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必投入太多
挂掉柳小丽的电话，杨帆很快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唐人公司。
唐人的女老板蔡亿浓正在焦头烂额之中。
蔡亿浓是闽省人，小时候随父母移居香江，毕业后在香江影视行业摸爬滚打好几年，积累了不少经验，后来有人给她和导演李国利投资，两人辗转到内地来开影视公司拍电视剧。
这两人的关系很微妙，蔡亿浓曾经在博客承认两人是恋人关系，但是李国利是有家庭的。两人好过一段时间，后来又恢复了朋友关系。
不过现在嘛，两人正在相濡以沫的阶段。
这两人合作得很好，蔡艺侬管理公司，李国利负责拍戏。出品过《绝代双骄》、《杨门女将》等还算知名的电视剧。
但问题是……不赚钱。
公司刚开业的时候，他们狂拍了五六部戏，结果就出问题了。
第一个是内地比较穷，电视剧卖不起价；第二个是内地的公司没有诚信意识，导致蔡艺侬经常收不到尾款。
到了2001年，资金就不够了，只拍了一部《杨门女将》，等到资金回笼，今年又勉强拍了一部《书剑恩仇录》，目前还没有播出，不知道结果如何。
蔡亿浓不知道，杨帆却知道，《书剑恩仇录》收视率爆表，唐人起死回生。
所以杨帆来了，赶在书剑还没有播出之前，来捡漏了。
“我的条件，公司的人已经和两位沟通过了，两位有什么疑问吗？”
“以后我们真能优先拿到奇点网的影视改编权吗？”蔡亿浓问道。
目前奇点网发展得不错，唐人曾经拍过几部神话题材的影视剧，对奇点网的小说还挺感兴趣的。
不过网络小说改编电视剧还没有先例，所以也就止步于感兴趣阶段，再说了他们也拿不出钱来购买版权。
“我这次来，带来了两份礼物，《鬼吹灯》和《诛仙》的电视剧改编权。”
蔡亿浓面露喜色，《鬼吹灯》的网游太火了，全国的网友少有没玩过的，电影又是陈龙那样的国际巨星主演的超级制作，这电视剧要拍出来，想不火都难。
李国利却有些亚历山大，电影成本太高了，主演还都是超级大咖，电视剧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最后观众一对比，肯定觉得电视剧像小丑。
“没问题的话，咱们就签合同吧！”
一个大金主过来送钱，他还附带一个巨型的小说网站，手握无数可能改编的IP，这谁能顶得住。
该谈的细节之前已经派人谈得差不多了，这次过来只是双方的大佬进行最后的接洽。
双方的律师确认了一遍合同没问题之后，很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来说说咱们公司的问题吧。我认为公司不赚钱的问题就在于人力成本太高。”
“我们已经很节省了。”天地良心，蔡亿浓可以发誓，她的成本管控是非常严格的。
“别急，听我说完。目前内地经济还不够发达，电视剧根本卖不出高价。但是咱们公司拍电视剧，却大量启用港台演员。他们来自经济发达地区，本来片酬就高，来内地拍戏还要翻倍，这能不亏钱吗？”
“可是港台演员名气大啊，观众不就是认明星吗？而且电视台也认，没有明星参演，卖都卖不出去。”
“星是可以造出来的。《流星花园》一播出，F4火到什么程度不用多说了吧。”
蔡亿浓被杨帆这一句话怼得没话说，可还是有些不服气，F4是说造就能造出来的嘛？
“你们之前大量启用苏由朋、张卫剑，关永荷这些港台大牌明星，如果换成内地的新人，拍一部电视剧的钱可以拍好几部同等规模的电视剧。”
蔡亿浓还是不服，心说拍是能拍出来，但卖给谁呀？
“那咱们《鬼吹灯》是刘夜和黄博主演吗？”
她想杨帆一定要启用内地演员的话，应该就是这两位了。因为他们在电影版里面演青年胡八一和王胖子。
黄博虽然没听说过，那个刘夜倒是不错，长得帅，还是个影帝。他的演的《那山那人那狗》还曾经打入过日本市场。
“不，电影和电视剧必须分开，不然观众的落差感太大了。胡八一和王胖子的人选我已经有了。”
杨帆拿出两份资料，递给蔡亿浓和李国利。
蔡亿浓对杨帆的粗暴干涉非常不满，可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算了，忍一忍吧，看在钱的份上。
蔡亿浓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了桌上的演员资料。
演胡八一那个青年叫潘月明，28岁，刚刚获得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主角。
哎呀，长得帅气，还是个影帝，身为颜狗的K爸不禁两眼冒星星。
K爸是多年以后网友送给蔡亿浓的绰号，和于妈对应。因为她虽然是个女的，却很霸气。于政虽然是个男的，却像个娘们。
很适合啊，这杨帆不愧是原著作者，他选了好几个胡八一，竟然都很符合原著。蔡亿浓心想。
再看王凯旋的演员，叫姜操，27岁，是个胖子，拍过《三国演义》，刚刚热播的《炊事班的故事》也有他。嗯，这个虽然没有胡八一那么契合，倒也还行，而且胖子演员太难选了。能挑出这么一个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人都带来了，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在车里等着。”杨帆笑道。
蔡亿浓和李国利一惊，不敢怠慢，连忙下楼，把两人迎进了公司。
潘月明和姜操直接穿着戏服就进来了。这两身戏服还是从寻龙诀剧组借的。
两人也不含糊，一进公司，就给演了一段。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脸怎么红了？”
“找不到媳妇给急的。”
“怎么又白了？”
“找了只母老虎给吓的！”
“小胖，你没想到中央红军又回来了吧！”
“老胡啊，咱们各方面红军终于又在陕北会师了！”
……
“怎么样？”杨帆问道。
“啪啪啪！”蔡亿浓和李国利一起鼓掌。
李国利笑道：“不愧是原著作者啊，这演员选的神了。两位的表演也非常精彩！”
蔡亿浓服了，又问道：“那雪莉杨有人选吗？”
杨帆摇摇头，后世的《鬼吹灯》网剧本来就是这两人演的，所以杨帆直接就把两人找来了。
这两位目前还没什么名气，这么大项目找上门，啥也没说，就跟着杨帆来了。
至于原本演雪莉杨的张雨琪嘛，她还没出道呢，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而且，就算把她挖出来也不行，她才十五岁，年纪太小了，根本不适合。
“雪莉杨是混血，圈内似乎没有这样的演员。”杨帆也有些为难。
“咱们公司不是有不少女演员嘛，看能不能内部消化一下吧。”
蔡亿浓连忙去找来公司艺人资料给杨帆看，杨帆直接将港台女演员的资料扔在一边，拿起仅存的几位内地女演员的资料对比了一番，说道：“孙丽太冷，蒋晴晴太柔，让这个龚蓓必来试试戏吧！”
龚蓓必是蔡亿浓97年拍的第一部电视剧《京港爱情线》的女二号。五年过去了，她也没红，就在一些扑街电视剧里演配角。
《京港爱情线》是部香江和内地的合拍剧，恰好杨帆小时候看过，不知为何还印象深刻，特别喜欢龚蓓必演的那个邢佳华。后来她和夏雨演过一部叫《独自等待》的电影，杨帆也挺喜欢的。
龚蓓必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个子高挑，身材好，大长腿，中戏毕业，演技没问题。
在杨帆穿越的时候，龚蓓必还和柳意霏在电视剧《去有风的地方》里面演一对姐妹。她演许红米，柳意霏演许红豆。
杨帆觉得她没红还挺可惜的，决定给她一个机会。
龚蓓必最近没工作，在家抠脚，蔡亿浓一个电话，她立刻表示马上买机票过来试镜。
……
“港台演员也不是不能请，但是不要请当红的，请那些老绿叶。观众看着眼熟，亲切。花的钱又不多。比如这位郑裴裴女士，演技好，又敬业，演个姥姥啊妈妈啊什么的，上哪儿找去。”
杨帆说出了自己的经营策略，蔡亿浓哭笑不得。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自己竟然十分赞同。
其实杨帆说的就是蔡亿浓的经营策略，两年之后，蔡亿浓就摒弃了启用港台大牌明星的路子，开始大规模启用内地新人。于是胡哥袁宏、大唐诗仙等一大波内地演员们纷纷崛起。
杨帆这一番话直接说到蔡亿浓的心坎里去了，她不赞同才怪，不由得又高看了杨帆不少。
本来杨帆粗暴干涉影视制作她是很不满的。但杨帆年少多金，长得还有几分帅气，说话竟然还能契合自己的内心。身为颜狗的蔡亿浓顿时看杨帆十分顺眼。
“第二个是题材的选择，现在内地的电视剧题材十分狭窄，不是戏说历史，就是改编神话。再不行就是翻拍金庸古龙等人的武侠剧，毫无新意。”
“但是棒国的偶像剧迷得国人神魂颠倒，呆湾凭着改编小日子的漫画，也开始崛起。一部《流星花园》，当红程度可以秒杀国内的所有剧。要对抗棒国和呆湾，守着那些陈旧的题材是不行的，我们要开拓！”
“我个人认为，网络小说是一个大金矿，很值得挖掘。这次的《鬼吹灯》和《诛仙》的改编，就是一次试水。我准备学习米国，采用季播的方式来拍摄。”
“鬼吹灯只拍第一部《精绝古城》，拍二十集。《诛仙》只拍第一卷，到碧瑶挡诛仙剑就停，也拍二十集。”
“这样的好处是我们避免因为投入太多，造成资源的浪费。如果剧出了问题，可以及时调整，甚至砍掉。”
蔡亿浓点点头：“那咱们《精绝古城》和《诛仙》第一季分别投资多少？”
“一个亿！每部5000万。”
蔡亿浓倒吸一口凉气，这叫不必投入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