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住在我的左眼里
“精神系命格，刚刚觉醒就能威胁到C级命师，看样子是我们要找的人。”
“作为具象的剑本身也有不低的杀伤力，不是单纯的精神系命格那么简单。”
“看来需要更高级别的命师来做出准确的判断了。”
三位评级官商量着，种种神态的变化任谁都看得出胡心心的命格非同一般。
最后胡心心的评级结果没有当场出来，鸭舌帽女带她不知去了哪里。
云雀也走了，只留下刀疤男负责剩下的流程。
“你们三个听好了，恭喜你们觉醒命格，获得进入滨海市命师学院学习的资格。”
高鸿振兴奋的吼出声，周序面露微笑，阮福则忍不住问道。
“老师，我听说成为命师后国家会送房子，每个月还有高额的福利津贴，这是真的吧？”
刀疤男瞥了阮福一眼，瘦弱矮小的他一看就是从贫民窟里摸爬打滚过来的，说不定连固定的居住地都没有，在意这种问题很正常。
“命师身负守护人类社会的责任，有危险就必须往上冲，高风险的同时自然也会有高福利。”
“即便是最低等级的F级命师，在这滨海市也能分配到一处独立公寓，每月享受高额的福利津贴。”
刀疤男介绍着，听到独立公寓，阮福兴奋极了。
“不过，如果你们注意听我对你们的称呼，就知道，你们现在只是准命师。”
“按照惯例，你们进入命师学院学习一年后，需要参加F级命师执照考试，通过考试，才能真正成为一名命师。”
“在学院学习期间，食宿全包，学费全免，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刀疤男强调了下福利，这话让阮福松了口气。
“虽然9月才正式开学，但你们的暑假已经结束了，新生必须参加统一集训。”
“两天后，协会会派人去接你们。”
“这里有两本书，一本是《命师基础与入门》，一本是《自然观想法》，你们带回去，趁着这两天的时间好好研究，不要集训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周序接过两本崭新的书籍，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油墨味。
“记住，这两本书的内容不准对外泄露，关于今天命格评级的事也不要走漏风声，若出了什么问题，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刀疤男最后严肃的提醒。
……
夜幕降临，周序回到了家，第一件事便是递上两本书，向小姨分享自己的喜悦。
“沉默命格？F级？”
陆知秋点燃了一根烟，口吐云雾，从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是F级没错，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等我成了正式命师，小姨你的酒吧就不用开了，天天熬夜对皮肤不好。”
“还有啊，到时国家会送公寓，小姨你不用辛苦给我攒钱买房了，到时我们一起搬过去。”
周序讨好的道，生怕小姨又打击他，劝他放弃成为命师的念头。
“释放你的命格看看。”
反常的，陆知秋说道。
周序以为小姨是怀疑他在说谎，赶忙道：“你等等呀。”
他迅速回房间找了把唢呐，至于为什么他家里会有唢呐，这是高鸿振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拿着唢呐，在小姨面前坐下，小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
“你这是干嘛？”陆知秋问道。
“没个道具，我怕你看不出我的命格啊。”周序解释道。
陆知秋摇摇头，抽了口烟。“开始吧。”
周序神情认真，一边释放自己的命格，一边嘴里吹起唢呐。
果然，任凭他脸都吹得通红了，唢呐都没有发出声音！
陆知秋没有抬头看一眼卖力表演的周序，只是在她手里的烟莫名熄灭后，眼神出现了波动。
她久久没有说话，周序察觉到气氛不对。
“小姨，怎么了吗？”
陆知秋回过神来，随手拿起桌上那本《自然观想法》。
然后。
撕拉！
她三下五除二把书撕碎了，周序都没来得及阻止。
“小姨你做什么！我说了很多次了，我要成为命师，就算你把这书给撕了，我也不会放弃的！”
周序生气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觉醒了命格，木已成舟，小姨会理解自己的！
陆知秋没有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序赶忙将地上的碎纸片通通捡了起来，试图拼凑完整。
“喏，这个给你。”
陆知秋突然走出房间，砰的一声，往桌子上扔了块硬物。
是枚黑漆漆的竹片。
周序露出困惑的眼神。
“自然观想法是垃圾货，要修炼的话就修炼这个。”陆知秋道。
周序有点懵，小姨哪来的命师的修炼法，况且就算她有，一向不想让他成为命师的她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没等周序细问，陆知秋径直转身回了房间，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显然不给他多问的机会。
周序苦笑，怎么气性那么大？
……
“人类与蓝星所有动植物的体内都存在着生命能量，原本的生命能量刚好维持着生命体的运转和生态的平衡。”
“世界树降临蓝星后，打破了蓝星的生态平衡，过溢的生命能量使蓝星的物种都发生了进化。”
“在危险物种逐渐泛滥之际，部分人类也诞生了‘命格’。”
“命格，主流的命师界认为它是生命能量在人类体内存在所表现出来的性格。而自然神教的教义认为，命格是世界树赋予人类的礼物。”
“命格既拥有群体的统一性，也拥有个体的差异性。”
“群体的统一性表现为任何命格都能提升命师的身体基础能力，使命师肉身强大，延年益寿。”
“个体的差异性则表现为，命格在个体间千奇百怪，即便数据已证明同一血脉传承相似命格的可能性较大，但后代命格依然会存在一定差异，甚至截然不同。”
卧室内，周序翻阅起《命师基础与入门》，里面有许多常识他是早先就了解过的。
“命师修炼，观想法尤为重要，好的观想法能提升命师对生命能量的吸收效率，不同的观想法经年累月修炼，亦会使命格出现不同的进化方向。”
“早期命师的修炼纯粹依靠本能与天赋，直到人类发现‘树洞’，从里面带出了各种各样的观想法。”
“观想法的出现使命师的修炼速度大幅提升，逐渐确立了F至S的级别。”
“观想法亦有级别，早期世界各国为了争夺优秀的观想法不惜大动干戈，战争连连。”
“后来自然神教率先对世界公开了《自然观想法》，这一观想法在C级以下的观想法里面吸收生命能量的效率最高，适用性最强，迅速风靡全球。”
“时至今日，《自然观想法》已成为世界主流的基础观想法，也是大夏国命师协会推荐的新人命师必修教材。”
周序看到关于《自然观想法》的介绍，不由得一阵头疼。
自然观想法如此重要，小姨把它给撕了，让他怎么学？
目光掠向身前的一枚竹片，周序若有所思。
他可以肯定的是，小姨绝对不会害自己。
她既然说了这个东西更好，周序莫名的就相信了。
拿起黑漆漆的竹片，分量比想象中的要重许多，周序刚刚还以为是金属材质拿着敲了几下，但听声响感觉又不像。
“这竹片上什么文字都没记录，真的是观想法？”
周序满脸狐疑，竹片只在凹面刻画了一个复杂的多面体，看着像是魔方。
他盯着魔方，不知不觉，魔方竟好似动了起来！
它的各个面不断旋转，周序逐渐眼花缭乱，尤其是他的左眼，眼眸深处像是有什么呼之欲出！
多面体疯狂旋转，速度终于完全失控，轰的一声，世界大变！
“这个责任对他而言太重了。”
“她已经变了，如果到了那一天，必须有能制衡她的人……”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太多的人已经牺牲，我们没有犹豫的余地……”
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涌现在周序脑海里，恍恍惚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对男女在争吵，头疼欲裂！
一阵天旋地转，当周序回过神来，他赤足悬浮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眼角不知何时滑下了泪水。
远处，是一棵遮天蔽月的巨树，那是世界树，比周序平时看到的要离得更近，更清晰。
不过它与这方天地间像隔着一片透明的膜，周序的目光落到了正前方。
前方有一颗像是太阳般的绯红光球，在光球的周围有无数光环以其为中心不断旋转。
这些光环的颜色、旋转轨迹和方向，甚至速度都各不相同，但奇妙的没有相互碰着，浑然一体，自成周天！
周序情不自禁的走近，发现了光环更多的细节。
热情奔放的赤色光环，其表面像是由无数的岩浆汇聚形成，隐约还能看到热气泡和火舌；
圣洁纯粹的白色光环，表面由无数丝线缠绕组成，每一根丝线都在高频颤动；
阴冷孤僻的灰色光环，竟是由无数灰色的眼睛组成，恐怖慑人……
周序望着被无数光环笼罩的绯色光球，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认识你，认识你们……你们一直住在我的左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