，且喜欢不同口味的采法，据说，大牌子小牌子街边没牌子的采耳馆，他都去过。”
刘俊生一愣！
助理挑眉道：“刘老师，你如果从这方面下手，指不定能打开张总的突破口。”
刘俊才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重吐出一口气，“特么晚了啊！”
又被姓顾的捷足先登了。
对于采耳，他只是略有涉猎，但那姓顾的，看其朋友圈就知道这是个行家。
……
晚上，投资人和剧组主要成员汇聚于大包厢内，吃开工宴。
顾延左边是李意桐，右边是龙妮。
坐在两大美女中间，香风扑鼻，沁人心脾。
张总更是调侃：“小顾啊，被我们剧组的两大美女包围，是个什么感受啊？”
现在张总对顾延的印象极好。
这不仅仅是因为下午两人的默契配合，还因为等下晚宴结束后，顾延说要带他去一家叫东方采耳馆感受一下基层文化。
这小顾，一看就是成大事的。
更有趣的是，小顾说他集满了200个赞，能打七折。
听到这，张总都震惊了，“打七折能省多少钱？”
“至少三百。”
“这种费尽心思，但却只能省出一点钱的事，真是太刺激了。”张总兴奋道。
这话直接把顾延给搞沉默了。
三百对他可不是小钱，哪怕是现在，都够他吃上好几天了。
……
张总这个问题，让一众人都笑了。大家都饶有趣味地看着顾延。
啥感受呢？
顾延微微一笑：“拘谨、不安、腼腆、害羞。”
没看出来……刘俊生腹诽。
李意桐甜甜一笑，眼睛自然而然眯成小月牙，“顾老师是社恐啊？”
“深度社恐。”顾延回答。
坐在李意桐左边的胡毅天打量着顾延，喃喃道：“我感觉不像。”
“胡老师，就是如此。”
“好吧！”
这时，一直安静的龙妮也轻轻地碰了顾延一下，“顾老师，我也是。”
说这话的时候，她白皙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兰姐，不会吧！”顾延侧着脸，对龙妮道，“你这气质和社恐不沾边啊！”
“啊？是么？”龙妮微微低着头，“我助理说，这叫反差萌。”
“嗯，确实萌。”顾延点头，“不过龙小姐，社恐见社恐，两眼泪汪汪……咱俩同为社恐，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啊？”龙妮有些茫然地看着顾延，“我怎么感觉，你是社牛呢？”
“绝对不是。”顾延正色道，“像这样的大型晚宴，因为社恐，我一般都不敢上桌吃饭。”
“其实我也不怎么敢。”龙妮小声嘀咕，“可我经纪人说了，身为艺人，这样的礼节性晚宴会有很多，必须要克服心中的畏惧感和胆怯。所以……我们一起加油。”
顾延笑了，兰姐真可爱啊，真像他那位已经数年没联系的前女友啊！
“对了，顾老师，你是怎么克服这种恐惧和胆怯的呢？”龙妮请教道。
“为了避免和人交流，我一般都叫主办方给我单独开一桌。”顾延道。
龙妮：？？？
这个回答把龙妮给整懵逼了。
还是李意桐轻轻敲了敲桌子，“顾老师，你这社恐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啊，你这简直就是让社会感到恐惧的‘社恐’。”
顾延笑道，“那也差不多嘛！”
胡毅天也开玩笑：“那今晚要不要单独开一桌啊？顾老师。”
“不用了，我的社恐因人而异。”顾延道，“和诸位在一起，我这社恐的症状就缓解了许多。”
真特么会扯……刘俊生脸黑黑的，徐昆可没你这么花里胡哨，人家踏实多了，更有男神范。
但可恶啊，对于顾延这番扯淡，大家似乎都相当受用，气氛一下子就缓和和轻松了不少，原本的拘谨和尴尬一扫而空。
韦导和张总相视一笑，似乎对逐渐活跃起来的饭局相当满意。
刘俊生捕捉到这一幕，他心想，原来大佬们喜欢活泼一些的艺人啊！
不就是主动带动气氛嘛，顾延能做到的，他也能。
他举起酒杯，倏然站了起来，“我提议，大家一起提一杯，敬这部戏开机大吉。”
张总：？？？
你特么把我的话都说了，我要说啥？
韦导：？？？
你特么把张总的话说了，我要怎么接？
四大主演：？？？
你特么谁啊？这么勇的么？直接就夺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