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阴暗的夹角
还没等具安说完,身体就倒在地上开始抽搐,刘断旧听到这几个字,顿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赶忙上前将具安按住。
一股气流冲进具安身体企图帮其缓解,老人嘶哑低沉的声音着急的喊道“什么计划?什么秘密目的?激活什么?世界怎么了?”
但是,还没等老人问完,具安泛白的眼珠子就失去了光芒,伴随着一阵黑烟过后,具安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证明,就是那一张破破烂烂的黑袍。
刘断旧眼睁睁看着消散在天地间,直到最后,也没知道是什么计划和目的,但是数年战斗留下的直觉告诉他。
这件事情,不像是看到的那样简单。
雨下大了,黄豆般大小的雨滴砸落在地上,地上的血液汇聚成一条长河一般,缓缓流进下水道。
在那阴暗潮湿的下水道中,几只老鼠在下水道的小平台上爬行着,伴随着灰色大号老鼠的爬过,小台子上留下黑色的污水。
在一处阴暗的角落,几只灰色大老鼠,残忍的将小老鼠四肢咬下吞吃下去,随着时间的挪移,整只小老鼠都被吃下去,就连那白色的尸骨,也被啃咬的面目全非。
灰暗闷热的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味,人间处处是地狱这句话是说给活着的人听的,偌大的城市中,没有一个行人。
树杈上的周分夏从高处跳下,沉重的摔倒声被雨声掩盖,身体在这场夏雨中显得格外凄凉,鲜红的血液从衣袖中流出,就连裤腿也时不时流出血迹。
周分夏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似乎是在感受着雨水带来的温度,整个人努力爬起靠在树干上,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氧气。
大雨将这一切冲刷干净,也只有一地的尸体彰显了刚才发生一场屠杀。
那不是仅仅一具尸体那样简单的话,那是一个一个家庭,是活生生的人类——
看着四周的高耸建筑,躲藏的人群如同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感受着周围没有危险才从庇护所怯生生的冒出头来。
一时间,呼喊声,哭泣声再次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刘断旧拄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木棍,一步一步走在路上,穿着布鞋的双脚在雨水中淌着,将血迹冲开。
爬满皱纹的眼皮看向靠在树干上的周分夏,悲凉的说道“局长,下雨就别淋着了,以后会生病端。”
说罢,慢步走向周分夏身旁,将木棍放在一旁,一只手撑着树干,缓慢的将身体靠在树干上滑下去。
同样是靠在周分夏身旁,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局长,具安死了。”
周分夏闻言眼神一惊,但很快就慢慢被雨水淹没。
“哦,死就死了吧!”
语气中的无奈和失落被刘断旧听出,那似乎是对自己的失望,于是开口说道“他死了,但是留下一条讯息,我也不知道真假。”
周局长将头地下,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淡淡开口说道“什么讯息?你把那个给他看了吗?”
“嗯。”
刘断旧轻轻嗯一声,点点头表示肯定“说什么计划,激活,目的之类的!根据我的直觉,这场屠杀似乎是在为什么打掩护。”
“嗯?”
周分夏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嘴角似张未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了一番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们异安局和异种所在的势力斗争了上百年,虽然各种冲突都有,但是唯一一点相同的,那就是不能暴露在世人面前,所有超出常理的东西都不会被外人知道。”
“而这次他们居然敢大张旗鼓的进行屠杀,那就说明具安最后说的不是假话!”
“他们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刘断旧眼神中闪过一丝认可,紧跟着周分夏的话说道。
“说不定,我们这里只是其中一个点位,其他地方,也一定会有情况。”
周分夏断定的说道。
随后从身后破破烂烂的裤子口袋取出一个通讯器一样的设备,在上面按了几下之后铃声响起,很快就从里面传来一阵女声。
“喂,梦蛤,查一下还有什么地方有异种袭击,顺便看看国内有没有异常波动。”
那边的女声很快传来声音,那娇嫩的声音似乎是先前的白衬衫女人。
“总局,你说对了,不仅仅是我们省市,其他的几个省市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暴乱,好在其他局反应迅速,解决了暴乱,但是还是死伤惨重。”
周分夏皱皱眉,将脸上拍打的雨水抹干净,声音虚弱的说道“我知道了,梦蛤,你联系医疗组,可以来现场进行救治了,不需要隐藏身份,瞒不住了!”
“是,总局,马上安排。”
“谢谢,还有一件事情,麻烦喊几个人先来体育馆接我一下,这里伤员多,运动会也办不下去了,需要有人清理现场。”
“带上刘叔的降压药!刘叔刚才用能力了?”
还没等周分夏话说完,那边就传来一阵着急地娇喊“什么?不是说不让刘叔用吗?又不听劝了?”
一旁的老人尴尬的挠挠头笑道,顺手将脸上和身上的雨水擦干,似乎是害怕被电话那头的人知道自己这般样子一般。
“好了梦蛤,要不是刘叔救我,我就被捅死了,看在我面子上就算了吧!”
等到周分夏说话,亲自为了刘断旧求情,这才让电话那头的声音缓和了许多,很快就安排人前来治理现场了。
周分夏和刘断旧两人就一直瘫靠在树干上,看着四周忙忙碌碌的人群和治安员。
身上的雨水也无法将二人心中的凉意冲刷掉。
等到一小时之后,特殊的人员才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在毫无人知的情况下将两人街上车。
窗外的哭喊声逐渐响起,一声连着一声,绵绵不绝,这又是谁家的老公,又是谁家的孩子,又是谁家的栋梁。
“走吧!”
周分夏的声音有些颤抖,沙哑的向着车前的司机说道。
“总局,其他组呢?”
司机发动车辆,眼睛瞟向后视镜中的局长,淡淡的说道。
“一组两人,仅剩刘叔,七组五人全部阵亡!”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发动车辆,行驶在无人的道路上,不经意间看向车前挂着的照片,眼泪从眼角滑落。
只不过,很快就被借着擦汗的名义抹去。
医院门口,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孩子背着一个满身鲜血的男孩子,从滂沱大雨中走出,颤颤巍巍的站在前厅。
地上,是血和水混合的液体,拖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