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时候
一场大雨浇灭了暑气也送来收网的讯号，未免夜长梦多，廖良俊从焦炭厂回来就定下了凌晨行动的计划。
大部队齐聚东城后，艾雨便在自家局长的目送下，率先朝友谊宾馆摸了过去。她的任务不是直接参与抓捕，而是在双方爆发正面冲突前，伺机将曾侯尊盘夺回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当作奇兵来用了，每次艾雨都能递交满分答卷，但廖良俊从不追问她是如何办到的。
正式行动时间是夜里，在此之前艾雨还有空吃个晚饭、遛个弯儿。
这几天窝在紫禁城里压根没法正经修炼，修为却隐隐有所提高，离开分局后艾雨便隐身飞回紫禁城上空。
她想知道为什么。
人人都说紫禁城的风水好，刚上大学那会儿艾雨也曾掏钱买过门票，跟着五湖四海的游客走马观花。
当时的她看完二十四位皇帝居住过的地方，除了皇家确实气派，也没有其他感想。现在以修士的眼光俯瞰这片建筑群，才瞧出皇家大院为什么气派。
这根本就是一个放大版的聚灵阵，而那条中轴线相当于人造灵脉贯穿南北。假如灵脉就是风水师口中的龙脉，那所谓的风水宝地大概就是灵气充沛的意思。
艾雨曾结合远古记忆和现代地理研究过，灵脉这种东西本质上也是矿脉，专指那些能自主吸纳、提纯、凝结灵气精华的矿脉。
灵脉产出的“果实”就是所谓的灵石，最常见的是五行灵石。
譬如金属矿可以诞生金灵石，煤矿有可能找到木灵石，冰川冻土有水灵石，火山岩浆出火灵石，沙漠里能诞生的则是土灵石。
当然，这些推论只是理论上。
灵脉、灵石的诞生没有一定规律，且十分珍贵。它们就像大树的根系，一个星球的灵脉越多，这个星球运转法则、吞吐灵气的能力就越强，久而久之便会形成良性循环，
当初的神族大陆遍地灵脉，以地球的“贫瘠”，天然灵脉恐怕屈指可数。
艾雨从未想过，灵脉也可以不必是矿脉。
紫禁城这八九千间房子没用一道符纹，竟然能自行成阵。它们生生改变了燕京乃至华北、华夏的灵气走向，甚至影响到了东北亚地区。
灵气聚拢而来，却并非死水一潭，那条中轴线就是疏导灵气的大动脉，人造灵脉！
这个工程太大了，大到逆天，难怪老天爷瞅紫禁城那么不顺眼。单看那些隔三差五来一次的天灾，就知道它有多不受待见了。
想当初明成祖花了14年才建好紫禁城，一天没住就挨雷劈。中轴线上打头的三大殿转眼被轰成渣，闹了好大的笑话。
此后五百多年间，这片建筑群经历了大大小小的火灾数都数不清。被焚毁次数最多的依然是三大殿，烧一回、建一回，再烧、再建，没完没了。
撇开那些人祸不谈，这些火灾里光是雷电等天灾引发的就足有三十多起。
遭天谴或者老天爷发怒，是普通人将法则人格化的臆想。按照小翠的理解，这一结果就是人为干扰法则运转，从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也可以称之为法则反噬。
如今的紫禁城经历过多次重建，近现代为了防火防盗又做了许多增改，无形中早就破了逆天之局，气势也不复当年。
即便如此，这里的灵气精纯度也相对可观。
就这么一丝丝的不同，艾雨短短几天里的修为增长就比此前一个月还要明显。
足见修炼环境的重要性……
【你在害怕？】小翠察觉到主人心里的纠结，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纠结。
最后看了一眼紫禁城，艾雨这才踏着星槎向友谊宾馆飞去。
原本她打算在地球修炼到筑基后期再离开，虽然手头有一张随时可以出发的传送符，但艾雨还是想尽可能提升一些实力。
出门在外，多一分修为都是好的。
在她的认知里，练气修士如果是小蚂蚁，筑基修士也就是大一号的蚂蚁。前生她十岁左右就筑基了，这点修为在神族大陆就是个屁，搁到如今的星辰大海也不外如是。
可地球根本养活不了她，别的修士需求有限，她却有一身神躯嗷嗷待哺。真要是放开了吐纳，比釜底抽薪还恐怖。
【还有空间。】
小翠又提醒了一句，艾雨知道它的意思。如今识海空间也还只是一个雏形，撑死了比一般储物空间高级些，算是个灵植园子。
识海距离真正的法则空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想要横渡虚空回神族大陆的遗址上柱香，同样有很长的路要走。
等星槎悬停在友谊宾馆上空时，艾雨也捋清了思路。
人都是有惰性的，以她的修为和神识，要说在地球能称王称霸也毫不夸张。一旦离开不止是鸡头变凤尾，还有可能随时小命不保。
所以离开地球这件事，被她刻意忽略至今。
【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是时候去老道士说的昱煌天看一看了。】
【不用害怕。】
艾雨笑了笑，整个人仿佛幽灵般轻轻降落在宾馆顶层，神识也同步将所有客房无差别笼罩了起来。
关盛信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严肃地待客。那个拜访他的客人则出乎艾雨的意料，竟然是刘元杉。
此时的刘元杉恢复了釜顶山初见的那副清高嘴脸，艾雨暗暗点头，他这个德行才是对的，一看就知那个鼻孔朝天的仲娟和他是两兄妹。
两人身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其中一只紫砂茶杯却悬浮在空。看样子关盛信想要让其升空，刘元杉则在大力按压。
这番僵持也不知道持续多久了，艾雨又等了好一会儿，那茶杯才轻轻落在茶台上。
“元杉君，很厉害。”关盛信擦了擦鬓角的汗，又非常诚恳地为对方续了杯茶。
刘元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副高人模样，“神识和精神力还是有差距的，你想要凭借精神力操控剑壶，那是痴人说梦。”
艾雨站在顶楼欣赏雨后晚霞，神识则观察着刘元杉如何作怪，嘴角忍不住上扬。那茶台就是失踪的曾侯盘，而刘元杉口中的剑壶则是曾侯尊，就握在他手上。