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网暴
尽管节目组规定，不能将有关物料放到网上传播，但还是有人偷偷拍了楚星然跳舞的视频放在网上。
镜头只框在那一个人身上，舞台上的少女如同神明下凡一般。没一会儿这个视频就火了。
【我的天啊，也太美了吧】
【就是就是，那腰，那腿，啊啊啊···小姐姐我可以】
【都给我起开，让我用我的四级英语来搭讪。Hello，you are so beautiful.】
【看着好专业啊，没个几年练不到这个程度吧，有没有专业人士来评价一下】
【嘶···这背景有一点眼熟啊，不会是我母校吧】
【来了来了，回复楼上，本人京都舞蹈学院在读，就我和我几个朋友看，这个妹妹起码得有中国舞十级】
【我靠，这么厉害···】
【欸欸欸，有没有人@一下啊，楼主是哪个学校的】
【杭城德兴中学】
【德兴吗，那就是我的梦中情校啊，没想到小姐姐人这么美，成绩还好，上帝究竟给你关了那一扇窗】
【德兴的成绩就一定好吗，说不定是买进来的啊】
【别酸了别酸了，柠檬味都传到我家了】···
许念禾边乐边翻，一分钟就有上百条的评论，她把手机举到楚星然眼前：“你看这条，哈哈哈哈，欸，你再看这条。哎呀，我要笑死了，这一届的网友都这么有才吗。”
季时序也垂眼看着，猛然看到一条邀请结婚的评论，眉头紧紧一蹙。
“哎呀，都是一些网友的恶趣味，不用太当真。”容青拍了拍他的肩。
季时序没有吭声，指尖一动就将那条评论举报了。容青愣住了，又眼睁睁看着他接连举报了好几条，感叹道：“你这占有欲也太可怕了。”
突然，许念禾翻页的手一顿：“啧，这是谁在带节奏啊。”
“什么？”楚星然凑过去看了一眼。视频很暗，看角度应该是在后台拍的，画面里，楚星然踉跄了一下，接着顾云州就伸手扶了她，两人在视频里因为角度的问题，感觉有一些亲密。楚星然瞥了一眼转发量，已经破百了。
许念禾随手点开一条评论，骂了一句：“什么故意，什么倒贴啊。我去把这个视频给举报了。”
楚星然跟着看了几条评论，显然不是很在意，她抬手盖住了许念禾的手机屏幕：“不用，你越这么干，那些网友更来劲，在网上口嗨而已，不用这么在意。”
许念禾按灭了手机，“哼”了一声，走回教室上课。
一整个上午，楚星然都没有打开手机，网络上的言论过于偏激，尽管她不会受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影响，可那些不过脑子的谩骂着实让人膈应。
清秀的字布在草稿纸上，楚星然抬笔写下最后一个数字，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她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垂眸看着下一道题。
“啊！”前面传来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有人被吓了一跳。
那个女生捂住自己的嘴，回头看着楚星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许念禾如有所感，从抽屉里捞出手机，打开了微博。看到置顶的词条，她的脸色陡然一沉。那条顾云州和楚星然同框的视频下，回复的人已经很多了，而且基本都是顾云州的一些脑残粉。
【欸？这个小姐姐，不就是前一个视频的小仙女吗】
【她是谁啊，什么背景，竟然能和我们家哥哥一起表演？】
【摔得这么巧，靠的这么近，说不是故意，我不信！】
【你爸妈送你上学，就是教你怎么倒贴的吗，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就说吗，长成这样的，成绩怎么可能会好，八成啊，功夫都下在别的歪门邪道上了。】
【你们不要乱说，这个女生成绩很好。】
【哈哈，你又知道了？】
【哪来的水军，踢出去】
···
许念禾试图回了几条骂的特别难听的，但每次都被回怼。她急得手都在颤抖，啪嗒，眼泪滴在屏幕上。
楚星然见她落金豆子了，笑着把她揽进怀里：“哎呦，怎么还哭了啊。”
许念禾气的一抽一噎的：“他们骂你，骂的可难听了，我···”
“没事儿，都是一些键盘侠而已，伤害不了我，别看了别看了。”
许念禾受虐般的拿起手机，刷新了一下，那条帖子竟然不见了。
可下一秒，那条视频又弹了出来，转发量太多了，只删原帖已经没有用了。
帖子下面，网友骂的更难听了。
【是不是心虚，删帖干什么。】
【合理怀疑这个姑娘想进娱乐圈，靠这个方式来小火一把。】
当然，还是有理智的人，劝网友善良一点，不要将火药全部聚焦到人家小姑娘身上。当然，这些正义的话很快就被淹没了。
楚星然知道是季时序删的帖子，她冲后者摇摇头：“没有用的，你删一条就会有无数的帖子冒出来，网络的记忆很短，过几天网友就会忘记的。”
但，顾云州的粉丝执着又疯狂，都连着好几天占据热搜第一。
顾云州工作室沉默着，一直没有发声明，任这件事在网上发酵。
许念禾看着顾云州飞快上涨的粉丝量，“呸”了一声：“什么国民男神，吸血鬼还差不多。”
容青翘翘凳子：“我就说人不可貌相吧。”
许念禾恶狠狠地打字：“从今天起，我就是顾云州的死忠粉，黑到死的那种。”
楚星然一边笑着，一边去拿抽屉里的课本，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个盒子。
楚星然一脸问号，抬手摇了摇，传来的声音有些沉闷：“念禾，你给我的吗？”
“什么？”许念禾抬起头，“不是我啊。”她伸手拿过盒子，掀开。
“啊！”
许念禾整个人往后倒去，狼狈地坐在地上，一脸惊恐。容青脸色一白，连忙把她架起来，往盒子里看了一眼。
是一只死老鼠，血淋淋的。
季时序神色紧绷，挡在楚星然前面。
楚星然看着那一团血肉，胃猛地一抽，她捂着嘴，向门外跑去。
容青皱着眉将盒子盖起来，看着季时序追着楚星然跑出了门。
楚星然跑到外面，干呕了几声，扶着大树的手都有一些颤抖，唇都失了血色。楚星然怕老鼠，以前在福利院，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能听到老鼠叽叽地从床底下窜过。
楚星然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捂着胃，贴着墙根慢慢走。
突然，一盆水从三楼浇了下来。楚星然已经尽量往后躲了，却还是被淋湿了半个身子。水是冰冷的，一下子浸透了她的衬衫。
下一秒，楚星然被一件温热的衣服兜头包裹住。气味清爽，楚星然认出了面前人，抬手拽住了季时序的衣服，打了一个冷战。
季时序凛冽的眼神扫向三楼，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他抬手揉了揉身下缩起来的人，声音有一些哑：“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